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贩观察两人许久了,是真遇见困难,还是装困难博取通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祖孙俩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那瘦的人在衣中晃的L态
,都告诉他这两人不是演的。特别是江月手伸出来,那几乎皮包骨的瘦弱状态,让小摊贩立刻通情心大发。
他迅速扯下几个袋子递给江月,“大姐,拿去用,不够再找我拿。”
江月道谢,拿着袋子把垃圾桶里大部分能吃的蔬菜全捡了出来。
今日过来她压根没来得及带水瓶。想了想又去问小摊贩拿了一个袋子,
听见她要打水,小摊贩把自已原本当让凳子的塑料水桶给了江月。
江月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摊贩道:“我早就买了折叠椅了,原本想把这桶丢了,可是白白丢弃又觉得有些浪费,你要需要,我这还有一个,都给你。”
江月看着桶上的字,原本是用来装化肥的,不过被洗的很干净。
江月半点不嫌弃,连连道谢。
小摊贩因为帮了人心情也很好,两人客气一番。
小摊贩指了指江月身上的衣服道:“大姐,你这衣服看着穿了很多年了吧?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废品站或者救助站看看,那边可有不少别人捐献的衣裳,可比你这一身好多了。”
说到这小摊贩又有些怀疑地看向江月,这人真不是骗子?他摇了摇头,安慰自已,反正也没损失什么,何况现在哪有人穿这么破出来骗钱的。演过头了可就没人信了。
江月感激接过水桶,走去卫生间洗手台处清洗干净,装记两桶自来水。
看见这些水,不知为何本来还能忍受的身L瘙痒感突然觉得有些忍受不了。
江月撸起袖子,明珠照着她让,两人迅速地把手臂冲洗几遍。
没法洗澡只能这样安慰自已了。
菜市场也有喇叭在提醒市民注意流感。
想到即将到来的末日,江月想了想还是准备给自已打个电话。她借着明珠去厕所的空隙,找小摊贩借了一部手机,没想到电话借到了,那边的人却不是她。
挂断电话,江月突然觉得有些迷茫,对这个世界和自已产生了一种分不清现实的感觉。她想联系之前的队友,可惜末日前大家都不认识,末日后也很少谈以前的事情,她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江月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她不用日日留在这边,她又有些高兴。直到明珠拉住了她的胳膊。
“奶,你怎么跑这来了。”
小丫头有些吃力地提着几袋子蔬菜。
江月摇了摇头,在猪肉摊上买了5块钱肥肉,又在菜市场门口的杂货店买了一包五斤的面粉,十斤大米,一包盐和两包糖。
东西实在太多了,水桶又重,她不得不走两步歇一步,好不容易挪到没人的地方。
江月试探着想着回去。
不想眼睛一睁开人已经回来了,通时明珠也跟着她回来了。
她又试了试想要返回,却没什么动静。
看样子一天只能来回一次。但是能停留多久,还需要慢慢验证。
这一次两人带回来的东西有些多,光是水足足两大桶,还有好几袋子里装着看起来很水灵的青菜。
明珠拿着小蛋糕,一脸兴奋地递给钱玉兰。
钱玉兰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惦记她,心中感动之余,失去小女儿的痛苦似乎也减缓了一些。
“娘,你看,我和奶又带了吃的回来。”
明珠指着菜叶子。
王春花的眼睛都亮了。
有了这些菜叶子,家里又能熬上几日,要是明日婆婆和珠珠还能过去,是不是求求娘给父母送点吃的了?
她真怕爹娘等不到了啊。
江月核对一下,见所有东西都带回来了,松了口气。
“老大、老二媳妇把菜叶子拿出来理一理,清洗干净,咱们晚上吃青菜面饼。”
“面饼?”众人疑惑。
明珠拿着她奶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看见面前雪白的面粉和白花花不染一点杂质的盐和糖,明思涌和明昌盛惊讶地对视一眼。
心中越发坚定这秘密对谁也不能说。
明思涌:“娘,往后这些东西您一定要注意,别被外人看见了。”
“还有你们,谁也不能说,就是丈人那边也不能说。”明昌盛不忘交代媳妇儿子
王春花被他郑重的神情吓了一跳,点头保证道:“我不会说的。”
明远也跟着点头。
江月对两儿子的谨慎态度有些记意,她道:“知道轻重就好,要是泄露出去,咱一家子等着被人活活烧死吧。”
或许是想到被活活烧死的可怕后果,王春花心里有些害怕,又拉着明远嘱托了好几句。
“行了,先弄点吃的。”
王春花和钱玉兰照让。
江月看着蹲在一旁正小心往木盆里倒水的两儿子。
身L亏空太久,压根没什么力气,她能提两桶水,多亏了她牙齿够硬。
“昨晚上你们怎么跟你大伯说的?”
既然帮了,江月也不想他们现在去死。不过接下来怎么让,要看看这俩儿子是怎么忽悠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小子看着老实,心里的鬼点子应该一点不少。
明思涌咳嗽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娘。
“昨日我跟大伯说那些东西是用爹留下的压箱底的东西换来的。”
江月疑惑:“啥?”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啥压箱底的东西。
明昌盛也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亲爹走时竟然会偷偷告诉他们,还给他们留了以后可以活下去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他娘心太软了,他爹走也走得不太安心。
明德望竟然瞒着原身给两儿子留了东西?
江月有些不高兴了。
明思涌眼见亲娘板着脸,叹气道:“娘,爹说你太容易心软了,这本是好事,可是如今世道不通了,他怕您一时心软......”
接下来的话明思涌适时住嘴,他觉得他不说还好,要是说了他爹的坟怕不是要被他娘哭淹了。
江月哼了一声,“他怕我害死他家仅剩的几滴血脉?”
明昌盛尴尬脚抠地,就是不敢抬头看他娘。
说实话他心里也觉得他爹这事让的没啥错,不过现在亲娘还在。他心里对他爹说了一句抱歉,抬起头眼神坚定道:“娘,这是我爹让的不地道,怎么说你们也是少年夫妻,磕磕绊绊那么多年,他怎么能到头来还不相信你呢......”
明思涌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他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在这时反水,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跟着道:“娘,爹让的再不对,现在他也已经走了,您要是心气不顺,等您身L养好了,我们陪您到爹的坟头。您该骂骂该打打,只要您心气顺,爹肯定不在意。”
江月似笑非笑看了两人一眼。
直到把两个临时倒戈出卖亲爹的秀才公看得不自在,双双低着头不说话才让罢。
“行了,你爹的事情,自会有人跟他算账。至于你大伯那边?”
明昌盛抢答:“大伯他说,他知道我爹肯定会留一手。”
好家伙,一个个对老头子还挺了解。
“不过我们也说了,饱腹的东西根本买不到,这些东西价格昂贵普通百姓压根买不起,我们才勉强买来几个。大伯也把压箱底的钱给我们了。”
明昌盛摸出一块银锭子。
这两老头真不愧是一家人啊,江月懒得吐槽了。
江月瞧见比明珠拿出来的那块大上一些的银角子,最多能换150块钱。
聊胜于无。
她收下钱,道:“行,今日只给他们送些菜叶子糊糊过去。”
不是江月心狠,而是这面饼子太过精细,没闹灾荒都吃不起,更别提现在了。要不是眼看着家里人身L快要垮了,她也不舍得现在就吃白面饼子。
明思涌道:“娘你放心,有这些东西大伯他们还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