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心心念念,倒不如说,在秦荻最黑暗的那几年,这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外公一家就已经被秦海羡搞的破产,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去就她。
她那无尽的黑暗中,怨天怨地怨恨所有人,直接就把外公一家直接归为秦海羡一类人,也就更懒得去调查那些事情。
秦荻看到老爷子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的外公。
林献颤颤巍巍的朝着病床走过来,仿佛他手里的拐杖,根本就没多大的用处。
“这些年,倒是教你受苦了。”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个外甥女,林献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红。
秦荻是委屈的。
尤其是听到林献这句话,那些被压在心底的所有,就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她扑进老爷子的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林献嘴角动了动,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他说不出那些都过去了,毕竟,旁人没有经历过,无权评判。
苏序珩薄唇紧抿,他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此刻,他无比的后悔,倘若,倘若当年他要是在仔细查查,秦荻也就不会受这些罪。
哭了很久,许是觉得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了,秦荻才止住,她眼眶通红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哽咽了好几次,才开口道,“外公!”
这一声外公承载着太多,林献顿了一下,才应到,“很抱歉,当年没去把你带走。”
除了林献刚进来的时候气氛沉重,接下来就比较轻松了。
“这些年,我身体不大好,就一直在国外治病,”林献心中都是感慨,他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外甥女,他也曾托关系想把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可是秦海羡对林家根本就是严防死守,只要他这边一有动静,就会被打压的更厉害。
“外公你这是一回来就跑医院来了?”秦荻顿了顿,看着老人脸上遮不住的疲惫,就不由得担心,这一担心,就恶狠狠的瞪了苏序珩一眼。
苏序珩异常无辜的看着秦荻,表示没明白她为什么要瞪自己。
林献早就把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只不过,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你,很想你。”林献当年也是真的疼爱秦荻,但是,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护住,“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先看看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苏星辰出去玩,没看路就被车撞到了。”秦荻一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碍。”
林献点了点头,又看了苏序珩一眼,见他的目光大都黏在秦荻身上,就又皱了皱眉头,当年,他的确是赌了一把,想让苏序珩去救一下秦荻,只不过,苏序珩并未理会。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又说了会儿话,林献就已经撑到了极限,苏序珩便让人送他回去了。
“我外公是怎么回事?”秦荻同样也有些疲惫,都说哭是最耗费力气的,这话果然不假。
“怕你着急,”苏序珩给她倒了杯温水,“反正外公也准备要回来了,就提前接回来了。”
秦荻看了一眼杯中的水,摸了摸已经有些饿的肚子,“苏总,我想吃小龙虾,想吃大闸蟹,想吃脆皮鸭。”
“……”苏序珩看她一眼,“不行。”
“为什么不行,”秦荻瘪着嘴,“我想吃嘛,行不行?”
苏序珩很想说不行,但是看着她那委屈的小脸,说出来的话就变了,“我去问问医生,医生说可以就可以。”
秦荻被哽了一下,“苏序珩,你有没有搞错,我不就是吃个小龙虾你问什么医生,医生会做小龙虾吗?他们做出来的能吃吗?”
“你不知道病人不可以吃这些吗?”苏序珩挑眉看着她,“你这腿不想好了?”
“我腿好不好,又不是胃不好。”秦荻气鼓鼓的瞪他,“你就是心疼钱,你就是不想给我买,我不要嫁给你了。”
她恐怕是史上第一个因为小龙虾而悔婚的,这算不算是吃货的最高境界?
“……”苏序珩嘴角一抽,却是一语不发的离开病房。
不多一会儿,秦荻就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龙虾,脆皮鸭,至于大闸蟹,用苏序珩的原话就是,“你闺女给你养了一鱼缸的大闸蟹,等你出院,回家吃。”
秦荻也没在意,伸手去拿一次性手套要开吃,谁知道,一双大手先她一步,把那手套给拿走了,秦荻立刻就把那份小龙虾给胡在怀中,“你别想抢我的小龙虾。”
苏序珩眼角狠狠一抽,无语的从她手中把那份拿过来,秦荻就激动了,“苏序珩,你这是欺负人,我擦,我……”
“吃。”苏序珩把剥好的小龙虾塞进她的嘴里,成功的把她的话给堵住了。
“唔……”小龙虾的香味成功的让秦荻心情愉快,还有专门给她剥虾的,心情更愉快了。
“对了,你电话给我一下。”
秦荻笑眯眯的看着他,苏序珩用手腕给她擦了擦嘴角,“口袋里,自己拿。”
秦荻也没多想,伸手就去他上衣口袋拿,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有,就听男人低低的说道,“在裤子口袋。”
这一次,秦荻顿了顿,伸手就去摸,却听男人闷哼一声,秦荻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怎么了?我刚才没干什么啊!”
苏序珩深吸了口气,摘掉手套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秦荻看他表情怪怪的,“你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序珩的呼吸都加重了,他垂眸剥虾,送进她的口中,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唇,虽然隔着那层薄薄的膜,但,手上传来的温软,立刻就让他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再也绷不住了,起身就摄住她的唇,连着秦荻的惊呼声,以及她口中的龙虾,都成了这亲吻的情趣。
苏序珩从来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吻逼得几近疯狂,是这样的煎熬,他在秦荻的耳边沉沉的说道,“快点好起来,我很想你,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