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她是你女人"周占尴尬得要命。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泡妞泡到人家男人头上去了,有他这么窘的么
  难怪刚才顾北弦脸阴沉得像什么似的。
  没对他大打出手,已经是客气了。
  "对不起啊,弦哥,我不知情,不知道这位就是嫂子。"周占很机灵,马上改了口风,"你和嫂子男帅女美,郎才女貌,简直配一脸。"
  顾北弦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一颗心全扑在苏婳身上。
  目光像黏在她脸上似的。
  挪都挪不开。
  苏婳见气氛尴尬,拿起笔在合同上飞快地签了字。
  她拿着支票,站起来,说:"你们谈,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周占是个很有眼色的,急忙开口道:"不急的,嫂子,你和弦哥先谈,你们的事更重要。我去隔壁,再开个包间等着。"
  他带着助理就走。
  沈鸢坐着没动。
  周占瞟她一眼,朝她招招手,"沈老鹰,你出来。"
  沈鸢顿一下,这才站起来,跟他一起走出去,边走边嘟哝:"周公子,我叫沈鸢,沈老鹰太难听了。"
  周占随口道:"沈老鹰好听,霸气。"
  沈鸢翻起眼皮,暗暗白了他一眼。
  房门关上。
  屋里就只剩了顾北弦和苏婳。
  安静极了。
  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苏婳睫毛微垂,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很矛盾的心理。
  明明思念他思念得不行,日思夜想的,可是真见到他,又本能地抗拒,想退缩。
  顾北弦垂眸望着她,问:"最近过得好吗"
  苏婳笑,"挺好的。"
  眼圈却红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点都不好。
  是失恋的感觉,心空了。
  就是那种明明相爱,却被硬生生分开,类似于壁虎的断尾之痛。
  如果顾北弦渣也就罢了,至少能给她一个恨他的理由。
  偏偏他不渣,对她还很好。
  "你瘦了。"顾北弦温声说,目光柔情似水,像掺了月光一般。
  苏婳缓缓抬起头,仰望他英俊的面庞,轻声说:"你也瘦了。"
  一瘦,五官越发精致立体,身上那种傲然清贵的味道也越浓了。
  他今天穿得极正式,西装严整,白衬衫,打着领带。
  像极了那种财经杂志上的商业巨子。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顾北弦勾唇,道:"配合公司宣传,去录了个财经类的采访。刚下采访,来和周占签个合同,没想到会遇到你。"
  苏婳笑了笑。
  真好。
  他事业上越来越顺利了。
  看样子,当初选择和他离婚是对的。
  他从小被父亲当做继承人培养。
  如果因为忤逆父亲的意志,错失那个位置,挺可惜的。
  想到这里,苏婳拿起支票和包,推开椅子,说:"那你忙,我先走了。"
  她抬脚就朝外走。
  和顾北弦擦肩而过时,手腕被他拽住。
  苏婳脚步停下,垂下眼帘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薄而修长。
  那是让石头都会有生命的一双手,曾经温柔又热烈地抚过她的腰肢。
  她心跳情不自禁加速。
  听到顾北弦说:"挺想你的。"
  苏婳喉咙发涩,极浅一笑,"会忘掉的,时间长了,就淡了。"
  顾北弦还想说复婚好不好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被她拒绝的次数多了,就觉得说了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他改了口,"你要回家吗我派人送你。"
  "我和沈鸢一起来的,有车。"
  "好。"
  他其实安排了两个保镖,隐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虽然婚离了,可是和楚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派人跟着她比较安全。
  苏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没什么情绪地说:"再见。"
  顾北弦心揪着,面色却平静,"再见。"
  苏婳决然地走出包间。
  叫上沈鸢一起离开。
  上车后。
  她用支付宝给沈鸢转了十万块。
  给沈鸢弄得挺不好意思的。
  "婳姐,沾你的光来参加拍卖会,能瞻仰一下艺术巅峰,我就挺开心的了,你干嘛还给我发红包"
  苏婳微笑,"应该的,你陪我跑来跑去的,一点辛苦费。"
  "我闲着也是闲着,咱俩是朋友嘛。".
  苏婳没接话。
  沈鸢单手把着方向盘,说:"我总感觉,你没把我当朋友。你好像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外人很难走进你心里。"
  苏婳沉默了。
  很小的时候,她交了一个好朋友,就是她的阿尧哥,陆尧。
  在她十岁那年,阿尧哥救她去世。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交朋友了。
  和谁都保持着距离。
  哪怕是和自己的母亲,也没有那么亲。
  直到遇到顾北弦,和他从相遇,到相伴,相知,再到相爱,分离。
  她想,她可能以后再也爱不上任何一个人了。
  她是那种受过一次伤,就把自己蜷起来的人,恨不得像蚕一样,做个茧壳把自己包起来。
  在医学上,这叫心理过度保护机制。
  与此同时。
  顾北弦和周占签完合同,离开酒店。
  原本是要一起吃顿饭的,因为前面闹的乌龙,顾北弦没了兴致。
  回家路上,他接了个电话。
  是负责索刃的柯北柯队长打来的。
  "顾总,索刃狡猾得很,只承认受贿,坚决不承认车祸的事。我们提审了好几次,他就是不肯承认,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再不招供,案子就得以交通意外结案了。"
  顾北弦淡声问:"受贿判几年"
  "根据受贿金额,具体法院来判。他属于金额特别巨大的,判三年到十年,并处以罚金。"
  顾北弦握着手机的渐渐用力。
  手背上筋脉隆起。
  受贿进去蹲个三、五年,就放出来了。
  车祸案涉及谋杀,出了人命,最轻也要判无期。
  所以这个索刃死咬着不肯承认。
  挺精明的。
  明知车祸的案子,就是他一手操纵的。
  却因为货车司机死无对证,拿他没办法!
  顾北弦气得下颔一瞬间咬紧,又松开,说:"我现在过去。"
  柯北如实道:"顾总,您过来也没用的。索刃是刑侦专业,在基层干过很多年,经验丰富,连我们这些专业的警察都拿他没办法。他受贿的事,还是他的亲戚供出来的。"
  顾北弦执着地说:"我半个小时后到。"
  他掐了电话,吩咐助理:"去滨海路分局。"
  半个小时后。
  顾北弦来到审讯室。
  索刃早就被提到审讯室里等着了。
  他戴着手铐,穿着犯人必备的橙色马甲。
  被连日高强度审讯审的,索刃早就狼狈不堪,眼圈乌青,眼睛泛着红血丝,下巴上胡子一片青黑。
  再也没有了之前和华棋柔欢好时的风流模样。
  顾北弦抬眸瞟一眼墙角的监控,朝柯北递了个眼色。
  柯北明白,马上派人关了监控。
  顾北弦走到索刃面前,忽然挥起拳头。
  "咣!"
  一声巨响!
  索刃的牙被打得飞了出来,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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