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了努嘴,将碗里的那颗蛋还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状,苏禾儿脸上也才露出了笑容。
在她的学堂里,男女都是平等的,就不能有这种事情。
谁知道隔天早上,她没有见着那个女孩子过来。
这两人是王婶家的孩子,大一点的男孩子叫池龙,女孩子叫池莲。
苏禾儿上前问道:“莲莲今天怎么没有来?生病了吗?”
池龙轻轻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没有来?”
“我不知道。”
苏禾儿觉得有些奇怪,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了一趟王婶家里。
王婶家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茅草屋,没有院子。
茅草屋也很小,站在门口,基本上就能窥得全貌了,就那么一小间地方,住着王婶一家四口人。
她走过来的时候,正好见着池莲坐在门口处发呆,
“莲莲,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去我们那儿?”
池莲抬起头来,摇了摇头,“我娘说了,我不能去。”
苏禾儿皱眉问道:“为什么?”
池莲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娘说了,我就算读了书,也没办法参加科举的,参加不了科举,做不了官,读了也没有什么用。”
苏禾儿顿时沉默了。
她抿唇,仔细看着池莲,“你觉得没用吗?”
池莲很认真地看着苏禾儿,“我想学,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苏禾儿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虽然不能参加科举,但是能干别的呀,你看我,我也是女孩子,我也不能参加科举,可是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池莲深深看了苏禾儿一眼,使劲点了点头。
“现在,走不走?”
“走!”
池莲十分兴奋地跟着苏禾儿起身,可还没有走多远呢,便瞧见王婶了。
那一瞬间,池莲眼中希冀的光芒就像是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直接浇了个透心凉。
她急忙松开了苏禾儿的手。
苏禾儿有所察觉,便下意识地稍微用身子挡住了池莲一些,随即看向王婶,笑笑道:“婶子,方才去你家找你,你不在。”
王婶摆了摆手,“我家男人早上去军营,忘记拿走被褥了,我给他送过去。”
她说着,朝着池莲的方向看了一眼,“苏家丫头,你是想带我家女娃去哪里啊?”
苏禾儿笑笑,“我看这娃儿挺有天赋的,去我们那儿,跟着他哥学学。”
“哎呀!”王婶直接摆了摆手,“这女娃娃读书,能有什么出息,反正过两日便要嫁人了,还读什么?”
“不是这样说的。”苏禾儿直接摇了摇头,“王婶,你也去过绣坊帮工,你也瞧见了,绣坊记账,是需要识字的秀才的。”
“是啊,那这跟莲儿有什么关系?”
“记账,不一定需要秀才,莲儿也可以啊。”苏禾儿笑着夸奖,“等以后她识字了,留在我们那儿帮着记账,多好。”
王婶皱眉,“龙儿也可以。”
“是啊,都可以,莲儿和龙儿,不管谁学了,都是有好处的。走出去,你家女娃娃知书达理,跟我一样,不比男儿差,还不是您面上有光。”
王婶陷入沉思。
别说,现在苏禾儿的确靠着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她不如男子差,还让县官刮目相看。
这磐安城里的人,谁人不知道苏禾儿的本事?
若是池莲也能学的苏禾儿一半的本事……
王婶顿时眼睛一亮,“莲儿过去学,不要钱吧?”
苏禾儿摆了摆手,“当然不要。”
王婶马上点头应下,“好、好,既然不要,那就去学吧。”
听到这话,池莲马上从苏禾儿身上探出头来,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跟着苏禾儿离开了家,快到地方的时候,苏禾儿却忽然停了下来。
池莲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却见苏禾儿蹲下身子,十分认真地看着池莲,“我知道,女人很难,有些事情,是必须你自己争取的。你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就要比他们还要用功,让他们不敢看轻你。”
池莲深深地看着苏禾儿,似懂非懂,轻轻点了点头。
苏禾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我这些话,好了,去吧。”
等池莲走后,她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无奈和惋惜。
这个时代对思想的禁锢实在严重,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他们自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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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日,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
今年因为干旱严重,加上之前遭到过土匪的洗劫,城里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了。
她和徐海清点了一下库存,根本就挨不到过年。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腊八了……
徐海穿着一身棉服,站在雪地之中,缩了缩脖子,“这鬼地方真的比我想象中的冷,这粮仓都见底了,接下来,该怎么活……”
苏禾儿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白雪皑皑的山体。
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闻言,徐海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她目光深邃,正忧心忡忡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山上,一对细细的柳叶眉皱了起来,沾染着一抹雪花的白。
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
她的皮肤白皙,犹如这白雪,唇呈淡粉色,是一种越看越耐看的美。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禾儿察觉到,忍不住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笑什么?”
徐海摇了摇头,“我任职这么多年,去过不少地方,真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的女人。”
“嗯?像我这样的?”
“若你是男儿身,这般胸怀和抱负,也许,当真能成大官。”
“谢谢。”苏禾儿笑了笑,“这两天,组织一下人手,上一趟山吧。”
“上山?做什么?”
“打猎。”
“啊?”徐海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如何能有猎物?”
“今年干旱,食物紧缺,山上的猎物肯定也是如此。只要屯不够食物,终归会出来觅食。”
徐海恍然大悟,脸上马上露出欣喜之色,“好,我马上去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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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