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和楚琼二人,此刻对视了片刻之后,用微笑打开了今日正式的对话。
赵飞扬缓缓放下茶杯,把身子正了正,随即淡笑着问道:“迎云兄,其实我很期待今天的对话,咱们已经交手太久了,对你,我充满期待。”
“赵将军,迎云又何尝不是呢?”
楚琼说着,还不由露出一声惋惜之叹,“只可惜迎云能力有限,几次交手都未曾是将军对手,如此看来,我这种人,终究还是不能成大事的。”
“迎云兄,如此说话,妄自菲薄,可就不好了。”
赵飞扬说话间,瞧他茶杯空荡,亲手又为他斟满,“你我本事,不说都清楚,其实应该在五五之间,如迎云兄所说的略败,也不过是兄手下全然是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民众,而不是正规军的关系。”
“话可以这么说,但战场上胜负就是胜负,没有客观理由可讲。”楚琼说到不由笑了一下,目光随即落在杯中茶上,深邃又复杂。
“赵将军,今日相见,咱们客气的话,说的够多了,迎云有一事想问。”
“迎云兄请讲。”
赵飞扬此刻的挥洒自如,风度翩翩,真是透露出一种令人神迷的魅力,楚琼也同样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旁人眼中,他的气度和魅力,都比赵飞扬差了那么一点。
楚琼颔首,稍稍炖了一下,忽然轻声笑言,“赵将军,迎云不知道,朝廷到底是什么,敢问将军可有什么解释吗?”
“你问朝廷?”
对于这个问题,赵飞扬既意外,又不意外,就看他点了点头,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朝廷,是一个保护百姓,让百姓可以避免兵戈之苦,能够安居乐业的存在,这要是朝廷的意义不是吗?”
“说的没错,但赵将军,你看今日的朝廷,可是这么作得吗?”
楚琼说着,把茶杯搁在桌上,脸色也冷峻了三分,“如今朝廷,羸弱不堪,对外,不能除敌,对内,无法安民,江淮遭逢大灾,虽然这一次都说是朝廷用了最大努力在赈灾,可是将军知道,分发下来的救灾粮,都是什么东西吗?”
“这个......我知道一些。”
提起此事,赵飞扬也觉的打脸,毕竟陈家那群人作得太过分了,而且也是那些官员们自甘堕落,或说是贪得无厌。
自己在江淮这一线走下来,除了被自己发现的那些因为霉米和敷料起义的百姓之外,还真是没听说有几个官员站出来主动把这些事情汇报上来。
这不正说明,朝廷官员的腐败吗?
有一句话,赵飞扬知道,却不愿意提及,那就是官逼民反,其实这一路上他看到的情况,至少有五成人都是在这么表现的。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吗?
见赵飞扬脸皮上有些麻木,楚琼嘴角抽了一下,不露声色的继续往下说,“赵将军,你应该知道,灾民也是民啊;这一次,朝廷能够派遣出您还有一位内阁大人出来,足可见对于这件事的重视,而且我也能猜到,为什么朝廷会将粮食换成敷料,因为灾民太多,粮食不够吃,这些都可以理解,仍然霉米是不是太过份了?”
“这一点,我现在能说得也只有道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