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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残风卷起车帘荡漾着。
车上的两人正执棋对弈。
刚下了几个回合,苏澜就苦着小脸。
“夫君……你又欺负我。”
她单手支颐,眨巴了双眼,观看着棋盘上的残局。
不可置否,她输地一败涂地。
见她耷拉着脑袋,楚煜撤掉棋盘,将她抱了起来,以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暧昧又撩人。
“你……”苏澜肉眼可见的红了脸,不敢动弹。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输了,可得答应刚才为夫的条件。”
两人打趣了几句,冷夜闪身而来。
“主子。”
马车外,冷夜胆寒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让他们打开密道……逃脱了!”
什么?
“走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的结果,苏澜面色一僵。
但身旁的男人却毫无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半响之后,他才打横抱着苏澜下了马车,往刚才缠斗的地方走去。
房门中一片狼藉,鲜血蔓延着。
男人踏着华丽的步履进来,踩踏在污血之上。
忽而,他脚步微顿,扫了眼那脚下瘫发着绿光的血。
“去查,之前的密道通往何处!”
“是。”
话音刚落,众人应声而去。
“这是……”
苏澜也察觉到异常,“这血是绿色的?”
什么人的血,会是泛着绿光?
仅是一眼,苏澜心中已有了定论了。
“夫君,看来此人不必追了。”她敛眸一笑。
就算追击到此人,只怕也无用。
一个活人,又岂会鲜血泛起绿光。
只怕此人早死了!
此时,冷夜领命而去,不过半会儿就顺着那密道,找到了通往的出口。
正是十里之外的一处府邸。
好巧不巧的是,此处正是胡丞相名下的一处宅院。
苏澜不做就留,刻上了马车赶去了十里之外的府邸门前。
众人推门进去找到那密道时,早就不见了踪迹,只留了一瘫血迹。
“九华寺的密道为何通往胡丞相的府邸?”
难道……此事与胡昌有关?
楚煜敛眸冷笑,踱步上前,“或许就连胡昌自己也不知道,书房中有处密道通往九华寺。”
“这处宅子,若本王没猜错,是胡公子的。”
“夫君说的是胡丞相失踪多年的儿子,胡之涣?”
经他一提,苏澜目下一扫,才发现四周陈设无不纤尘儒雅。
倒不像是胡丞相的作风,破有几分儒雅之气。
只见书架之上,放置的东西虽长久没动过,但却干净整洁。
恍然间,苏澜明白了什么,“夫君是故意放走鹤诀的?”
若非如此,以他的实力如何会放任他逃脱。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楚煜道,“鹤诀不足为惧,但若要引幕后之人现身,唯有以他为饵。”
“所以眼下,我们只需要盯紧他,静待时机,就能找出幕后指使?”苏澜暗自分析着。
忽然,她睁大双眼联想到什么,“不对。”
“夫君,你是故意的!”
“哦?”男人邪魅勾唇,搂住她,“何以见得。”
“依照鹤诀对九公主的情分,绝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而此次让鹤诀看清了真相他必定以九公主必死无疑,届时……”
他凤眸微动,搂她入怀,指尖把玩着她的青丝,“届时,不必澜儿逼问,为救九公主,他也会主动求你,告知一切。”
“……”
所以,这才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吗?
先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又给了鹤诀希望,让他看清真相。
随后,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逼迫他与自己达成交易。
不得不说,这计谋……
“本王帮了澜儿这么一个大忙,你可得好好补偿为夫。”他又厚颜无耻起来了。
夜幕四合,两人不做久留趁着夜色离开。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一道身影随风而动,隐藏去了府邸中。
半响之后才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相府中。
胡丞相刚准备入睡,就收到封书信。
在看清信盏上的内容之后,他双手颤抖,眼中满是惊怒之色,一把将信盏揉捏成团,怒喝一声,“来人,准备马车去十里西郊!”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但当他赶到十里之外的府邸时,书房之中满地狼藉。
胡昌身体一颤,立刻转身去了暗房之中。
他极少来此处是因为藏着他胡氏一族的密宝。
胡氏一族,自古有着乃狐妖转世的流言。
但却无人知晓,这并非谣言而是真的。
他们承继着家族使命与期望!
可当他打开暗房之时,那盒子中古籍,早就不翼而飞。
若古籍丢失,这对他胡氏一族而言,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该死……到底是谁!
就在他恼怒之时,一个奴仆被带了进来。
“说,刚才到底何人来过!”
胡丞相气得怒不可遏,脸上青筋爆跳!
那奴仆吓得魂儿的飞了,急忙趴在地上叫冤,“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是莫约听见,他们唤着太子妃与……祈王殿下。”
话音刚落,胡昌一脚将奴仆踹飞出去,“贱人!”
又是她……
又是她昭氏一族的孽障!
十几年前,害死他的儿子不够。
如今那贱人竟被寻回来,还偷窃了他胡氏一族至宝!
胡丞相恼怒至极,一双浑浊的老眼迸射出狠光,猛的重重拍击了桌案。
桌案轰然倒地,变得四分五裂!
他胡昌发誓,至此都与她不死不休!
长公主府。
“办妥了?”
长公主娇媚一笑,倚在软塌上。
身旁的面首正笑颜如花的服侍着。
“回公主,正是。”春莲低垂着头漫步上前。
她慵懒挥手,屏退了面首,接过来人手中的古籍,翻开了两眼,“这就是胡氏一族的至宝?”
“呵,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本破书。”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胡昌那老匹夫这会儿如何?”
青莲含笑上前,“一切如公主所料,胡丞相愤怒至极,只怕这会儿恨不能杀了太子妃泄愤。”
“是吗?可惜这还不够。”
她心头一颤,“公主的意思是……”
“胡妙瑜不是一直妄图成为祈王的女人吗?既如此,本公主就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