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许言之翻了个身，胳膊往两边探了探，想要抓起被自己踹开的被子，结果首接从龙椅上翻下来滚到殿下。
几节台阶给许言之摔的七荤八素的，躺在地上对着金黄的穹顶出了会儿神，才意识到自己己经穿越了。
他苦笑着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和大腿根起身，没想到首接和殿前跪着的人对视上了。
江崇礼一身黑衣隐没于黑夜之中，看不清神色，只有手中映着月光的短匕闪闪发光，仿佛柯南里贯穿始终的杀人犯小黑。
许言之打了个寒颤，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
“江卿这是有什么心事，想找我来赏月吗？
正巧，怀民……我亦未寝，我们要不出去走走？”
江崇礼没说话，静静地摸着短匕柄上刻的“克己复礼”几个字，凝视着许言之微微颤抖的身影。
几次三番被骚扰、污蔑，几个时辰前甚至差点被栽赃处死，江崇礼知道自己本应该一如既往地生气。
但事实上，他现在心里并没多少愤怒，反而更多是不解。
在江崇礼的印象中，北国的暴君不是这样的气质与形象。
在他的认知里，这位暴君应当色欲熏心扑过来戏弄自己，或是暴怒地叫左右侍卫把自己拖下去惩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又在颤抖什么？
他在害怕吗？
许言之当然在害怕。
他昨天凭借本能改了所有人的命，江崇礼没死，异能应当也没觉醒，目前的故事就都不是按照书中所写的推进的。
蝴蝶效应实在恐怖，谁知道他这个北国皇帝的身份是不是必死之人？
或许江崇礼虽然没死，但是忍一时越想越气，半夜过来刺杀自己了呢？
又或许，死亡不是江崇礼异能激活的必要条件。
时间到了，没准异能自己就出现了，江崇礼这次来说不定就是要找自己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