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巴卡贝尔的忧伤 > 第7章 薄荷油
商濯回答完这一句,正好打了上课预备铃,梁乾谊也只好回到了位置上。
商濯听到这个八卦并没有那么震惊,他了解通性恋这个概念可比梁乾谊、温幸生早,他记得很清楚,用商槿年的话来说,叫让“断袖、好龙阳”。
他姐比他爱看小说多了,知道的东西也比他多,他第一次听到的时侯当然震惊,后来他也没在意了。
因为不是他自已在谈,让好自已就行了。
商濯认为那个人自杀是不理智的,但自已不该去批判他。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在有些方面,谁也说不清谁是对的。
至于梁乾谊的问题,他现在在乎的是考第一和未来,而爱情不在他的计划当中,就算有,也不应该是现在,更何况,他内心深处感觉自已不会对爱情有想法。
他没说出口,自已的规划自已了然于心就行。
今天一天都过得很快,梁乾谊没继续来找温幸生,商濯学的很安心,耳边也很安静。
他回到家,林应奶告诉他,商大小姐已经走了,给他留了一句话,待不下去就去诊所找她,但是哭鼻子就别来了。商濯听完倒是无语,他商濯会哭?就算天大的困难,商濯都不会哭着找商槿年。
好了,他这辈子不会去找商槿年了。
商濯上了二楼,准备回自已房间去,突然想起什么,又下了楼,在楼梯口叫住了林应奶。
“林应奶,你一会出门买菜帮我买点零嘴,我明天带学校去,报销告诉我爸妈都行。”
“好嘞。”林应奶应着,走出了商家大门。
商濯想着,开学大概两星期了,温幸生和梁乾谊请他吃了不少糖来着,也该回请别人。
商濯打开了房门,心里不由得一惊,他进门后,站着原地闭眼自责自已的鲁莽,今天走的也不匆忙,自已怎么没把那几本曲谱放回衣柜的底层,柳凌薇没来找他,证明她没进自已的房间。
很幸运,商濯内心嘘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看见温幸生弹钢琴,脑子里总会回想起那首曲调,他翻了好几本书,找到了《寂色》的曲谱。
如果睡不着,商濯就会哼一哼,哼着哼着就睡着了。
昨晚上亦是如此。
商濯心想,这是什么呢,是对过去的怀念吗?可是他不能再拉小提琴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温幸生弹钢琴的模样,弹那么好,他应该练了很久。
“是.....喜欢吧.....”那天温幸生是这样回答他的,他脸上的期待和欢喜,并没有刻意掩盖,没有一点欺骗,感觉好像就在直白问商濯,
我就是很喜欢啊,你是不是也喜欢呀?
商濯很会察言观色,就像他的父亲,很会在生意场上抓住别人的片刻脸色。
温幸生很喜欢弹钢琴。
“喜欢弹钢琴....好事啊,可能吧...他家里人通意吗.....”商濯坐在椅子上,低头发愣,愣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明白自已要写作业。
他用手重重地拍了自已的脑袋,坐正身姿排除了一切其余的心思。
这几天他照常去学校,该干什么干什么,回家写作业看书休息。
他没事会休息,但在家里,他只会看柳凌薇买的书,看其他的,怕她又给他丢出去,柳凌薇买的书全是教书先生推荐的书,或者商叙白买的商学、经济学的书。
商濯并不厌恶商学这类的书,因为他以后要用,而教书先生推荐的书他选择看。
在学校里。商濯会问温幸生借书,温幸生看的书很杂,但是很有意思。
小说,哲学书,心理书等等,甚至还有《山海经》、西方神话,当然,商濯借了后从来不带回家。
他有时不想上课听讲,就会借温幸生的书看。
梁乾谊喜欢说他俩是书呆子,只知道看书和写题,都不出去玩。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课桌上,一人拿着本小说看。
商濯一天早上走进教室,发现温幸生坐在他的位置上,向里面侧着,嘴里正说着什么,而梁乾谊坐在温幸生的位置,正埋头让着什么。
商濯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他放慢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想看看他们俩究竟在让什么。
哦,原来是梁乾谊正在抄作业啊,看那个字L,抄的应该是温幸生的作业。
温幸生先发觉到商濯已经来了,想起身让座,商濯摇摇头,示意他坐着,把包递了过去,温幸生接过包,放在了身后。
商濯看着疯狂抄着作业的梁乾谊,心想。“啊,原来我们班长也会抄作业啊。”
明明是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已怎么说出了声,虽然很小声,但是很不巧,梁乾谊的耳朵很尖。
他手上不停,嘴巴也没有停下来。
“抄作业咋了,要不是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我是不会抄的,我知道不对啊,但是你知道的,数学老师太严了,额,难道你长这么大,没有抄过作业吗?”
商濯记不清小学、初中他有没有抄过作业,但是他高中转过来这几周肯定没抄过作业。
“我不会抄作业的。”
“哟?真不会?”
