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秉安垂下眸子,不理会她的愤怒,继续道——
“什么意思?她有本事借货主的势和她在内地的特殊背景,逼得爹地和老爷子低头。”
“不然你以为你收买的海关总署的人为何最后反水,为宁媛站台?这是二婶或小妹的面子能做到的?”
宁曼菲脸色难看,仿佛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她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爹地和老爷子从来没有为她出过头,却为了宁媛,动用海关关系,让他们为宁媛背书站台!
她跌坐在真皮沙发上,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可是宁秉安,你不能,你不能看不起我!”
“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嫁到英国去,去忍受那个比我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
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泪水顺着精心描画的眼线晕染开来,像极了某种滑稽的小丑。
宁秉安看着她这副妆容狼狈、歇斯底里的模样,只是轻叹一声。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帕,递了过去。
他温柔地说:“别哭了,二姐,我说话是太刻薄了点。”
宁曼菲浑身轻颤着,接过帕子,胡乱地擦着眼泪。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下意识地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
“秉安......”
下一刻,她哭着扑进宁秉安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也顾不上房间里还有两个如同铁塔般伫立的保镖。
属于宁秉安身上那种温暖的广藿香味,瞬间将她包围,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然而......
宁秉安任由她抱着,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
“可是,二姐,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为了我嫁到英国去。是你自己的意愿。而且......”
他顿了顿,仿佛有些无奈:“很多女人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喜欢自我感动的付出,然后挟恩以报。”
宁曼菲猛地僵住,原本环绕在她周围,属于宁秉安的那种温暖的广藿香味都变得让她窒息。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怎么可以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冷漠无情的话?
宁秉安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却又转瞬即逝。
他忽然伸手扯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猛地将她按在百叶窗上。
力道之大,让宁曼菲的肩胛骨都隐隐作痛——
宁曼菲愤怒地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宁秉安的控制,只能狼狈地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你放开我!宁秉安,你疯了吗!”
他怎么敢这么对待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