季墨勾了勾唇角,"他说得没错,我也是个窝囊废。"
慕云泽沉默下来。
车厢里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慕云泽才道。"或许,真的可以有另外一种方法……"
"何必呢?"季墨自嘲一笑,"这个世上,不是谁都能得偿所愿的。"
总裁大人气定神闲道,"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正好的事,多半还是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
季墨一怔,狭长的眼眸闪过一阵幽暗的光芒,忽然扭头道,"我那儿有今年的新茶。要不要尝尝?"
慕云泽耸肩,"好啊。"
季墨调转车头,朝自己的住处开去。
季墨经营着一家保镖公司。他跟慕云泽一样,早些年就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
跟慕云泽复杂的家庭原因不同,季墨搬出来的原因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季墨是家里幺子,上面有三个哥哥,最小的一个哥哥,比他也要大上一轮,季妈妈四十多岁怀的他,当时一心想要个女孩儿,去医院做检查医生也说是个女娃。结果生下来是个带把的,季妈妈为这事儿整整哭了三天。
季爸爸为了哄季妈妈开心,硬是将季妈妈买的那些女娃衣物,拿给季墨穿,季墨是四个儿子里长得最漂亮的,完全继承了季妈美貌,漂亮的就像是个洋娃娃,穿上女娃装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季妈妈一瞧,虽然是个带把的,可是这跟女孩儿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于是欢欢喜喜就把儿子当女儿养了。
因为这事儿,当时不少人都以为季家老幺是个女娃,这也自然而然有了后来韩昭霖把他错认成女孩儿的事儿。
在后来,上厕所时候被韩昭霖撞破男儿身。被对方拿着这事儿羞辱,让他原本温顺的性情开始大变,一把火烧掉了季妈妈给他买的所有女孩儿用的裙子。发卡,毛绒熊,剃成了光头。
从那之后,没有人再拿着性别这件事调侃季墨,后来男孩儿到了青春期,他又慢慢留长了头发,但是也没有人再敢提以前的事儿。
但是因为这件事,季墨跟父母之间的沟通也变得冷淡起来,上大学后。直接从家里搬了出来,季妈妈每次提起这件事,就一把辛酸泪。可季墨就是个铁石心肠,怎么都不肯回去。
再后来,开了公司之后,直接在训练场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常年住在这里。
公司所在地,有一个茶楼,楼上是品茶区,楼下则是娱乐区,有台球场,有棋局,都是些雅兴的娱乐活动。
慕云泽跟着季墨在楼上喝了几杯茶,看着楼下的台球场,有些心痒,扭头问季墨,"来一局?"
"好啊。"
季墨放下杯子。起身跟慕云泽下了楼。
楼下场地不小,光是台球就摆了十几桌,吧台那边做着几个年轻人在喝酒。周围放着舒缓的音乐,这环境的确好。
季墨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打打球,生活过得就跟个五六十的老年人一样。
两人打了几局,就被旁边的一阵吵闹声惊扰了。
旁边那桌是几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年轻气盛,太较真。输了球,似乎就有点不服气,几个人吵起来。最后还动起手来。
平白打搅了他们打球的雅兴,慕云泽不耐烦的朝那边扫了一眼,结果这一扫扫出事儿来了。
那闹事儿的几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就是当初参与羞辱司徒琳的当事人之一。
当初这件事他拖了不少关系,但是因为人逃去了外地。其中有两个人被赎了出来。
再加上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司徒琳的一面之词,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不好立案。再加上许安颜不止一次说过,要她顾及一下司徒琳的身份,不要把事情闹大。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会在这里重新看到这几个人员,慕云泽当即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
季墨见他表情不对劲,下意识的问了句。
慕云泽将球杆递给季墨,踩着步子上前,一把抓起其中一个身穿黑色t恤衫,上臂印有纹身,身材瘦弱的男孩儿,沉着脸道,"你是李辉?"
那男孩儿愣了一下,嚷嚷道,"你他妈谁啊,松开老子!"
出口脏话让慕云泽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将他的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压在台球桌上,沉声道,"三个月前,你时不时伙同另外三个人,侮辱了一个叫司徒琳的女孩儿?"
对方一听,脸色骤变,再一打量慕云泽的一身装扮,心头陡然涌起一阵恐慌,一边挣扎一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司徒琳,你认错人了。"
"是吗?"
慕云泽一声冷笑,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沉着脸道,"不认识是吧?那就去你该去的地方谈。"
对方脸一白,下一秒就惹认怂了。
"大哥,我们真没对司徒琳怎么样,我要是碰了她,我就是您孙子!"
慕云泽眼神微微一变,不动声色道,"你没干,她会平白无故说被你们侮辱了?"
"这事儿,这事儿其实就是她找我们做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