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这幅鬼样子?
沈言渺强忍住想要反驳他的念头,说:“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虽然脏是脏了点,等我回南庄换掉就是了。”
“不准停,直接回财团”,靳承寒直接跳过了跟她对话的环节,冷声吩咐司机。
“好的,靳总”,司机连忙答道。
沈言渺不明白靳承寒为什么非要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去财团,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意义何在?
于是,又跟司机说:“师傅,还是麻烦您停一下吧,我现在这样不适合去财团。”
沈言渺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十分委婉,十分清楚。
却不料,靳承寒将手里的文件一把丢开,怒火中烧地瞪着她:“说了不准停就是不准停,沈言渺,你听我一次话会死吗?!”
沈言渺被他吼得一愣,尽管也很想大声吼回去,但幸好还有理智控制着她,于是尽力说得平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靳承寒,我现在这副样子,跟在你后面,难道不会给你丢脸吗?”
闻言,靳承寒冷哼一声,说:“你少气我一次,就已经算是很不给我丢脸了!”
“……”
沈言渺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这么有苦难言。
她气靳承寒?
这说出去多吓人,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嘛!
眼看车子就要走到路口,两人却还是僵持不下,司机只好战战兢兢地问:“靳总,到底停还是不停?”
靳承寒头也没抬,懒懒地说:“你要是不想要工资了,那你就停。”
这话一出,司机立马有了明确的方向,昂首挺胸一脚将油门踩下,逃也似地驶离了那个见鬼的路口。
沈言渺已经放弃跟他争执,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就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了财团楼下。
没有想象中的被围观,靳承寒一到财团就立即去了会议室。
沈言渺默默跟在方钰身后乘专用电梯上了顶层,去了靳承寒的办公室,身上的茶水干了之后更是馊馊的一股子怪味儿。
沈言渺自己闻着也觉得难受,于是悄悄嘱托方钰帮她买一套换洗的新衣服,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走进了休息室的浴室。
结果直到洗完澡吹干头发,方钰也没把衣服送来。
沈言渺本想打电话问问,却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靳承寒的车子上。
无奈之下,只好简单裹一条浴巾,想着再等等,方钰每天那么忙,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
热水沐浴将积攒了一整天的疲乏都氤氲了出来。
沈言渺坐在沙发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先是在法院周旋了一整天,然后胃病还不合时宜地犯了,最后又莫名被人指控泼水。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太累了。
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忍不住说:不如就借靳承寒的床稍微休息会儿吧,反正他也那么忙,只要在他回来之前醒来收拾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马上又有另一个小人儿跳出来反驳:不可以,靳承寒有多烦你你不知道吗,要是被他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言渺立马竖起一身的汗毛,努力控制住不断打架的眼皮。
只可惜,最终还是瞌睡虫打败了一切。
休息室的被褥应该是有人天天换洗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被单是生冷的灰色系,躺进去却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