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致发现不对时候已经晚了,陵懿眼睛好像有些充血,带着血丝,还阴沉的吓人。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陵懿已经快步走上去来,死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江希嵘的怀中拽出。
一瞬间,江希嵘的怀中变得空落落的。
下一秒,一个拳头重重的落在他的嘴角。他偏过头去,嘴角顿时青紫一片。
陵懿死死扣住黎景致的手腕,阴沉的盯着眼前他,眼中似乎藏着千年寒冰,“江希嵘。”
陵懿下手可真够狠的,江希嵘摸了摸唇角,“是我。”
陵懿怒火中烧,抬手又是一拳,“谁他妈给你的胆,居然碰我的人!”
江希嵘并未还手,生生的挨了他这一拳,嘴里一片腥甜,他往地上唾了一口,果然带着血丝。
他定定的看着,“你的女人,你是说伊霓?还是其他人?”让他的女人将他的妻子欺负成这个样子,陵懿怎么好意思说景致是他的人。
陵懿怒极反笑,“你管我有多少女人,黎景致也注定是我床上的一个。你,算什么东西。”
江希嵘却忽然笑了,那笑容轻蔑至极。
这个笑容深深的刺激了陵懿,他攥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
黎景致急忙抱住他的胳膊,“陵懿,陵懿!”
她不知道江希嵘为什么不躲不还手,可她不能看陵懿再对他动手,本来,就是她亏欠了江希嵘,她不能再看他为了自己挨打。
陵懿垂眸,望着那个一脸紧张抱着自己的女人,幽幽的开口,声音忽然平静的可怕,“你护着他?”
她用力的摇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景致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陵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他看了江希嵘一眼,又死死的看着黎景致,沉沉的说,“好,我给你机会解释!”
她说,“我们出去说,我不想被人看热闹。”也不想看见他一言不合再对江希嵘动手。
陵懿的目光扫过四周稀稀疏疏站着的人,冷然的笑了,“跟他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在意一下别人的看法?”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柔软的双手包裹住他的大手,她深吸了一口气,示弱,“我们回去,我在车上慢慢跟你解释。”
他站着没动,目光凝视着那双白净如玉的手,想着它们刚才也是这样覆盖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上。
大手猛然一翻,死死的反握她的手,拉着她快步往外走。
黎景致踉跄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握的生疼,可她不敢喊疼。因为她能感觉到,陵懿现在很愤怒,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围观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私下讨论着。
“不是说,陵少很瞧不起黎景致的吗?为什么会带她出席,还给她穿了那套礼服。”
“黎景致这么好看,陵少喜欢她也很正常吧。”
“人好看,心恶毒有什么用。你们不知道吗?当年,是黎景致给陵少下了药,爬上了陵少的床,这才嫁进了陵家。本来摇摇欲坠的黎氏也跟着站稳了脚跟,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长得再好看,也注定守不住婚姻。再说了,陵少亲眼看见她跟江希嵘抱在一起,还能要她?”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陵太太,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下堂妇了。”
见陵懿拉着黎景致走远,江希嵘的目光仍旧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为了黎家,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真的值得吗?”黎景致,你真的,就这么轻易丢下我了吗?
江希嵘本以为,三年不见,他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心,能够将那段过期的感情抛到脑后。她回国,他知道,可他没有主动找过她,甚至在她跟找江暖暖的时候刻意避开……
可是,当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那样悲怆的模样,他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当初的放手,他是想要她幸福的啊。
可现在,被小三找上门羞辱,她真的幸福吗?
江希嵘神色黯然。
人群中,江暖暖缓缓走出,拉住了江希嵘的手,满眼心疼,低低的叫了声,“哥。”
江希嵘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好似压根没看见江暖暖似的。
江暖暖也默不作声,好半晌,才咋呼了起来,“景致不会被陵懿欺负吧,她身上的痕迹,到现在还没消干净呢!”
江希嵘这才有了反应,他转过头,温润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恨意,“陵懿,打她?”
江暖暖摇摇头,带着怯意的解释,“也不是打她,其实吧……陵懿那个人,穿着衣服看着衣冠楚楚斯文迷人,谁知道在床上就是条饿极了的色狼。景致被他欺负的不行,上次的痕迹,一周都没消干净,我看着都疼。”
她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了,黎景致身上的痕迹,都是在床上留下的。
床上的痕迹啊……
江希嵘攥紧了拳头,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
夜风微凉。
陵懿一言不发,死死攥着她的手,带她远离那篇嘈杂。
宫家的晚宴还在继续,灯光,音效融成一片,而露天停车坪上,却安静的有些诡异,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翻身将黎景致压在车上。
后背紧贴这冰凉的车身,身上又是湿漉漉的,带着凉意的夜风一吹,黎景致不禁打了个寒战。
下一秒,炙热的胸膛与她相贴,冰火两重天,更是难受了。
指尖挑起她的下颚,陵懿的眸色幽暗,“旧爱难忘?”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希嵘哥帮了我。”
“希嵘哥?叫的真亲热。”他冷笑。
“我们……”
黎景致身上的黑色的西装外套太过碍眼,陵懿看着刺眼,大手划过她的肩头,想掀掉那个男人留给他的衣服。
她话没说完,紧张的攥住衣服,略带祈求的看着他,“不可以。”
陵懿勾唇,眼神越发可怕,“舍不得这衣服,难不成还打算当宝贝珍藏起来?”
知道他误会了,她急忙解释,“因为我被伊霓泼了一身水,里面湿透了会走光,所以外套不能拿掉。”
黎景致把话理的很顺,短短一句话里,将为什么披着江希嵘的衣服,江希嵘又为什么帮她说的很清楚。
他目光微沉,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颚,“他都看见了?”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湿透的样子,江希嵘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