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上下打量着他,微微点头,“到底不是凡人!”
“啊?”
项骁被他一句话说的有些懵,赵飞扬也不解释,低着头仔细端详起地上的尸体,似乎在寻找什么。
玉殛子同样是冷着面目,悄然盯着尸体,唯有藏在袖子里面的一只手在不断推算。
原来如此!
陈志安你这孽障好狠的心啊,为了一个皇帝位,竟然连自己老爹都杀......不过这倒是和贫道当年差不多多,果然这世界上,生而为人的少,自来做鬼的多!
天机不可道破,却能被人发现,就在他暗中推演的时候,赵飞扬也发现了问题,“真人,过来看。”
所谓真人,乃是对道门修士的一种肯定,之前赵飞扬为了蒙蔽小皇帝,所以才将所有人称称呼改掉,隐去个中干系,本以为这是自安之道,但是眼下看来似乎没什么用处。
尤其是这一次陈家兵变逼宫,才让他真正明白,有些时候隐藏身份、关系是没用的。
一听“真人”两个字,玉殛子先是一怔,随而苦笑,“主公,您不在乎了?”
“在乎,却没办法。”
赵飞扬现然不想多说,心境变化与感悟,向来他都不愿与人分享。
“你看看这伤痕。”说着,赵飞扬抬手将尸体扶起,背后赫然一个血窟窿,又粗又扩,伤口开放且贯穿。
“这不是咱们的刀。箭伤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项骁在旁也看出了端倪,眼中嘲讽之色渐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老伙计惨死在自己人手中。真是可怜。”
“不可怜。”
赵飞扬悠然一叹,“自己做的孽自己吃了,这尸体保存好,怎么都是皇族,不得伤害亵渎。”
“是!”
众人应了一声,赵飞扬再度将目光投向战场,此时此刻,皇都城内狼烟四起,火光闪烁,所有的一切仿佛置身炼狱当中。
“呜呼哀哉。”
“恩?”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玉殛子上前一步,顺手从他腰间取下兵符在一素绢上盖下。
“真人此为何意?”
“该是苏恒出场的时候。主公继续再次留守吧,贫道派人去传命给他,之后我就回去大内。小皇帝还在等我。”
“好吧。”
赵飞扬点点头,玉殛子这边点手唤来一军校,“去,告诉苏恒将军,战船发动。”
“诺!”
皇宫大内!
赵一凡安坐密室,此刻罗通和李公公正在陪他,一杯清茶已冷,但赵一凡全然不在乎,眼睛一直若有意、似无意的瞟向门外。
“陛下,为您添一杯茶吧?”
赵一凡摇摇头,把手扣在杯口,“不喝了,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