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回了顾家,就见宋领导已经带着宋小西在门口等着了。
原来为了表示对严工的重视,领导们开了会后,让宋领导跟顾钧一同招待严家父子。
为了这顿饭,顾钧可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手艺都拿了出来。
一是为了表达欢迎严工的诚心,二呢也是为了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花言巧语是没用的,得有真本事才能留住云岁岁的心。
除了云岁岁点的几道菜外,他还做了三荤一素,红烧狮子头、酸菜炖白肉、溜肉段和酸辣土豆丝。
看着他穿着衬衫挽着袖子形容齐整一丝不苟,好像下一秒就能去开会似的,却全程忙上忙下,有条不紊地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不只是严家父子,连宋领导都有些惊讶。
更别说他刚才眼瞧着云岁岁想上前帮个忙,却被顾钧拎回桌前坐着,手都没沾湿一点。
没多久,几道大菜做好,加上宋领导从食堂打包的卤猪头肉和猪耳朵,一桌八道菜,倒也一点都不寒酸。
宋领导神色复杂地感叹:“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他可记得,没结婚之前,顾钧只会烧开水!
顾钧倒也不觉得耻,反而对自己今天的发挥比较满意,尤其是看到严家父子都一脸震惊之后。
“都是跟文娟嫂子学的。”
云岁岁也自豪地说:“顾钧现在做饭特别好吃,我已经很少去文娟嫂子那吃啦!”
宋领导心情顿时更复杂了。
自家男人都有这手艺了,还去外面打野食?
云岁岁不知他的想法,看桌上好像缺点什么,便装作从橱柜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泡的药酒,给在座的男人们一人倒了一杯。
不是她不喝,而是她酒量不行,怕在人前失态。
宋领导抿了口药酒,眼睛一亮,“这酒不错,也是云大夫跟老乡换的?”
赤脚医生经常跟老乡打交道,偶尔会换点吃的用的,都是很正常的事。
云岁岁摇摇头,“外头哪有这好东西,都是我自己泡的,益气养血驱寒温补,晚上睡前喝一小盅,对身体好着呢!”
听她这么说,宋领导细细品了品,是咂摸出几丝药味。
“这种好东西,云大夫现在才舍得拿出来,看来我们还是借了严工的光!”宋领导调侃道。
云岁岁连忙道:“瞧您这话说的,一会您回家,可得抬两缸回去,不然别人该以为我抠门了!”
大家顿时笑了,气氛也活跃起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男人们也都有了几分醉意。
云岁岁也信守承诺,让宋领导和严立业每人都带了一缸药酒回去。
那玻璃缸有水桶大小,里面泡着药材,需得两个人才能抬稳当。
这一缸酒,喝一个冬天是绝对够了。
临走时,严长安眼睛红红的,不舍地看着云岁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都说好了,等你长大就嫁给我当新娘子,如今咱们都长大了,可......”
严立业见他说起了浑话,顿时一巴掌呼了过去,“才喝几口马尿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云岁岁也有些尴尬,“就是就是,小时候不懂事,也就是长安哥记性好,没忘记咱们兄妹情谊。”
将客人送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云岁岁关上门,刚一回头,就对上顾钧黑沉的眸子。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
她别开眼,低声道:“快去洗漱吧,你喝了酒,一会可得好好刷牙,不然熏人。”
顾钧却不答她的话,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步步走近。
被他盯得不自在,云岁岁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退无可退,才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干什么呀?”
只是有些气弱,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男人的五官轮廓极深,从眉眼的鼻梁再到嘴唇下巴,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像一幅画一样。
他的眸色很黑,浓墨重彩,平日里充满冷意,显得神秘又犀利,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眼里浸了湿气,又显得格外深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样一张脸,云岁岁很难能维持镇定。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觉就落在顾钧被酒气染红的薄唇上。
“你要跟严长安结婚?”
薄唇开开合合,发出低沉的声音,难以分辨情绪。
云岁岁却能感受到他现在心情不算好,连连摇头,“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跟他结什么婚!再说了,他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就算有,也是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的,哪能当真?”
这个回答顾钧还算满意,他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眸里浮出一抹餍足,“再说一遍。”
“哪句?”云岁岁不解。
顾钧一字一句重复道:“说你是我的妻子。”
云岁岁无奈,“我当然是你的妻子。你喝醉了,赶紧洗洗睡觉好不好?”
后面那句,语气和她哄小孩打针时一模一样。
“我没醉,云岁岁,我没醉。”
顾钧望着她,似要透过眼睛望进她心里。
云岁岁深知不能和醉鬼讲道理,哄着他道:“好好好,你没醉,那就快去洗漱吧。”
说着便要推开他。
顾钧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抱住,头也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还不安分地拱了拱。
耳边的呼吸灼热,将耳尖熏得通红,硬硬的头发丝像一根根小针,戳在耳后和脖颈的皮肤上,带来细细密密的痒意。
明明没有喝酒,云岁岁却觉得自己开始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