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刚才没给他检查脖子,听他这么说,连忙上前捏了捏他颈部的骨头和肌肉,发现确实是扭到了。
没伤到骨头,但是不能活动,需要静养。
好家伙,一只野猪让他们两个双双负伤,想想还有点好笑。
很快王勇就来了,让人把他俩和云岁岁救的那个孩子一同送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和云岁岁预料的一样,坐骨骨裂,好在比较轻微,骨头也没有移位,只要不剧烈运动,慢慢养就能养好,觉得自愈太慢的话也可以贴续骨膏。
她研究这膏药原本是为了造福大家,也是没想到,最后这膏药用在了自己身上。
顾钧是颈部肌肉拉伤,又扯到了一些陈年旧伤,需要做颈部牵引,也不算太严重。
倒是被两人救了的小姑娘身上毛病最多。
小姑娘名叫陈四米,她的病和这次野猪下山倒没太大关系,而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高烧把耳朵烧坏,现在基本丧失了听力,且会经常性地反复低烧。
刚才受了惊吓,她又开始发烧。
听力的缺失往往都伴随着语言学习困难,所以哪怕现在都六岁了,她还不会说话。
再加上营养不良等一系列问题,需要留院观察一天。
这下她的家人可不乐意了,一个连孩子发烧都放任不管的家庭,对她自然也不会多重视。
听说她要住院,陈家老太太脸一耷拉,“不行啊同志,家里还有一大堆衣服要洗呢,她住这谁洗衣服啊?”
“再说了,看病要钱的吧,我们家可没钱啊!抱我家四米瞎跑那女的哪去了?是她把四米害成这样的,你们找她要钱去!不行,我得找她去,把我们家四米害成这样,她不得赔点粮食给我?”
他们陈家人从来不看病,每回赤脚医生一下乡,他们就把门关得死死的,生怕别人坑他们似的,自然不认识云岁岁。
听她这番话,戴向学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老太太,你说的这是啥话?要不是云大夫,你们家四米说不定都被野猪咬死了,你不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还想要赔偿?”
“我就看见他抱着我们家四米乱跑了,谁知道她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万一她就是故意的,想着跑不过就把四米扔给野猪拖时间呢?”
戴向学真是涨了见识了。
他也不跟这老太太纠缠,事实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可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扭曲的。
所以无论她怎么哭天喊地,都没人搭理她,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把陈四米带走。
小姑娘还发着烧,走路都直打摆子,被她拉扯却不哭不闹,呆呆地跟着走了。
云岁岁于心不忍,只能偷偷给她塞了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却没法做得更多。
患者家属不配合,医生总不能硬给人看吧?
另一边,以尹二妮为首的几个媳妇婶子们,也在宋家门口堵到了宋领导。
“领导,爷们儿们连饭都吃不上,咋能去抓野猪?这不是送死去嘛!”
宋领导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笑道:“老李家的,保护群众安全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责任,怎么能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背弃自己的责任?这野猪下山了,我们不去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它霍霍群众的粮食,伤害老百姓?”
“保护人民群众是没错,可也不能逮着我们这些饭都吃不上的家庭啊!不也有那成天大鱼大肉吃好喝好的战士吗?让他们去抓野猪,对大家都好!”
“你说是吧二妮?”
突然被点到名字,尹二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错!就像2团副团长顾钧,每天都有肉吃,今天中午还吃了酸菜炖肉和辣白菜炒肉,肯定有体力,就该让像他这样的同志去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