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师爷旋即转身,目光投向老者。
方才其神色阴沉冷峻,恰似寒霜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刻,他却瞬间敛去那骇人之态,转而呈现出和颜悦色之模样,回应道:“顾大人无需忧心,此事县太爷定然不会知晓。
即便知晓,亦由我来处置,断不会牵连你狼儿窝的一众老小。”
蔺师爷眼神缓缓移向沐清风,稍作停顿后,又意味深长地望着老丈,继而说道:“顾大人且听,小龙湾、凤栖镇、狸子庄这三家的‘香食’,在这个月己然准备得妥妥当当;然而,唯独你狼儿窝这一处,至今迟迟未有结果。
我瞧这‘阳香’虽是个顶包之物,倒也还能将就凑合,可这‘阴香’……顾大人啊,你究竟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呢?”
听闻蔺师爷提及“藏”字,顾老眼神中虽略过一丝躲闪之意,但转瞬便消失不见。
遂佯作沉思之状,应道:“蔺师爷,狐岐县内,众人皆知我狼儿窝女多男寡。
我这未聘之婿,皆甘愿充当香食,敢问师爷,何来顶包之说?”
“哎呀呀,瞅瞅这未过门的女婿,那模样可真是俊得很哟!”
蔺师爷随手一抖那锦缎长袍,两名差人搬来一把藤椅,蔺师爷便顺势坐在藤椅上,双目微微半阖,缓缓说道:“顾大人啊,你这女婿都献出来了,干脆把你家小女也一并献了呗。
省得你家小女一个人守寡守得可怜巴巴的,万一再思念成疾,多不划算呀。
这样一来呢,你们狼儿窝缺的那只‘阴香’不就正好有着落了嘛!”
“蔺狗子,汝安敢如此放肆!”
顾老闻此言语,顿时怒发冲冠,青筋如虬龙般暴起:“吾顾清明,昔狐岐县之卸任令也。
青丘之律,昭然若揭,白纸黑字,详载明晰。
岂容汝在此妄为!
青丘之法有定,凡为令者,其家首系亲族,皆可免香食之役。”
“汝徇私挟私,罔顾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