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正神游天外,门猛然被推开了是吓了一大跳。
她脸上不由闪过了惊吓的表情,直到看到是慕雅静才松了口气。
“慕姨。”林乐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推门进来。”
慕雅静没有说话,她盯着林乐,胸脯起伏得厉害。
一路回来,她情绪都很激动。
“乐乐,我问你,上次那个推你的女孩,我不是告诉你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林乐脑袋“嗡”了一下。
慕姨知道了什么?
但她还是假装镇定:“慕姨你说什么啊,我没有做什么啊,我都不记得那个女孩了。”
慕雅静见林乐说谎更是怒上加怒。
“林乐!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谎话连篇的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林乐见慕雅静这样很害怕,可还是强行辩解道:“慕姨我做了什么,我不明白。”
慕雅静见林乐还在说谎又难受又愤怒。
恰好身边的桌上有个花瓶,慕雅静下意识拿起了花瓶就往地上砸。
“砰!”
一声巨响,花瓶被砸了个粉碎。
她实在太怒了。
偏生又无法发泄自己的怒气,毕竟林乐是舍不得打的,只能借这砸花瓶来发泄心中的郁怒。
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林乐一下就傻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慕雅静那么凶。
“哇!”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被吓得一下哭了出来。
而林乐的哭声让慕雅静浑身血液一凝。
不知道怎么了,多年前的场景冒上了脑中。
那是夏蓝蓝自杀的时候。
夏蓝蓝死在了卧室,就和她一墙之隔。
她说,想让自己永远记住她的死,从而能够一生善待自己的孩子。
慕雅静当时抱着还是婴儿的林乐,这孩子就是这么“哇哇”大哭的。
那满腹的怒气不知为何忽然一下消退了,只剩下了悲凉和自责。
林乐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冲着林乐发什么火!
她是林乐的监护人,责任是出在她身上。
她答应过夏蓝蓝要好好护着林乐,好好对林乐,结果她现在在干什么?
像有暴力倾向一样在林乐面前砸花瓶,对林乐发难。
慕雅静快步走了上去,她抱住了林乐,声音内疚:“乐乐抱歉,是慕姨冲动了,慕姨不应该大声和你说话,也不应该对你砸花瓶。”
林乐哭得更大声了。
等了许久,那哭声才渐渐小下来。
慕雅静擦着林乐脸上的眼泪道:“乐乐告诉慕姨为什么还要去找刘甜甜那小姑娘的麻烦,还让人给刘甜甜灌老鼠药,你知道老鼠药是什么吗?这是致命的!”
林乐心中一颤。
慕雅静都这样说了,她就明白了慕雅静什么都知道了,她瞒不住了。
林乐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流了下来:“慕姨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第一次被人欺负,我受不了。”
“就算受不了,也不能让人喝老鼠药,乐乐你知道不知道老鼠药是什么!你上哪弄来的这个东西!”
林乐听出了慕雅静的措辞强烈,她不敢说实话就道:“我到外面买的,我听说吃了会让人拉肚子,我就想让她拉肚子,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让她拉肚子拉个不停好消了我这口气。”
听到林乐这句话,慕雅静只觉得胸腔中的大石头一下消散了。
她就知道,林乐这孩子做不出这般恶毒的事情。
她根本不懂老鼠药会要人命的。
……
夜色如墨。
转眼就到凌晨了。
慕雅静要离开了。
她和林乐谈了很久,约定好了和林乐明天去医院对刘甜甜道歉。
离开林乐卧室的时候慕雅静一脸的疲倦。
正要向自己卧室走去,忽然楼道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少谦。”慕雅静道。
郁少谦脚步停住。
他刚刚才从公司回来。
看到慕雅静,郁少谦眼中闪过讶异:“雅静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慕雅静正要对郁少谦说林乐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不行,她不能告诉郁少谦。
郁少谦本来就对林乐的骄纵有些不满了,如果她再告诉,她怕郁少谦会发怒,更怕郁少谦对林乐的印象越发不好。
慕雅静就含糊说道:“睡不着。”
郁少谦听了唇角微扬起来。
此刻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再配上这笑容,说不出的俊美。
“想我了?”郁少谦走了过去揽住了慕雅静的腰。
慕雅静只好点点头。
“我也想你了。”郁少谦声音低沉却又温柔:“本来还要忙通宵的,但我还是回来了,不放心你一个人睡觉。”
慕雅静无奈说道:“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郁少谦却正色:“在我眼里,你就和小孩一样。”
慕雅静:“……”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心中却是温暖的。
她道:“好好好,我是小孩。”
“嗯。”郁少谦接口:“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姑娘,需要人时时刻刻疼爱的小姑娘。”
说罢忽然一下将慕雅静打横抱起。
突然的失重感让慕雅静立即握住了郁少谦的脖颈。
她又羞又恼:“你怎么突然把我抱起来了,快放下。”
“不放。”郁少谦黑眸深深:“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疼爱我夫人了,今晚需要疼爱一下。”
慕雅静自然明白这“疼爱”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一红:“什么叫好久!明明是我亲戚来了,你不得不做正人君子!”
郁少谦也不辩解,唇角扬得更深了。
他抱住慕雅静径直让卧室走去。
……
翌日很快来到。
郁少谦很早就去了公司。
男人起来的时候,慕雅静在装睡。
她不想被郁少谦知道自己没有睡着。
昨晚被他折腾了半晚,再加上一直想着林乐和刘甜甜的事情,慕雅静根本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听到郁少谦起来的动静,随后感觉到自己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再接着就是脚步离去和门关上的声音。
慕雅静睁开了眼睛。
天才刚刚蒙蒙亮。
坐起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酸痛得厉害,只觉得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过了一般。
想到男人昨晚的行为,慕雅静脸红之余又是叹了口气。
算起来,她也三十了,而郁少谦又比她大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