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一上午课,中午休息的时候,云岁岁就去给宋老爷子送药。
宋领导虽然也住大院,但却不是在集体宿舍楼,而是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比住集体宿舍方便得多。
刚进门,云岁岁就看到了坐着轮椅跟宋老爷子聊天的郑来喜。
“正好人来了,你就直接跟云大夫说吧,省得我还得传话。”
宋老爷子拿着烟斗嘬了两口,但是没点燃,纯是解解馋。
郑来喜看到云岁岁,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还是笑着打招呼:“云大夫,过来啦。”
云岁岁点点头,礼貌微笑道:“郑营长。”
至于别的,哪怕有宋老爷子的话在前,她也没多问一句。
郑来喜眼神闪了闪,面色也有几分尴尬。
云岁岁却当他不存在,和往常一样给老爷子把了脉,语气温和地说:“不抽烟之后,身体情况已经好多了,这副药再吃三天,三天之后换方子。”
在她面前,宋老爷子的反骨都收了起来,笑眯眯道:“云大夫医术可比医院那些大夫强多了,我这两天出去遛弯,都不怎么喘了!”
接下来,云岁岁又给他针灸了将近一个小时,全程郑来喜都在一旁看着。
看到宋大河后背被扎得像个刺猬,却也一声不吭,好像一点儿都不怕被扎坏似的。
他眉头皱了皱,难道顾钧媳妇的医术真有这么厉害?
想起之前那贴膏药,他心思沉了沉,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等云岁岁拔掉针,宋老爷子动了动身子骨,感叹一声:“舒坦!”
郑来喜不由上前,笑呵呵地对云岁岁说:“云大夫,之前那个续骨膏,还有吗?”
云岁岁挑眉,“郑营长不是不准备用了?”
郑来喜表情一僵,“咱不是说好了,等我和家人商量商量,再跟你说?”
那天他虽然婉拒了云岁岁,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那帖续骨膏他并没有撕下去。
刚开始贴的时候虽然疼得像有把刀在骨头上刮似的,可慢慢疼痛消减下去,整个伤口都热乎乎的。
他坐了这么久的轮椅,血液循环不畅通,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腿部热乎乎的感觉了。
更神奇的是,即便第二天他撕掉膏药,那股热意还一直在,连伤口的疼痛都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本以为是自己恢复得好,可没过两天,热意消散,他的腿就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酸冷胀疼。
到这时他才确定,是云岁岁的膏药起了作用。
但他又不好意思主动去顾家,想到云岁岁基本上隔两天就会给宋老爷子把脉看诊,这才想着来宋家假装偶遇。
“郑营长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准备治了呢。”
云岁岁不紧不慢地说:“正好最近排队的人比较多,那些膏药早就给其他患者用了。”
“还有人排队?”郑来喜讶异。
“当然了!”
不等云岁岁开口,宋老爷子就替她回答:“我们家宋元早就和云大夫说好了,续骨膏成品做出来,优先给咱们部队用。”
“你个当营长的,还能不清楚你们训练强度有多大?那些新兵蛋子,今儿个崴了脚明个扭了腰的,那续骨膏是云大夫一锅一锅熬出来的,哪能供得上?”
郑来喜脸顿时垮了下来,“那我......”
“郑营长如果现在排队的话,最早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开始敷药。”
云岁岁眉眼温婉,眼神却淡漠,“不过您真的考虑好了吗?一旦决定要用,可就不能半途而废了,自个的伤治不好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别耽误别人。”
这话说得不客气,郑来喜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云大夫看着柔柔弱弱不谙世事的模样,其实根本不是个好拿捏的。
难怪母亲几次和她对上,都没讨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