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瘟猫,朕这九凤王座,你早就想坐了吧!”
“诶,儿子坐的位置,我这当爹的,哪会动心思。”
“哈哈哈哈哈!”
吴南王府前,已然战累了的二人席地坐在门口,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此番场景,令百米外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傻了眼。
打打闹闹,打完又笑。
堂堂一国之君,与凤陵国实力最强大的吴南王,竟如同两个孩童。
“行了项肥鳝,再聊下去,大家该骂我这吴南王不懂待客礼仪了。”
“呵!你这瘟猫,何时守过礼仪?”
说罢,两人同时起身。
天子项天恒向百米之外的人挥了挥手,众人这才终于进了王府。
吴南王府的设宴形式与京都大相径庭。
在京都,总要关乎一个国家的礼节与仪态。
都是天子首座,宾客于一旁各有方桌与坐垫,大家齐举杯,齐动筷。
而在这吴南王府,却是一条长桌,大家皆是挨着坐。
随时饮酒,随时扒肉,甚至能与天子夹同一个盘子中的鸡腿。
如此氛围,天子身边的侍卫,将军们倒甚是欢喜。
只是以皇后为首的那些个遵礼守节之人受不了,皆离席回了客房。
酒席之上,陆起与项天恒二人不断吹嘘自己的儿子。
一时间,吴南王长子陆春分,与天子膝下唯一的皇子项北丞,被同时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让陆惊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即便自己只是穿越而来之人,可自从拥有了前主的记忆,他心中早已默认了自己吴南王二世子的身份。
对于父亲的冷落,他自然不悦。
“爹,我先回去歇息了。”
陆起甚至未看他一眼,只是摆了摆手。
随后便忙着与项天恒及各个将士们继续斗酒吹嘘。
项天恒却隐约注意到了这个青年,虽说有耳闻他游手好闲不思进取。
不过今日一看,倒还算是机灵。
“陆瘟猫,这说了半天,你都是说的你家大小子,今日我瞧着你那二小子,倒也算...”
“害,那混账东西,不提也罢!”
陆惊蛰离开酒席,漫无目的地四处散着步。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客房所在的院子附近。
说来奇怪,这客房里歇息的大多是皇室的女眷,怎得周围一个守卫都没有?
忽然间,他似乎听到客房处,传来些奇怪的动静。
“莫不是那雷诏寺,趁机又在做什么小动作?”
说着,在好奇心驱使下,陆惊蛰蹑手蹑脚地靠了进去。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陆惊蛰的疑心越发大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怪声,这般妖娆缓急,分明是男女行房时发出的春吟。
这下倒是更让陆惊蛰添了一分偷窥的刺激感。
他爬到窗沿周围,用手蘸上口水,轻轻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眯着眼睛望去,只见一个粗壮的男人正赤着身体,前仰后合。
陆惊蛰认得此人,这不正是天子身边的左禁军统领,秦伯符?
平日里看着仪表堂堂,甚至有几分书卷气。
没想到竟这般憋不住浑身的骚劲。
不过这秦伯符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被他看上的丫头,也算是前途上行了。
陆惊蛰便继续往里面探去,倒是想看看是哪个宫女或丫鬟这么好福气。
女人的身体渐渐浮现,倒是出奇的白皙透亮,肤如凝脂。
尤其是那完美的身体曲线,加上默契的搔首迎合。
这哪里是一般的丫鬟能有的,说是青楼的头牌也不为过。
“伯符~速速结束,陛下他们的酒宴应快结束了~”
“娘娘放心,陛下逢故友相见,定是会大醉酩酊,侍卫们我也都遣散了,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陆惊蛰听着二人的情话,不禁难忍偷笑。
可忽然间,似乎有什么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怔了怔他的颅腔。
娘娘?!
这秦伯符,称他身下的女人为,娘娘?!
陆惊蛰不敢往下想,他又接连戳破了两个窗户洞,扭头探去。
那女人的脸刚巧不巧被他看了个清楚。
陆惊蛰穿越前就有双过目不忘的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个正在搔首弄姿的女人,正是天子项天恒的妻子。
凤陵国当朝皇后!
禁军统领与皇后通奸?!吃到大瓜了家人们!
陆惊蛰的心跳已然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他知道此时应尽快离开。
只是那身体却不听使唤。
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实在是经不住国家级大瓜的诱惑。
“呃啊!”
突然间,秦伯符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陆惊蛰知道他结束了。
他刚要离去,却忽然发现,屋子里又进来了一人。
此人他也颇为熟悉,黑色官服太监帽,竟是那阉人,雷诏寺!
他来做什么?!
只见秦伯符从雷诏寺的手中接过一颗药丸,随即给瘫软在床榻上的皇后喂下。
“世兰,吃下这保胎药,那老肥鳝身上的麝香,便不会伤害到我们的胎儿了。”
女人将一毯子裹在身上,一双白皙长腿勾在秦伯符的腰间。
“不错,这在陛下身上种麝香的法子,简直绝妙。”
“这样整个后宫,便只有我雷世兰一人能诞下龙子,雷诏寺,你做得不错。”
“谢娘娘夸奖~”雷诏寺应道。
“这保胎药的药材倒是不难寻,只需菟丝子、续断、桑寄生、阿胶四味药材即可。”
“关键是这丹药凝练之时,需以一刻阴,半刻阳,再一刻阴的顺序注入内力,方可有抵御麝香的功效。”
陆惊蛰在窗外听了个清楚,他不由得一声唏嘘。
这天子也不好当啊,周遭有乱臣要谋反不说。
就连自己的发妻,也与信赖的属下通奸。
若是这皇后雷世兰与那秦伯符早有奸情,说不定天子膝下唯一的皇子项北丞,也是秦家的种。
“唉,皇家也有牛头人的剧情,可怜那老肥鳝,如今却成了绿毛龟咯~”
“谁!”
陆惊蛰一惊,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屋里的三人定是使上吃奶的劲儿也得要了自己的性命。
“逃,快逃!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他一路翻墙逃窜,只可惜不会武功,脚底一滑跌入了个死胡同。
胡同的尽头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看来雷诏寺与秦伯符是一块儿来了。
一个是南厂厂公,一个是禁军统领,哪一个都不是陆惊蛰能打得过的对手。
“这下,真完了...”
话音刚落,陆惊蛰只觉两眼一黑。
整个身体向后方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