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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见过母妃。”
赵晟一回宫,就被明崇帝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如今刚阴沉着脸进来,就撞见赵贤妃迎了上来。
“晟儿来得正好。”
她收敛起了妒气,迫切道,“你不是说对苏澜那小贱人尽在掌握之中吗,为何会……”
“那个贱人!”
提及此事,赵晟怒不可遏,“苏澜自幼对儿臣情深不悔,无有不依。但自从上次在相府醒来之后,就转变了性情。”
“若非如此,儿臣岂会轻易被人设计!”
“本宫说过不可激进。”
赵贤妃一抚广袖坐在了软塌上,目光阴沉道,“此事是你太过鲁莽了。”
“儿臣知错。”
赵晟气急败坏道,“但如今事已至此,只怕父皇彻底厌弃了我!”
赵贤妃冷冷一笑,雍容华贵抚摸了蔻丹,“皇儿急什么,难道忘了卫国府?”
“母妃的意思是?”赵晟皱了皱眉。
她勾起红唇,笑得阴冷毒辣,“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的寿诞了。”
“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倒不如送她份大礼,让她知道唯有服从你,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原本打算利用苏澜对赵晟的感情。
将她送入摄政王府为她所用谋取利益,从而打压摄政王。
但谁知道苏澜那贱人,竟敢在上青寺坏了她皇儿的计划。
不惜害得他背负上轻薄太妃的骂名!
身为皇子,却贪上如此污名,无异于与皇位绝缘。
大宁,也不会让一个奸污太妃的皇子登临帝位!
既然她给那贱人三皇子妃之位她不肯要。
那她就要那贱人知道,背叛晟儿的下场!
“儿臣明白。”赵晟眼底划过抹精光。
对于苏澜,他是势在必得。
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女人,也必须成为他的助力。
卫国公乃三朝元老,手握重权,颇得盛宠。
只有拉拢了卫国公,他才能高枕无忧,扭转当前形势。
赵晟在上青寺轻薄太妃之事,不出一日便传入了华京城。
……
苏顷月刚在上青寺受辱,一回了相府就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她根本就没去收买那石威,此事分明是苏澜那贱人故意陷害她!
彩云瞥了眼脸颊肿胀的苏顷月,颤抖着手给她敷脸,就见她吃痛一声。
猛的一巴掌朝她甩去,“贱婢!”
“难道连你也敢欺负本小姐了不成!”
“奴婢,奴婢不敢……”
彩云被那一巴掌猝不及防扇倒了在了地上。
她掩下眼底狠光,强压下那口怨气,低声道,“小姐息怒。”
“事已至此,小姐不防另寻出路。”
苏顷月脸色一僵,恢复了几分理智扫了眼地上的丫鬟,“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姐难道忘了。爱慕三皇子的,可不止大小姐一个人。”
彩云冷笑凑上前,“倘若此次三小姐得知大小姐陷害三皇子与太妃苟合,毁了三殿下清誉,依三小姐的性子会如何?”
经她这么一提,苏顷月瞬间转怒为喜,动身去了碧荷院。
“你说什么?”
碧荷院中,苏顷双刚听完苏顷月一番话后,顿时气得小脸发青。
她豁然站起了身,“大姐姐竟陷害三皇子轻薄先太妃!”
难怪!
她方才听闻三皇子与人苟合,被皇上训斥。
还为此极为不平!
三皇子向来风光霁月,才华横溢。
岂会去轻薄那老女人?
却没料到,三皇子被苏澜陷害这才毁了清誉!
“那个贱人!”
她早就恨及了苏澜与摄政王定了婚,却还死缠着三皇子不放!
若非为此,她岂会没有机会!
都是那贱人抢夺走了她的一切。
“三妹风姿动人,岂是大姐姐能比拟的?”
捕捉到她眼底的妒火,苏顷月掩唇轻笑,“若非大姐姐朝情慕楚,只怕三妹妹早成了三皇子妃。”
“如今为了讨好摄政王,大姐姐倒是恨得下心,不惜下如此毒手。”
她悠悠一叹,状似惋惜道,“倒是累及三皇子被贬,皇上当众训斥,只怕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听她这么说,苏顷双眼底的恨意愈发浓烈起来。
是啊!
若非那贱人挡了她的路。
如今她早已成了三皇子妃!
都是那贱人!
察觉到她怒火,苏顷月眼底划过抹幽光。
话点到为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交谈了几句,苏顷月不再多留起身离开。
目送她离去的倩影,苏顷双叫了人备上笔墨纸砚,修书一封递给了身旁的丫鬟。
“将信交给表哥,叫他即刻进府。”
春桃小脸一愣,“小姐难道真信了二小姐那番话?”
“哼!”
苏顷双冷冽一笑,“她来告诉我,我又何尝不知她不安好心。”
“那小姐还……”
“既便苏顷月居心不良,但她却说得不错。”
她自妆奁中取出一根玉兰花簪,恼恨道,“若非那贱人挡了我的路,我岂会入不了三皇子的眼!”
既然如此,倒不如除掉她!
“小姐难道忘了,大小姐变幻莫测,已经不是……”春桃还要再说。
苏顷双顿时瞪了她一眼,“闭嘴!”
她收回了手中玉簪,眼底闪过狠厉的光芒,“来人,去邀月阁。”
“小姐,三小姐来了。”浮云进来通传。
苏澜临窗而坐,把玩手着中玉珏,抬眸就见那人紧随着进来。
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蝶拽地长裙,头上单挽了发髻,钗了一对玉兰花簪。
衬得人愈发灵动娇俏起来。
但那眼底的妒气却坏了这一丝美感。
“双儿见过大姐姐。”
苏顷双勉强扯出一丝笑来,福身道,“听闻大姐姐从上青寺回来,双儿便一刻也等不及前来拜见。”
“是吗?”
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苏澜似笑非笑道,“三妹有心了。”
自从上青寺事发之后,她就料到苏顷双会前来。
倒不知她如此沉不住气。
“双儿得知大姐姐为夫人祈福舟车劳顿,为此特寻人去金陵阁打了这支玉兰簪。”
她竭力压制住了心头怒火,腼腆递上那碧体通透的簪子道,“双儿才疏学浅,只能略以薄礼相赠,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