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还不知道她爹?
把云峰抽得嗷嗷叫的的是他,心疼孩子受苦的也是他。
要是云峰真下乡了,她可不信他能像自己说的这样洒脱不在乎。
这么一想,父亲和林秋萍晚点离婚还是件好事,省得到时候云峰下乡没两个月还得想办法把他弄回来,麻烦。
然而当她挂了电话,翻到从机械厂寄过来的那封信时,就觉得自己还是心太软。
干脆让云峰那蠢东西早点下乡,累死他算了!
省得他写这些蠢话来恶心自己!
“大姐已经够可怜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别人欺负她!”
“出门在外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不要再任性,辜负的是爱你的家人。”
“爸和林姨最近好像在冷战,你有时间给爸打个电话劝劝他,林姨为咱家付出了那么多,他可不能忘恩负义!”
满满当当两张稿纸的信,除了开头的问候语,云岁岁能看懂的人话竟然没几句。
气得她当即借了纸笔,在纸上大大写道:禁止野猪指点人类,已将猪言猪语退回。
然后直接把原信件和新写的一起寄了回去。
晚上顾钧回家,云岁岁已经从食堂打包好了三菜一汤,碗筷也已经摆好,就等他回来吃了。
他眸色微动,洗了手坐到桌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快过年的时候,不只部队事情多,卫生所事情也多,两人已经好几天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看你最近心情不大好,就想着给你好好补补,你身上的伤刚好,再累也要注意身体。”云岁岁望向他,认认真真地说。
对上她澄澈如水的眸子,顾钧不知怎么,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愧疚。
自打知道她也可能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后,他总会不自觉地避开与她接触,可她却一直在关心着他。
他薄唇轻抿,第一次没说实话:“抱歉,最近有些忙,没能好好陪你。”
云岁岁不在意地笑了笑,“咱们俩都忙,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呢,才不会生你的气!”
“对了,今天我给爸打了电话,才知道爸因为你找的那个工程师受了表彰,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她上辈子没随军,也没问过顾钧军队里的事,还真不知道父亲的机械厂里藏了这么个能人。
顾钧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爸在任时对严工也确实照顾,表彰是他应得的。”
说话倒是没错,云建中向来爱惜人才,为人公正又不死板,在机械厂很得人心。
但严工在研究改良运输车的事他确实也是不知道的。
若是一般人,这么大的功劳能自己占早就自己占了,哪会给别人分?
说到底,还是承了顾钧的情。
夫妻之间,谢来谢去就太生分了。
云岁岁唇角翘起狡黠一笑,“行,那我就不跟咱顾副团客气了。等过年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份大礼,好好犒劳犒劳你!”
今天她穿了家淡粉色的V领吊带睡裙,外罩浅米色针织家居服,是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动作大了,她外套那侧微微滑落,香肩小露,在散落的长发间若隐若现。
俏生生的眉眼在黄灯光的映射下,不似往日那般夺目,反而有种别样的温婉妩媚。
想起她这些天晚上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再结合她的话,顾钧莫名从耳后红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