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夜幕降临。
新野城,阴府,某个房间里。
刘秀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从塌上坐起来,头痛欲裂,心中暗骂:假酒害人。
揉揉双眉,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轻纱幔帐,床前不远处的火炉红红炭火散发着热量,脚下平整的石板。
这不是自己家,这是阴家?
尿意起来,刘秀站起,刚走出去,便就有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公子醒了,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等等!”刘秀赶忙叫住,“别急着叫人,我要如厕。”
那婢女微微低头,“公子随我来。”
转身走出门,刘秀跟在身后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院落角落处,一个小屋子靠着墙角。
解完手,转头那婢女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刘秀皱了皱眉毛,又问了一句水在哪里。
婢女一听转头带着刘秀回到房间,然后又转头下去打水去。
热水?
刘秀回想自己家中热水都是用来喝的,不可能用热水洗手的,因为废柴。
刚洗完手,便就有人走了进来。
“秀兄,睡得可好。”阴厉抬手说道。
“挺好。”刘秀笑着点点头,“家父何在?”
“秀兄寻找家父何事?”阴厉问道。
“今日醉酒于宴上,实在失态,理应拜访道歉。”
“父亲不会在意这些。”阴厉挥了挥手表示没有什么。
“如此,那就请阴兄弟替我转谢伯父宴请之恩。”刘秀稍稍停顿,“秀就此告别了。”
阴厉有些奇怪,叫住了往门外走的刘秀,“兄弟,去哪里。”
“天色已晚,自然是要回家。”
“此时城门已关,你如何出城,今日便就在我家中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家去。”
阴厉走上前拉住刘秀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刘秀看了看天,随后便就被阴厉给拽了回去。
似乎真的天色已晚?
“那我父母那边?”
“父亲已经叫人告知你的父母,今日你就安心地在这家中睡觉吧?”
刘秀被阴厉架着回到房间内,躺在床上,脑袋空空的。
这阴家人这般殷勤,让刘秀有些不适应。
躺在床榻上,刚刚起身,刚才的婢女便就开口说道:“公子要什么?”
“没什么?”刘秀又躺了回去。
这辈子被人这么伺候过,突然一下这么来,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看着床榻上的轻纱,思索了一会。
应该只是想要自己手里的酿酒配方吧,虽然自己手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确实价值不菲。
可是没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吧,刘秀陷入了思考。
慢慢地,夜色渐深,刘秀躺在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又一次进入了梦乡中。
此时阴家,阴夫人厢房内。
阴陆拉着阴夫人的手,躺在床上,轻轻搂着她细腰问道:“你觉得那刘秀如何?”
阴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阴陆,这个家伙,又要做些什么?
“丰神俊朗,谈吐不凡,不是一个俗人。”阴夫人说出自己的判断。
将脑袋靠在阴陆肩上,整个身子软趴在阴陆怀中说道:“若不是如此,你怎么会送那些衣物与他,还让他来家中做客。”
阴陆点点头,轻轻抚摸阴夫人的发丝说道:“你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阴夫人刷的一下抬起头,多年夫妻他知道阴陆这话中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丽华年纪也不小了。”阴陆坐起身要将阴夫人拉到怀中。
阴夫人一个扭身,躲开了阴陆的触碰,说道:“丽华才十七岁,那刘秀家中一贫如洗,你就忍心让丽华……”
说着便就要落泪。
阴陆见着很是心疼,坐起来,将阴夫人搂在怀中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我也没有说,让丽华马上就嫁给他,我是想让你问一问丽华的意见。”
听到阴陆如此说,阴夫人才稍稍好些,随着阴陆躺下睡觉。
阴丽华房中,点着灯,阴丽华躺在榻上,用手撑着脑袋叹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呢?”
转眼,到了第二日清晨。
刘秀早早地起来了,似乎是受神秘空间的影响,只要到六点钟,他便就会自动起床,不论昨夜睡得多晚。
刘秀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还是黑的,下床走下来,看到一旁服侍自己的婢女,已经站着睡着了。
刘秀没有打扰那婢女的安睡,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呼出一口凉气,扭动身体。
若是在泗水亭,这个时候,自己一定是睡个回笼觉。
可是自己做客他家,睡懒觉在刘秀记忆中可不好。
但现在这个大院子里,到处这么安静,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或者又该去哪里呢。
刘秀撑着脑袋,看着满屋子的白雪,思来想去,现在看来只有堆雪人打发时间了。
红儿觉得自己很幸运,成为阴府的婢女,每天都能吃得饱穿得暖,不像外面的人,吃不饱穿不暖。
今天,她打了一个瞌睡,醒来的时候,老爷交代好好伺候的那个贵客不见了。
她焦急地跑出了房门,就见到那位贵客竟然在堆雪人。
树枝为眉,石子为眼,大圆上堆着小圆,一连十五六个雪人。
这,这得多冻手呀。
“贤侄,这般早,便就起来堆雪人?”阴陆的声音从院门外响起,“真是好雅兴。”
“不知道,贤侄昨夜睡得可好?”阴陆走近又说道。
“自然是好的。”刘秀弯腰说道,“多谢伯父抬爱。”
”贤侄,一起用早餐?“阴陆发出邀请。
刘秀谢礼,“伯父稍等,等我洗漱一番再去。”
阴陆微微点头,随后便就离开了,红儿赶快去打热水给刘秀洗漱。
早餐桌上,坐着五个人,分别是阴陆夫妇、阴厉、阴丽华、刘秀。
刘秀喝着小米粥,吃着白面肉包,话说昨天那个妾氏和她的儿子阴豪呢?
他们都没有上桌吗?还有,这个阴夫人是不是在有意无意间看自己?
阴陆放下手里筷子淡淡说道:“昨日宴席,豪儿过于放荡,我已经教训了,贤侄不要心生芥蒂。”
刘秀摇了摇头,说道:“孩童心性,伯父不用太过在意。”
阴夫人微微点头,阴陆看向刘秀说道:“就是不知道昨日,贤侄可喝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