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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
听到薛恒的话,荣乐猛的脸色大变。
“荣乐你虽然是公主之尊,但入了师门,就得尊师重道。”
薛恒捻了捻胡子,斥责道,“这位乃是扶渊神医,为师都要尊称为老祖宗,你更得尊重才是,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薛恒走上前,对着苏澜拱手作揖,“拜见老祖宗,原来您也在宫内。”
苏澜受了他一礼,虚手一扶,“许久未见,我竟也不知,你收了荣乐公主为弟子?”
薛恒自方才就感觉出了荣乐对苏澜的敌意,没有迟疑道,“荣乐公主悟性不错,所以弟子这才破例收她为徒。”
两人的对话,惊得旁人瞪大了眼眸。
尤其是荣乐公主,她更是呆呆愣愣地看着薛恒行礼,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苏澜怎么会是鼎鼎大名的扶渊神医。
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未到最后一刻,何来输赢!
荣乐眸色骤然转狠,沉声道,“纵使苏小姐是扶渊神医,但也不代表她开的药没有问题。师傅,您何不验过药,再做定夺。”
“这……”薛恒迟疑地看向苏澜。
苏澜抬手一抚,“你便看看也无妨。”
“是!”薛恒恭敬拱手,仔细查验了苏澜开的药方以及赵晟服用过的药渣。
许久他才抬起头,面色凝重道, “这药里多了一味名为红莲子的药,这种药是极为珍贵的补药,但万万不能与止血伤药一起用,否则会令伤口流血不止。”
荣乐面容狰狞,抬手指向苏澜怒喝
“苏小姐你身为扶渊神医,怎么会不懂得红莲子的功效。根本就不是你开错了药,恐怕你是故意谋害皇兄的!”
苏澜眯了眯眼眸,“我没有开过这味药,而药又是按照药方抓的。那必定是药方的问题,药方何在?”
话音刚落,就有太医院的人呈上了药方,“苏小姐这便是那张药方,请您过目。”
“多谢。”苏澜不动声色地睨了面前太医一眼。
这是方才极少数帮她说过话的人之一。
看来这宫里的太医也不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她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上的药方,“这药方是假的。”
薛恒好奇地凑上前,只看了一眼便很是肯定地点头,“皇上,老祖宗说的没错,这药方的确是假的。那红莲子三个字,分明是后来才添上去的。”
“臣妾瞧着这字迹倒有几分像荣乐公主的。”一旁的荣贵妃娇笑出声。
她凤眸微动,笑道,“若不是今日薛神医前来,一般人谁知道红莲子不能跟止血伤药一起用。唯独只有身为薛神医徒儿的荣乐公主知道了。”
薛恒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愠怒开口,“红莲子不能与止血伤药一起服用,老夫的确告知过公主。”
“师傅!”荣乐目光怨毒,狠厉一喝。
荣贵妃连忙扯了扯明崇帝的衣摆,“皇上,怪不得从方才开始荣乐公主就一直针对苏小姐,原来她才是真正暗害三皇子之人。”
赵晟扫了眼那张药方上的字迹,怒极之下抬手指向荣乐,“真的是你,你要害皇兄?”
他的话无异于定下了荣乐的罪行。
吓得荣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战战兢兢抬头,对上的却是明崇帝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眸。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儿臣!”
明崇帝狠狠踹了她一脚,将其踢翻在地。
随即将那恨不得杀了荣乐的目光直射过去,横眉怒竖道, “你居然如此狠毒,连自己皇兄都要害!”
“把她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是!”侍卫们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动作狠厉将荣乐拖出了内殿。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父皇……”
许久之后,荣乐尖利的喊声才再没有传过来。
明崇帝眸光一沉,侧目看向苏澜,“苏小姐,晟儿的伤如何了?”
苏澜神色淡漠,抬笔写下药方,“皇上不必担忧,只要按照臣女的药方服药,没有意外的话,三皇子的病就很快能好了。”
赵晟凝望着她垂眸写字的模样,目光痴迷。
他居然不知道苏澜乃是扶渊神医。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苏相之女,郡主之尊,还是扶渊神医。
只有苏澜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他。
苏澜一定是他的!
赵晟藏在锦被之中的手紧握成拳,看向苏澜的目光越发贪婪。
苏澜嫌恶地皱了皱眉,交出药方便屈膝行礼道,“皇上,臣女为三皇子治病,耗费了不少心力,还望您能恩准臣女出宫。”
这句话将明崇帝想要留她在宫里,而想出来的说辞堵得干干净净。
他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牵唇笑了笑,“既如此,那苏小姐便出宫好生休息。猎场围猎之时,朕可是想看到苏小姐的飒爽英姿!”
猎场围猎?
明崇帝为了不让她推辞,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便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就是不知,这围猎之时会发生什么了。
苏澜冷漠牵唇,“多谢皇上厚爱。”
“去吧。”明崇帝满意点头,朝着她摆了摆手。
苏澜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施舍给赵晟,便躬身退了出去。
此次风波一过,很快就到了围猎的日子。
据说本朝开国帝君乃是马上取得的天下,为了不让儿孙耽于玩乐,才将每年的六月初五定为围猎的日子。
届时猎场之中除了特意圈出来的营地,周围更是有不少野兽。
皇室以及世家贵族子弟,更是将猎物多少作为衡量武力的标准。
有不少人以能跟着皇族来此为荣。
听闻苏澜是被明崇帝钦点来猎场的,不少贵女们都对她投以了嫉妒的目光。
苏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凝眸看向远处那骑在马上挺俊身影。
谁知,却正好对上了楚煜灼热的目光。
苏澜不禁羞红了脸,连忙转过头。
这人真是!
朝晖咬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恨不得上前撕烂苏澜的脸。
苏澜,她怎么敢,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
一旁的荣乐,幽幽开口,“四妹,二姐姐看见你这样子,真是心疼。”
朝晖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嘲讽道,“二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皇将你关在宫内,让你神志不清了。我一个嫡出公主,何须让你一个庶出的心疼?”
荣乐眸底掠过恨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谄媚笑道,“二姐姐是心疼妹妹爱而不得,有这么一位医术高明,聪慧过人的王妃在侧。只怕七皇叔眼中,永远都看不到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