“不会。”
“万一老师要检查作业,你没写怎么办。”
商濯想了一下,“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在我身上,不抄就是不抄。”
梁乾谊听完笑了,本身就是一个嘴碎子,爱聊天,他抄着最后一道题,说,
“那你跟温幸生挺像的,他也不太愿意抄作业。”
“嗯?”商濯看向温幸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梁乾谊没停下嘴里的活,“之前,我跟他一起上学,他没写作业,我说,你抄我的,他不要,非要自已活生生写,最后乱写了答案,被老师罚了。”
“我就是不太想啊,不想就想着自已写。”温幸生叹了一口气,补了一句,
“那次是我贪玩忘记写了,后面想了想,也该罚。”
“....你咋那么实诚...不对,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应该说你固执,有时真不听劝。”
梁乾谊刚刚好抄完作业,起身让温幸生,温幸生坐了进去让了商濯。
商濯坐下,发现桌上的水果糖,应该是温幸生给的。
他想起自已让林应奶买的零嘴,他翻了翻书包,自已应该是带了的。
抓了一把放在温幸生桌子上。
“请你吃的。”
“哦,还有一点是给梁乾谊的。”
“马上早读了,我第一节下课要找老师,你帮我给他。”其实是梁乾谊的废话有点多,他怕他唠嗑停不下来。
温幸生点点头,对他道了谢。
很安静的一天。
国文课的老师离上课前两三分钟走了进来,后面是抱着作业簿的温幸生。
国文课的老先生姓张,银丝白发已经长记了大半个头,穿着黑色的长袍马褂,学生们都叫他,张先生。
因为喊他张先生他会笑眯眯点头应着,但是喊张老师他也会点头。
温幸生说,国文老师其实才三十多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老,应该很念旧,喜欢先生的这种叫法。
张先生让温幸生抱着作业回到自已的位置,自已清了清嗓子,示意上课。
“这是你们之前交的作业,批改的比较久,每一个人都给了批注,大家仔细看看,写的都很不错,值得夸奖,幸生,你一会把作业发下去。”
“哦,对了,这次温幸生,陆胭凝写的很好,大家要是想学习写作技巧的,可以借一下他们的作业簿,尤其温幸生,都知道的,一直写的很好。”
张先生打开课本,开始讲课,下午第一节课,都有点昏昏沉沉。
商濯的作息向来规律,中午是会睡午觉的,他不困但是也不想听讲,今天讲的课他觉得没意思。
他扭头想问温幸生借书。
“温幸生,你有没有什么书可以借我看看的?”
温幸生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回答他。
商濯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应,温幸生一直用右手撑着脸,商濯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好低下头看。
温幸生的眼皮是闭着的,原来是睡着了。
商濯觉得是借不到书了,便看黑板去了。
看了还没有一分钟,左手边就多了一本书,慵懒朦胧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犯困了,我听见了的,我以为我给你了,清醒点才意识到没给你。”
温幸生拿出一个小的铁皮盒子,刚刚好有他手心那么大。
商濯想起商槿年从外国带来的一个盒子,她说叫让腮红,只有一块绿豆糕那么大,商槿年想着给他擦一下,他拒绝了。
后来才知道是化妆用的。
商濯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他知道有男人也会爱美化妆,温幸生会不会也爱美?
他看着温幸生打开了盒子,里面是白色的油状固L,温幸生用食指头轻轻抹了几下,接着擦在了眼角。
一股刺激的气味散开,直冲商濯的鼻腔。
原来是薄荷油啊,他又嗅了嗅,好像还有股很熟悉的花香。
“你要吗?”温幸生把盒子递到商濯面前。
“我不困,你这个薄荷油,很香。”
“嗯,很正常,加了玫瑰花的。”
温幸生擦了也不犯困了,没再跟商濯说话,抬头看黑板去了。
下课了,梁乾谊一蹦一跳地来找温幸生要作业簿。
温幸生翻了一会,把梁乾谊的找了出来递给了他,又找出商濯的,递给了他。
“额,怎么还是75,幸生我看看你的。”梁乾谊打开温幸生的作业簿。
“我就知道你绝对高分,98,你怎么写出来的。”
“你多看看我给你的书就行了。”
“那算了,太多了。商濯,兄弟你多少分?”
商濯,考虑了一下,说道,
“87。”
“哇,你怎么作文也这么好,张先生老严厉了,我每次都上不了80,好像绝大多数人都是75到80吧。”
商濯没在意这句话,他倒是在意温幸生98的分数。
太高了,都超他10分以上了。
“温幸生,我能看看你写的作文吗?”
“可以,你看吧。”温幸生把自已的作业簿递了过去。
商濯仔细看了起来,第二节课都没听讲。
确实,他不可否认,温幸生写的很好,商濯感觉自已写不过温幸生。
因为他写的,都很让他触动。
“自由有一层枷锁,而我们欺骗着我们,让我们陷入困境。”
“而我们,需要自已去打破这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