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男人似乎怔了下。
片刻后,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出什么事了?”
许清岁鼻子一酸,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毋庸置疑,她的目的并不纯。
可,如今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我想通了,我愿意和您结婚,所以那份结婚协议算数吗?”
大约是听出她情绪的异样,霍西临挂了电话后,很快赶了过来。
深夜,他来得似乎有些匆忙。
大约是刚应酬完,眉眼里却依旧是沉静疏离的模样,却莫名让原本一片惶然的许清岁少了些不安。
他朝她招招手。
许清岁乖乖走了过去。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清冷:“想清楚了?”
许清岁声音有些哑。
她点点头,下意识咬着下唇:“我愿意签下这份协议,您能不能帮我弟弟转院,他……”
“可以。”霍西临朝她笑了下,“如果你愿意成为霍太太,很多事都可以。”
他的话带着浓重的引诱意味,尤其是对于一个社会经验并不丰富的女孩,简直很难不让人动心。
然而,许清岁只觉得五味杂陈。
她撞上他的目光:“我现在就可以签协议,您……”
她的目的性太明显,也因此,此刻更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你弟弟的事,我让人去安排。”霍西临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嗓音低醇,“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给许清岁弟弟办转院的,是霍西临的得力秘书之一沈秘书。
男人见到她,有些客气地朝她点点头。
沈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
不一会儿,许清岁的弟弟就已经顺利转院,顺利入住到vip病房,并连夜进行了手术。
忙完弟弟的事,许清岁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给林晚发了条信息,告诉林晚事情已经解决。
她长舒了口气。
就好像,曾经的那些不安和慌乱,一时之间烟消云散了。
有人撑腰的感觉,其实还算不赖。
病房里,有专门让家属休息的房间。
手术期间,霍西临体贴地递给她一份鸡汤云吞:“吃点东西吧。”
小云吞卖相极好,鸡蛋皮和小葱看上去鲜亮交错。
许清岁怔了下,犹豫着接过:“谢谢您。”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眼前的男人得天独厚,明明该低下姿态讨好的人,是她。
许清岁没什么胃口,却意外地把他递过来的云吞都吃完了。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霍西临一直注视着她。
清冷疏离的眸底,难得泛起几分笑意。
许清岁有些窘迫,她脸红了下,再次道谢:“谢谢,云吞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霍西临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没再打趣她,只是很从容地拉过她的手:“陪我睡一会。”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意味。
许清岁脸上一热,却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
她没拒绝。
霍西临的睡一会,仿佛真的只是睡一会。
他只抓着她的手,许久没松开,没一会便合上眼。
柔和的灯光打下来,衬得他原本硬朗深邃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浓密的睫毛垂落下一道荫翳,很好地诠释了秀色可餐四个字。
许清岁愣了下。
以往的匆匆几面,她在公司遥遥相望。
哪怕那件事发生后,两人交集其实也不算多。
大多数时候,男人西装革履,压迫感十足,眉眼里都是居高临下的冷淡。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西临。
更没想到他们会成为这样的关系。
……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一个小时左右,弟弟成功被推出手术室。
许清岁彻底松了口气。
恰巧,林晚的消息发过来:“真的解决了,弟弟已经转院了吗?”
“嗯。”
许清岁的消息刚发过去,林晚就发来一串消息:“太好了,这样你就不用看陆敬宇那个傻逼的脸色了。你都不知道,他还四处放话,不许任何人帮你的忙。明明出轨的是他,搞得你好像欠他似的!”
许清岁看着这条消息,垂了垂眸。
也好。
陆家再怎么,也不能逼她离婚。
结了婚,她能远离陆家。
恰在此时,霍西临睁开眼,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走吧。”
得知手术成功后,霍西临起身,看向她:“剩下的事,交给沈秘书就好。”
许清岁跟着他上了车。
霍西临将结婚协议递给她,许清岁接过后,没有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霍家,没有离婚的前例。”
霍西临忽地开口,深眸凝视着她,“许清岁,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许清岁心头一颤。
她抬起眸,迎上他的视线:“霍总不是一样吗?”
说吃亏,毋庸置疑,这桩婚事是霍西临更吃亏。
更何况,他帮了她大忙。
半晌,霍西临轻笑了下,嗓音低沉:“婚姻这种事,女孩子总是更吃亏些的。”
更何况,他这样诱哄,确实是不该。
但,许清岁从他的眸中看不出愧疚,反倒是徐徐然的从容。
许清岁却莫名的脸有些烫。
车开出好一会,许清岁才意识到这条路不是回她家的路。
她怔了怔:“我们……这是要去哪?”
“婚房。”
霍西临嗓音沉沉,许清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结婚了。
念头闪过,霍西临提醒她:“这两天,就搬过来吧。”
没什么商量的意味。
许清岁也没拒绝,只犹豫问:“那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明天。”
许清岁点点头。
所以,他们今晚要同床共枕吗?
许清岁睫羽轻颤。
半个小时后。
车在碧水华庭的楼下停下。
许清岁有些意外,霍西临的婚房并不是什么别墅,而是一间大平层,装修得很精致,屋内几乎一尘不染。
霍西临很体贴,给她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
许清岁拿起睡衣,刚准备去洗漱,却瞥见床头上的安全套。
她脸上烧得厉害。
脑海里闪过那一晚的意外。
他们既然马上就要领证,按理说,这种事无法避免。
更何况,霍西临这样的皮囊,她并不吃亏。
只是,她不知怎的,还是心跳得很快。
她咬着唇,踏进浴室。
再出来时,许清岁依旧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恰巧,霍西临从书房出来。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她的发丝挂着水珠,浴衣裹着身体,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底下的一双腿又白又细,莹润如玉。
目之所及,都掀起难以抑制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