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简汐再不是那个一根肉骨头哄得回来的小忠犬了!
“出门不知道带个伞?”薄谨彦今晚好像很有耐心,简汐丢了毛巾他也不恼,干脆自己伸手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简汐没躲,眉头却不由得蹙了起来。
“医院说你两天没去上班了,窝在家里做什么?”薄谨彦问道。
“想办法凑一千万赔给你在外头惹得野花野草!”
她冷冷的说着,顺手推开了他的手臂,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薄谨彦收回手,难得的温柔耐心,“呵!这就气着了?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对赵灵歌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摆平?”
简汐抬头,冷凄凄的眸子望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伤害她,至少,没想过伤害你们的孩子……”
“有什么区别吗?简汐,你终归是弄掉了那个孩子,这一千万赔给赵灵歌,还她一条人命,说起来,是你对不起她更多。”
简汐蹙起眉头,“薄谨彦,那个孩子的死跟我没关系,是赵玲她故意想要陷害我,她亲口告诉我,她是吃了滑胎药去找我的,她做那一切不过是给你看罢了!”
薄谨彦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简汐的眼神变得陌生和愤怒,“简汐,你想告诉我灵歌为了陷害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她跟我这么久,早就知道我从来不碰你,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让她嫉妒到这么做?”
那般刻薄的话,薄谨彦却说的毫不留情面,看着那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简汐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或许赵灵歌说得对,就算她想要鱼死网破,最终也会因为薄谨彦输得一败涂地!
“简汐,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薄情寡义,没想到你现在连做人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了!那条人命,你现在是死都不想认了是吗?”
薄谨彦丢了手中的毛巾,转头目视着前方的雨幕,脸上是隐忍的怒气。
简汐的黑发被擦得凌乱,胡乱的粘在脸上,衬得五官越发苍白。
他跟她讲良心,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良心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被他看到。
有时候她都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良心有问题,还是身边的人眼瞎心盲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薄谨彦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过头,“简汐,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姑且不论,现在我们只说赔偿灵歌这件事情,这一千万我可以……”
“薄谨彦,”简汐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头,还是轻而易举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个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站在对等的位置上,跟你谈离婚!”
她说完,便直接打开车门走进了雨幕之中。
……
美国芝加哥。
陆墨宸从警察局走出来,眉宇间尽是疲惫的神色,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那边的助理已经走了过来。
“总裁,后续的手续已经办完了。”
陆墨宸点点头,眉头微微蹙着,“照顾好少爷,等把这边的东西整理好,带他回国!”
助理低头站在一旁,“知道了,总裁,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是马上回国还是先回山庄休息?”
陆墨宸清了清嗓子,“回国,帮我定最近的航班。”
“好的。”
十多个小时之后,陆墨宸刚刚走出机场,等在外头的助理立马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站在一旁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我走这两天国内有什么事情吗?”
副驾驶的助理微微偏头,“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总裁,三天马上就要到了,简小姐那边……”
陆墨宸抬手看了看手表,“不着急,再等等吧!”
“是。”
助理回过头,眉头不由得蹙了蹙,一千万而已,不明白总裁为什么不在去美国之前留给简小姐。
陆墨宸抬手摸了摸锁骨上的痕迹,脑海中现出一张傲慢的脸。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会不会像炸毛的小猫露一露獠牙,就像那晚,她被弄疼了一口咬在他锁骨时的狠劲……
……
北京时间下午一点,距离赵灵歌给出的最后期限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简汐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跟天花板对视着。
钱她是拿不出来了,但是踩赵灵歌埋好的雷,她简汐也不会那么傻!
反正就这么耗着吧!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准备给自己煮一碗面吃,可水刚刚烧开,门铃便响了。
简汐皱了皱眉,关了火去开门,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瞧见简汐,领头的人立马亮出了证件。
“简小姐,现在我们怀疑您涉嫌一宗故意伤害杀人案,请您回警局跟我们协助调查!”
冰凉的手铐落在腕上,简汐低头,眉眼间似还有几分呆愣。
赵灵歌,你是真想鱼死网破吗?
博秀集团总裁办公室。
薄谨彦从文件中烦躁的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一旁的时钟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多少次了。
明明昨晚简汐才惹他生气,她那么厉害,他大可不管她,可偏偏事到临头,他还是放心不下。
一晚上的时间,她能从哪里弄来一千万?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夫人现在在哪?还在家里吗?”
“少爷,夫人刚刚已经出门了,确切点说,是被带走了。”
“带走了?被谁?”薄谨彦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警察,夫人铐着手铐坐着警车被带走的。”
什么?
被警察给带走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不肯给他打电话?
宁愿坐牢都不愿意求他是吗?
“好,很好,简汐,你很骨气!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监狱大牢的栏杆更硬!”
“少爷……那现在还要跟着吗?”
“不用跟了,让她去死好了!”
薄谨彦挂断了电话,暴躁的扯了扯领带。
两分钟之后,他一把扫落了面前的文件夹,人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