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君在看清门内的景象时就快步走上前推开廉夜安走在最前面。
“我的……天啊……”廉夜安以为宝藏之事不过是个蹩脚的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真的。
金碧辉煌的大殿,两旁大大小小的箱子中都是溢出的金银玉器,中间一条青玉石路的尽头是一把黑金的龙椅,龙椅之前立着一把台子,红绒圆蒲之上摆着一顶皇冠,一金一银两条游龙举顶着一颗紫宝石于冠顶。那紫宝石清澈的晶面映照着殿中的一切,紫色的流光中一切都显得奇异怪诞,廉夜安心上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抗拒着让她继续看下去。
龙椅之上盘旋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庞大金龙,金龙的双眼是一对流光红宝石,每一片鳞张的雕纹细里都极为精致,就如真的一样,巨龙对着张着龙椅大嘴,仿佛要将那龙椅生吞入腹一般,凶狠抖须的神情惟妙惟肖,那双红眼似闪着暴戾的凶光,一般的金龙都是威严肃重的,可廉夜安却在这条金龙上看到了暴戾阴森,就像……廉夜安下意识地看向南宫曜,像极了南宫曜红眼入魔时给她的感觉。
南宫曜站在廉夜安的身后,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回廉夜安的时候又是柔和的,抬手摸了摸廉夜安的发顶,弯腰在廉夜安耳边轻言一句。
廉夜安一愣,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南宫曜已站直了身子,目光紧勾勾地盯着那顶皇冠看,眸光一动不动,廉夜安连叫了两声都不见他回神。
“二哥!”廉夜安抓住南宫曜的手紧迫地唤了一声,南宫曜终是回了神,转过头看着她,廉夜安担心地说:“你怎么了?”
南宫曜定了定神,轻轻摇了下头,道:“没事。”刚刚不经意地看过去的一眼,他就被那顶皇冠吸了睛,有一股令人向望的强盛之息令他一时挪不开眼,如若他刚刚继续看下去……
被皇冠吸了心神的不只南宫曜还有轩君,轩君一眼便被那皇冠吸住了心神再挪不开眼,目中是几近癫狂的喜悦,缓缓朝皇冠走去,行亦星察觉到轩君的异常,企图叫住他,却被推倒在地。
此刻轩君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廉夜安几人身上,南宫曜趁机将楼小小和西西救下,二人身上都带着伤跑不快,西西的腿还被砸伤了,别说跑了,走路都是问题。
“我的腿……我的手……南宫公子您快救救我……”西西被救下后就倒在南宫曜脚步就在那里捂脸哭哭戚戚,楚楚可怜的,就欠趴南宫曜腿上哭着缠上了。
廉夜安跨来一步就将南宫曜隔开站在西西面前蹲下,直接一块帕子塞进西西的嘴里,抬起她的胳膊说着:“这不是救着吗?”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错开的筋骨回位,西西疼得脸紧成一团,廉夜安面无表情地抽出西西嘴里的帕子,不等她破骂出口,就将一药丸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动作麻溜地又处理起她腿上的伤。
手上的伤已被廉夜安接好的楼小小磨蹭地走到廉夜安的身边,看着西西腿上掺着沙石的深深的血口子,眉头一皱道:“伤口太深,现在外理来不及了,我们直接掺着她走吧!”
廉夜安手上的动作没停,看向还细细地抚模着那顶皇冠的轩君,加快手上的动作:“伤口化脓就糟了,我先简单处理,马上就好。”说完抬头瞪了西西一眼:“不想死就别言语!”
“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走!”行亦星存了人心眼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正要逃跑的几人,立马惊声令道。
刚刚制住楼小小二人的暗部已被解决,现在只剩三个守在轩君身后,听到行亦星的吩咐回头立马跃身追上去,并不是他们听行亦星的吩咐,而是轩君早就下了死命令,不能让南宫曜活着走出这片沙漠。
“带着她们先走。”南宫曜把廉夜安往门的方向推,自已对上追上来的暗部。
行亦星南宫曜与暗部不分高低,看到廉夜安几人快逃出大门,心里顿时就急了,南宫曜可以不死,其他人可以不死,但廉夜安必须死!
