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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医猛然一惊,满目诧异看向她,刚要开口。
“苏澜,你胡言乱语什么!”荣乐公主抢先反驳开口,眼底几不可闻划过一抹幽光。
这个贱人怎么会……
“是啊,苏小姐难道还会医术不成?”
荣盈儿不由讥讽出声,“如今傅太医已经诊断出了绝断,苏小姐还是别班门弄斧了。”
“班门弄斧谈不上,只是近日专研了医术,对郡主哮喘之症略有成算。”
什么?
众人再度一惊,苏澜竟会医术?
她不得一个废物草包吗?
主位上,楚煜一袭紫衣锦袍,风华艳绝。
只见他唇角微勾,眼底噙满了笑。
他可不信那小狐狸只是浅学了几日医术。
若真是如此,又如何能保全赵国公夫人母子平安?
这本事……连陆大夫都及不上半分。
冯芸儿转了转眸子,急忙娇弱了身段走上前,“苏小姐,我知道你担忧二妹,但如今二妹危在旦夕,若再拖延下去……”
“可不是,如今连傅太医都没把握,你竟如此大言不惭!”
荣盈儿一脸鄙夷道,“若韶华郡主有个闪失,你可担待得起?”
“还愣着干什么!”
一听这话,长公主一张艳丽的面容变得极为扭曲。
她压抑了满腔怒火,怒喝出声,“立刻请陆大夫来公主府!”
这个小贱人!
若她的澜儿真出了事,她必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即便摄政王护着她又如何?
她就不信摄政王能护她一世!
众人不敢耽搁,立马火急寥寥的去将陆大夫请来。
“老夫见过……”陆大夫被一头雾水带进来,刚要行礼。
“快救救我的女儿!”
长公主怒不可遏打断道,“若韶华有个好歹,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是,老夫定保全郡主无虞。”
陆大夫身躯一颤,急忙胜券在握开口。
对于韶华郡主发病一事他早有成算。
这几年,韶华郡主没少犯病,长公主寻尽天下良医无数,才从他这儿取了药方,令韶华郡主的哮喘得到了控制。
若非如此,韶华郡主早消香玉陨。
但谁知他话一脱口,在替韶华郡主把完脉搏后,陆大夫顿时就后悔了。
“如何了?”
他面色一白,猛的瞪大双眼,“这……”
这分明已然是气绝之象啊!!
“长,长公主节哀……”
陆大夫煞白了老脸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开口,“韶华郡主,已……已经没了脉搏呼吸,这会儿已经去了。”
此话一出,长公主脑子轰隆一声巨响,一个趔趄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你……你说什么!”
她猛然双眼猩红,恶狠狠拽住他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长,长公主恕罪。”陆大夫双腿发软,险些被吓哭了,“郡主,郡主确实已经去了。”
荣乐公主几乎压抑不住眼底喜色,暗中与冯芸儿对过眼色。
如今韶华一死,她且看苏澜还如何嫁入摄政王府!
事已至此,只怕摄政王都难保全她!
眼看局势扭转,楚煜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目睹这一切,驱指敲打着矮几,发出规律的响动声。
他如今越来越好奇这只小狐狸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什么,二妹她……”冯芸儿迅速明白了她的眼色,急忙哽咽红了双眼。
荣盈儿见机劝道,“郡主福薄,冯小姐需得顾惜自己,可千万不能放过这罪魁祸首!”
“母亲。”冯芸儿双眼一亮,疾步上前,“荣小姐所言极是,如今二妹为人所害,才丢了性命,可千万别……”
“这个贱人!”
她话没说完,长公主顿时压制不住滔天怒火,就要朝苏澜发难。
“陆大夫这可笑,韶华郡主不过一时溺水腔积于腹部,又何来消香玉陨之说?”苏澜面无波澜,冷冷一笑。
“你说什么?!”
陆大夫心底一震,刚要反驳出声,却在对上苏澜那熟悉的面容后,不由诧异开口,“苏小姐……”
“苏澜,你推了韶华落水害死了她不够,竟还敢口出狂言,不知悔改!”
见她事到如今,还死咬着不认罪。
荣乐公主克制不住怒火,步步紧逼道,“你眼底可还有王法,可还放皇室放于眼中。”
说完,她双眼一红,直接侧身朝摄政王跪了下去。
楚楚可怜道,“皇叔,侄女知道你爱重苏小姐,可如今苏小姐谋害皇族贵女,罪大恶极,还请皇叔为韶华做主讨回公道。”
“公道?”
楚煜凤眸微冷,邪魅勾了勾唇角,“方才可无人目睹郡主被澜儿推入水中,又何来公道之说?”
“摄政王难道要如此徇私枉法,包庇这个贱人不成!”
一听这话,长公主压抑不住满腔怒火质问。
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有心包庇苏澜!
“为了她,本王何止徇私枉法?”
他忽而趋近走来,一双冷冽的眸子夹杂嗜血之色睥睨向她,“本王爱妃胆小,若长公主还没长教训,吓着了澜儿,这舌头可就别想要了。”
此话一出,长公主顿时被他那嗜血杀伐的目光震慑得心底一颤,面色煞白。
她敢肯定,若她再说一句,摄政王肯定要杀了她!
这个残暴狠厉的奸佞之臣!
荣乐公主身体一颤,猛然明白过来。
是啊,摄政王为了苏澜,不惜仗责五皇子,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中。
而父皇却在事发后,非但没惩戒于他,竟还大肆封赏!
如今她竟当众为难苏澜,若因此惹怒了摄政王……
参透了其中关窍,荣乐公主后悔得恨不能将自己方才脱口的话咽回去。
“煜哥哥……”
见他如此维护自己,苏澜不由心底一暖,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眨巴了双眼。
睥睨向她的目光,楚煜满腔怒火瞬间化为绕指柔。
察觉到这其中的变化,众人心底微惊。
一向残暴狠厉的活阎王,竟因为苏澜一句话转了性子?
“敢问苏小姐,此话可有凭证?”陆大夫按捺不住开口。
在济世堂中,他虽目睹了苏澜保全赵国公夫人平安产子,但始终对她的医术存了疑心。
他专研医术多年,才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如今竟几次三番被一个小丫头质疑,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