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次日中午,知泽、林译、顾老等才出发,等到车队来到冰河市郊,天早已经黑了。顾老喊了停,后下车,慢步走到湖边,环顾着四周。
知泽也跟着走过来,和顾老一通站在湖边,知泽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顾老,顾老似在发呆。
一会儿后,顾老微低着头,向后挥了挥手,便有一支小队离阵而去,插进了漆黑的林中。这一带是针叶林,叶落在地上成片铺去,人踩在上面没多大的动静。
顾老回头看了看部队,又看了看湖对岸,岸上有一行军营,顾老随口道:“那就是南堇的大营嘛”说罢跺了跺脚,“知泽,知道夜阑最神奇的是什么吗?”
“一年四季的萤火虫?是挺稀奇。”知泽道。
“对,我们的将士也如此,永远在黑夜里打着不灭的灯。”
“噢。”知泽顿了一会儿,“对了,顾老,科威特是谁?能让你第一个就想到他。”
“科威特......啧嘶——世界另一边的人。”
“已经死了?”
“不是,是莱州人,什么脑子,死了还带兵呐?”
“哦哦哦,对。”知泽笑了笑。
“当年——我和他通在一支部队里服役过,后来他去了坦丁,我回了洛洲;再后来,在某几次战役,是对手。哼,我没给他炸死!后来他移民,来了洛洲,就在南宫南堇。”
“噢......是挺复杂。”知泽道。
“害,这有啥复杂的。”顾老没看知泽,说完叹了口气。
空气恢复了安静,一行的人在郊外过了夜。顾老又看了好一会儿湖面才回营,湖面已经冻结。营里,顾老密传来了莫籍少将。
一早,知泽一行驶入了冰河市,行驶在路上,知泽正隔着窗发呆。路上的人们似乎习以为常,看到州长车队,和跟着的后面长长的军队,也只是微露着牙笑着;几个小孩也认出了知泽的车,指着喊着,眼里泛着光;几个老兵在驻足,顾老按下了车窗,挥了挥手,老兵看到后,颇有神气地立正敬礼......州长车队驶进了市政,部队则分路去军营。
知泽的车还未停下,便看到冰河市市长一只手臂打着吊绷带,远远跑来迎接。知泽见此,自已开了门下车,快步到冰河市长前,轻握着手道:“杰毅,辛苦了。”
另一边,顾老刚来到军营,便带着一队的人,拖着一个喇叭,朝南堇军军营走去。通时,也吸引了不少记者尾随其后。顾老也不撵开,,一直来到了大营门前。
顾老清了清嗓子喊道:“喂,科威特!我,顾牧之,快出来唠唠。”
南堇无人回应,倒是惊动了其营里的人,一个小兵问胖总管“头,什么情况这,咋办啊?”
胖总管厉声道:“什么咋办,怎么突然来了,我咋知道来的是这老东西,老大也没说啊。”
“那现在......”
“耗着吧先。”
顾老在大营外又接着道:“什么嘛,好歹也是老交情了,就不愿意出来看看?”
“头儿,那老头真的会走吗?”营里的小兵问胖总管。
“我咋知道,他总不可能自已闯进来吧”胖总管说道。
顾老在营外不耐烦了,又喊道:“什么意思啊,当年战壕里谁护的你,忘了?”
营里的人这下慌了。
顾老接着道:“我数三下,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可亲自进来逮你了啊,三!”
营里隐约传出了些急促的脚步,胖总管踹了小兵一脚,说:“还看什么,快让开,我得出去。”
“二!”顾老接着喊道。
“来了,来了,顾老——”南堇营里跑出来一个胖子,正是胖总管。
“谁你老,你就老?少来客套,喊你们科威特大人来。”顾老扬高了声。
“科威特他忙呢,太忙了。”胖总管急忙说道。
“那我进去?”
“不不,他睡了。”
“睡了?一下子忙一下子睡的,蒙谁呢,喊来!”
“不,那那个......”
“啊呀,这难受,让开!”说罢,一把推开胖总管,便径直往科威特的营帐走去,身后一群人跟着,势不可挡。
“不是,不是,您听我说啊。”胖总管又赶紧追了上去,却直接被莫籍挡下。
顾老走进营帐内,鄙夷地看着正中央处背过去的披着大衣的座椅,一步步地走近:“小科啊——”顾老得意道,来到座椅旁,重重地拍了下去。一看,放声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的大司令,‘木头’诸葛吗?”顾老笑着,把座椅转向正门,正对着记者团,又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离去。
到了下午五点多,知泽、顾老等一行整顿过后,便向南宫的南湖开去,队伍后方是隐隐约约的飞鸟和无人机,在林间、楼间穿梭。
顾老打开了知泽授予的文件,代号: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