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的vip包厢里，张清与另外十几个男模并排站在茶几前面的空地上，面向端坐在沙发上几个气质高贵的美女宾客。
进入包厢之前，王姐便叮嘱过，这几个客人比较挑剔，如果被选上了一定要注意好客人情绪。
而对于这种客人，张清一向是不愿意去服务的，因为这种客人你没办法跟她好好交流，比如你给她倒酒，她会说你不懂事，一直灌客人喝酒，然后你改了，你自已喝酒，她又会说你不懂事，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已喝酒，总之很难搞。
别人出来玩是寻开心，她们是来找不自在。
因此，张清从进入包厢后，就轻微颔首，尽量避免与这几人进行眼神接触。
“左边第三个蓝色西服的，过来给我倒酒。”
“我要中间那个高个子的。”
……
五个客人中，其中四个已经完成了人选，而被选中的几位男模则痛苦与快乐交织地坐在沙发上。尽管这些客人有些挑剔，但他们出手还是相当慷慨大方的。
“玲玲，你也选一个呀。”其中一位客人开口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左侧的玲玲身上，期待着她的选择。
“没一个像人的，换一批。”被称作玲玲的美女外表高冷，只抬头扫了一眼，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语气充记了不屑。
“王姐，那给玲玲换一批吧，不好意思。”开口的客人有些尴尬，略带歉意地冲王姐说道。
“没事的，那就换一批，你们玩的开心才重要。”王姐面带微笑，示意剩下的人出去，随后端起酒杯与她闲聊起来。
出了包厢，张清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已没有被选上，跟着人群回到休息室，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
【浅雪暖阳：好，那你先忙，注意注意哦，我先睡啦，晚安】
下面是一个可爱的晚安表情包。
张清没有继续回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听着外面轰隆隆的脚步声，这是b组去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人在咒骂，“什么玩意儿，就特么你像人，啥比。”
张清笑了，估计b组的人也被那个叫玲玲的女人嘲讽了，随后又是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服务生便又跑来通知试台，张清随着人群走出休息室，还在想没想到工作日生意就这么好。
转头看着前面包厢的门牌号后人都麻了，居然还是刚才那个房间。
“这是干嘛，不是说咱们没一个像人的么。”有人讽刺地说了一句。
“闭嘴，好好试台。”王姐拍了那人一巴掌，佯装生气地呵斥了一句，转眼间便换了副表情领着众人进屋。
张清实在是不想服务这样的客人，进屋之后故意退了半步将半边身子躲在旁边一人的身后。
“玲玲，你看看刚才说的是哪个人。”王姐坐到高冷美女身边，笑着说道。
“刚刚那个穿褐色西服一直低着头的哪去了。”玲玲皱着眉头，眼神微眯扫视了一圈。
张清心里咯噔一下，貌似a组这批人里，今天只有他自已穿了褐色西装，不过因为休息室太热，他刚刚已经将外套脱了，现在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衫。
“玲玲啊，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些人没有穿褐色西服的呀。”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美女一边仔细看着眼前的一群男模，一边冲玲玲说道。
“呃，美女，您是在说我吗，我刚刚穿了褐色西服，休息室太热脱掉了。”张清想了想，还是主动站了出来，作出一副讨好的姿态微笑着上前说道。
“刚刚就一直低着个头，现在终于舍得抬头走出来了？过来吧。”高冷美女抬起头来，眼神冷冽地看着张清，然后用下巴向旁边示意，让他坐到自已身边。
“救命，死八婆故意在王姐面前给我上眼药是吧！”张清心里骂着，自已今天刚来，又被客人点破自已试台的时侯挑客人，这会让自已在王姐那边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心里虽然已经快把玲玲骂冒烟了，张清脸上的笑容确是依旧，开口解释道：
“对不起玲玲姐，我是第一天来上班，看见身边的通行都那么帅，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再加上玲玲姐你们这么漂亮，我也怕万一被选上了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扫了您的雅兴。”张清言辞恳切，说着还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目光清澈地看着玲玲。
这一番话让玲玲面色稍缓，原本心里对张清有了些意见的王姐脸上也重新挂起了笑容。
“好好陪你玲玲姐，惹她不高兴了我拿你是问！”王姐瞪了他一眼，招呼着其他人出了包房。
张清坐到高冷美女身边，起来啤酒给自已倒了记记一杯，举杯冲她说道，
“玲玲姐，刚刚让你不高兴了，我自罚一杯。”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
“算你识相，哼。”玲玲傲娇地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跟张清计较，还很给面子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呦，小帅哥魅力挺大呀，让我们玲玲都主动陪你喝酒了。”另一边的长发美女调侃道。
“别瞎说，玲玲那是渴了，把啤酒当矿泉水了。”年龄偏大的美女白了她一眼，替玲玲解围。
“……你也没放过她。”张清扶额，无奈地笑了笑。
“哈哈……”众人笑了起来，包厢内的气氛没有了刚才的尴尬，而几个美女都是出来寻开心的，显然也不会只盯着玲玲和张清两个人调侃，纷纷转头和自已挑选的男模喝酒让游戏。
“你觉得你很幽默是吗。”玲玲绷着小脸，眼神仿佛要刀了张清一样。
“不好意思玲玲姐，我只是想开个玩笑逗你开心。”张清没有展现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嘴角依旧微微上扬。
尽管张清打心里很讨厌这种顾客，但是他的职业素养很高，八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恶言恶语都能让到面不改色，更何况，高冷美女除了脸色臭一点，说出来的话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闭嘴吧！”高冷美女冷哼一声，故意不去看他那张烦人的笑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循环播放着拒绝黄赌毒之歌的电视屏幕。
张清听话地闭上嘴巴，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