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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风声寂寥,两人商讨了半响,赵堰才趁着夜色离开。
他前脚刚走,太后犹如一个疯妇一般,走上前拿起那牌位。
指尖一下一下抚摸那牌位上雕刻的名字。
“先帝啊,你死得太早,可惜没能看见我们儿子长大。”
说完,她又狠辣笑了起来,“你等着哀家,当初你加注在哀家身上的痛,哀家一定会千百倍的偿还给你!”
“你不是最在意你的江山社稷吗,那哀家便要你亲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毁在我的手中!”
皇城中,风雨飘渺。
而此刻的行宫中,帝渊玉冠束发,面色阴冷站在窗前,目光盯着远在皇城中的方向。
身后传来脚步声,“殿下!”
“可找到了踪迹。”他低语出声,脸上毫无波动。
暗卫心惊胆战,跪地道,“属下失职,未能找到凤女踪迹。”
“但属下等人却发现太后与赵堰乃至南疆联络。”
“赵堰?”
他嗤笑一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噙满了狠厉之色。
他要做什么?
难道仅仅是夺回帝位?
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休想阻碍他的路!
“继续查!”
一声令下,暗卫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恰逢此时,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北昭公主神情难看进来。
“皇兄,父皇那边已经等急了,若再找不到凤女,只怕是……”她面容胆怯一改张扬不敢看他的双眼。
在世人眼中,她这位皇兄雍容尔雅,风姿过人。
但却不知,私底下他暴虐成性,喜好折磨女子为乐!
死在他手中的女人不计其数!
帝渊冷呵一声,“容国早在百年前就灭亡,消逝在诸国视野中,要找到凤女谈何容易。”
容国凤女,据闻乃上古神族之后,生来有扭转乾坤,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仅如此,其血液更是有治愈百病之效。
正是因为容国凤女生来拥有天生的神力,这才导致诸国争夺,被迫灭亡的缘由。
随着容国覆灭,凤女一脉逐渐凋零。
直到五十年前,凤女再度出现在诸国视野中。
并与北昭先帝一见钟情,诞下下一任凤女。
可就在帝后诞下凤女之日,身为狼子野心的誉王却乘机发动政变,弑兄夺位!
先帝为护帝后离开,葬身火海。
而帝后也在逃出生天之后,抱着怀中仅存的凤族嫡系血脉被逼跳入悬崖,双双惨死!
帝渊闭上双眼,难以平复心中的波澜。
当年北昭新帝凭借一己杀伐狠厉登临帝位,杀了凤族仅存的血脉。
可就在不久,北昭国陡生变故,大肆寻找凤女。
众人求助无门时,国师占卜出凤女仅于世的传言,并且就在宁国。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以送北昭来和亲的理由潜藏在大宁的缘由。
凤女一日没找到,北昭国一日不得安息!
“告诉他,本宫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帝渊一抚长袖,转身离开。
……
“容国凤女?”
此刻,宣政殿中,冷夜动作迅速,利用千机营也查到了风声。
“回主子,正是。”
冷夜躬手道,“据冷风来报,除了南疆中人在查凤女的下落,还有一股势力也曾在大宁活动,查找凤女踪迹。”
“但属下不明白的是……这容国早在诸国争夺之时就覆灭了,如今又再掀起波澜,到底所图为何?”
“呵。”
楚煜冷嗤一声,依在软塌上。
他凤眸微勾,身披银狐坎肩,扯出抹诡异的弧度,“无论他们所图为何,都休想在朕眼皮子底下作乱。”
说完,他一抚长袖起身就去了未央宫。
苏澜近日深感疲惫,不知为什么总是嗜睡得很。
所以在楚煜处理完朝政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寝宫中沉寂如水,男人踏着月光漫步进来,满目宠溺的看着床上酣睡的小姑娘。
他取下披风,这才小心翼翼上床抱着她。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他力不从心,都没好好陪她。
怀中的小姑娘仿佛察觉到他的气息,犹如小猫儿一般缠上来。
半响之后,才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楚煜有些哭笑不得,低头吻了吻她额的额头,替她拂去耳边碎发。
却不经意瞥见她耳后的红莲图腾……
他神情微窒,指尖颤抖,半响才潋滟了眼底波澜,抱着她。
次日晨时,苏澜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
直到更衣时才发现身上缠绵的吻痕,顿时羞得脸颊爆红,恨不能找个地儿钻进去。
浮云忍不住打趣,“皇上待小姐这样好,连奴婢真忍不住嫉妒呢。”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苏澜故作恼怒扯了扯她的脸,“既然你看得嫉妒,那本宫这就将你嫁出去。”
“本宫瞧着冷夜就不错。”
冷夜?
那头呆鹅?
浮云顿时就不乐意了,“奴婢才不要嫁给他,冷夜又呆又蠢的,哪里及得上……”
她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
“属下见过娘娘。”
只见冷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拱手道,“皇上惦记娘娘,邀娘娘一同去宣政殿用膳。”
“恩,本宫知道了。”
苏澜含笑应声,打趣睥睨了她一眼便动身离开。
“小姐,你等等奴婢啊。”浮云做贼心虚,疾步就要跟上前,却被冷夜逮住衣领拧了起来。
宫墙之下,柳絮浮动间。
一个玉冠束发,腰带佩刀的护卫,将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宫女逼在墙角。
“你说我是呆鹅?”
“我又呆又蠢?”
冷夜步步紧逼,满脸恣意,吓得怀中的小丫头瑟瑟发抖,“我……我。”
“我什么?”
他眉目一扬,一脸恣意的威逼她,“我配不上你?”
浮云悄悄抬头,可以看见他上清晰又干净的绒毛,“不,不是。”
“那我是配得上了?”
什么?
她小脸一懵,不及反应。
就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凑上前,在她唇瓣轻轻啄了啄,“既如此,我这就去求主子与娘娘为我们赐婚。”
“嗯。”
浮云呆呆愣愣的,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一脸惊愕的捂住唇角,半响才回过神来,一脸见鬼的盯着他,“等等,你说赐婚?!”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怎么,你还是觉得本护卫配不上你?!”
他威逼利诱,磨刀霍霍把玩腰间的佩刀,威胁她,“我自幼追随主子左右,最见不得人忤逆。”
“因为……忤逆我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