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荻要过来，殷飞舟早已经等着秦荻了，“来，我带你去看看，你那好父亲。”
秦荻点了点头，又问道，“潘辞，真的会去国外接受治疗吗？”
看了那么多医生，潘辞的病情不仅美好，反而更严重了。
“会。”殷飞舟的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但很快就给掩了去，“不过，他的情况的确是不能再拖了。”
他的身体早就垮了，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殷飞舟晦涩难懂的看了一眼秦荻，张了张口，想跟她说一下潘辞的真正状况，但最终还是給咽回去了。
秦荻听的心头一跳，“你们要是去了国外，记得把地址给我，我一定会去看他。”
这死孩子拒绝看医生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很多次都是偷偷地把药给丢掉，被她逮住过好多次。
“你真的会去看他？”殷飞舟带着秦荻来到地下室，开门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秦荻。
“对啊。”秦荻点头，“我不放心他，不管怎么样，至少先把身体养好啊。”
殷飞舟勾唇一笑，看上去心情极好。
地下室的门刚被打开，潮湿的霉味夹杂着血的腥甜就扑了过来，秦荻只是皱了皱眉头，抬脚就走了进去，殷飞舟嘴角的笑就没有消失过，“怎么样，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地上，秦海羡双手抱头的缩在地上，还不断地念叨着别打我，听到开门声，他吓得不断往后退，还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亲爱的爸爸，”秦荻在不远处就停住了，没有表情的看着地上如同丧家犬一样的秦海羡，“你看我多孝顺，你进来第二天，我就来看你了。”
一听到秦荻的声音，秦海羡惊得抬头，“秦荻，秦荻，你快点带爸爸出去吧，你带我出去，我就把手里所有的股份都给你，你放我出去吧。”
活了五十多年，他秦家虽不是顶级豪门，可到底也是养尊处优的，可是在这种鬼地方，短短两天，秦海羡就尝到了这辈子都没有尝到过的疼，这些人都是bt，把他打得半死，然后给他用最好的药，给他包扎好，然后再打，再用药，再包扎，再打。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他真的是痛不欲生。
“这恐怕不行。”秦荻笑了笑，“爸爸不是说，这可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吗？你看，这么多人陪你玩，多幸福，我今天给你带了点好吃的，你可要吃的身强体壮。”
“不，秦荻，你放过我吧，我是你爸爸，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做错了，”秦海羡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跪着来到秦荻的跟前，哭到，“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不是爸爸说，特别羡慕这里的生活吗？”秦荻往一旁避开他，冷冷一笑，“我可是在这里呆了五年，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不，”秦海羡双手捂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我一定会弥补我之前做的那些。”
“哦，你打算怎么补偿，”
这地下室她倒是挺熟悉的，当时她被关键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是被秦海羡安排的人打到崩溃，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我，我还有一些私房钱，”秦海羡一动，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吸气连连，是真的太疼了，“都给你，好不好？”
“爸爸还有私房钱？”秦荻挑了挑眉头，“有多少？”
“一千万。”
现在，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身外之物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别说一千万，就是五千万，他也能豁的出去。
“钱在哪里？”秦荻淡淡的问道。
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来摆平吧？
“就在银行，密码，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这时候，秦海羡甚至开始有些庆幸了，他的银行卡是秦荻妈妈的生日。
秦荻立刻就眯起眼睛，“我妈生日？爸，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什，什么问题？”秦海羡可能是被打出了心理阴影，说话都有些发抖。
“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秦荻冷声问道。
“当然，你不是我亲生的，还能是谁的？”秦海羡立刻回到，“你真是我亲生的。”
“既然是亲生的，那五年前，你为什么那样做？”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秦荻就觉得匪夷所思，哪个当爹的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我鬼迷心窍。”秦海羡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的时候，秦初已经把你带走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是秉持着反正你已经不可能再嫁给好人家了，就打算放弃你了，秦荻，我说的是真的。”
秦荻却是笑出声来，“你确定？”
不知道？
这特妈的秦海羡是来搞笑的吧？
当时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秦初在她的饭菜里放了药，秦海羡可是全程都知道的。
“我确定，我真的确定。”对上秦荻的眼神，秦海羡下意识的就避开她的眼神，“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带我出去吧，孩子你也找到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该忘记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听到这样的话，秦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炸了，就像当初这个人渣对他说，不好好的在你的精神病院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殷院长，”秦荻偏头看向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殷飞舟，“我觉得，我爸还是有点孤单，要不，再找几个人来陪陪他？”
“的确是太孤单了。”殷飞舟一直都注意着秦荻，秦荻对于这种很封闭的空间非常排斥，“我这……”
“不要！”
秦海羡惨叫一声，肩膀上的伤口立刻喷出血来，疼得他咿咿呀呀的叫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秦荻，你不是所要带我离开这里吗？”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带你走？”秦荻又挑了挑眉头，“爸，你可只有一次机会，你要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我都能查得到，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然而，秦海羡这次却摇头，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秦荻撇撇嘴，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殷飞舟冷冷的看了秦海羡一秒，也跟着走出去，几乎是立刻，就有两个人又进去了，同时把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惨叫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