行亦星四下找寻着,看到放着皇冠的桌下就架着一把长剑,直接抄起就冲廉夜安而去。
南宫曜与三个暗部缠打着分不出力,看到行亦星气势汹汹地朝廉夜安而出去,心下一惊分了神被一个暗部结结实实地打在肩膀上,正好打在他被石块砸中的左肩,南宫曜闷哼一声,不稍他缓回神,暗部就又围上来不给他半分歇息的空档。
行亦星手中的长剑破空而也朝廉夜安而去,几差两三步就到门口的廉夜安放开西西,用力将楼小小二人推了出了门,而她却被行亦星逼着又走进殿中。
廉夜安手中无兵器只能避着长剑,问出了心是许久的疑惑:“行亦星,耀贵妃,从遇到你到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让很是迷惑,你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
行亦星招招击的要害,对于廉夜安的疑惑,她答道:“为了什么?为了谁?我一生都身不由己,样貌不由己,思不由己,行为不由己,命更不由己,我不过是落雅做出来的一个傀儡,我这生唯一自己作主的事儿便是自愿成为他达顶的垫脚石,报答那允我几分真心的人。”
廉夜安侧身躲过行亦星刺向她心口的剑,冷声道:“长盛殿的火是你放的。”
行亦星道:“是。”
“您时间掐得可真准,说是去御花园,实则就是让我发现那火,让我心甘情愿地冲进火海救人,是想致我于死地。”所有的一切在廉夜安的脑中窜成线,一切的巧合都变成别人设计的必然。
行亦星一掌打在廉夜安的身上,廉夜安摔在地上,不等她起身行亦星手中的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心口上。
行亦星冷声道:“和你闲谈的那几次,我便知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可叹的便是将这情义看得太重,我知道无论火海中的是谁,只要是你在意的人,你都会进去救。”
“可我没死不是吗?”廉夜安手指小心翼翼地挪开了那剑刃,只是才一秒那剑刃直接戳进了她的衣服中,吓着廉夜安以为自己心脏要停了。
“你该死!”行亦星眼中是执拗的恨意,廉夜安不知她这恨意从何而来。
一支银针慢慢地露出廉夜安的?口,廉夜安说着话分着行亦星的心,可行亦星心不乱,转着刀刃手掌压在剑柄之下咬着牙卯足了狠劲正要往下按的之际,廉夜安顾不得太多,手中飞针直冲行亦星的眼睛,行亦星倒步躲着的,抽出剑的时候划开廉夜安飞针的手。
廉夜安的手腕被砍中,鲜血飞溅在离她最近的宝箱上,廉夜安匆忙起身,捂着伤口跑开,南宫曜正好看到这一幕,眸中血光迸发,手中白狼被掷出,准狠地砍中行亦星执剑的手,断手随着长剑飞出,正好落在了廉夜安面前,廉夜安魂差点没被吓飞。
“快跑!”南宫曜一声吼让廉夜安再次迈开了腿,南宫曜应该手上没了武器,活活扛了几下刀尖,南宫曜握住将弯刀刺进他手臂的暗部手腕,直接将他的手腕看掰折,抽出手臂上的弯刀反手插进暗部的胸口,暗部惊恐地瞪着一双眼倒下,南宫曜两下点穴止住了手上的血,转身对上最后的两个暗部,他周身爆出的血戾之气让两个暗部开始望而却步,南宫曜偏头看向廉夜安,断了手的行亦星不知哪生的毅力提着剑追着廉夜安,只会护身功法的廉夜安根本不是已陷入执念中的行亦星的对手。
南宫曜双拳的骨节咯咯作响,“放我们走,留你们活路。”南宫曜的眸中的血色若隐若现,而两个暗部毫不退步的态度令他血眸尽显。
廉夜安实在想不出行亦星对她哪来这么大的仇怨,断了一只手也在愿放过他,按理说行亦星摆脱了落雅的控制,对她不会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怨气才对,她们之间也不曾生过什么仇,行亦星这般执着地要杀她是为了什么?!
“你要杀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呀!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廉夜安弯身避过挥舞的剑,凌厉的剑风削落了她几根长发,令她头皮发麻。
“没有理由,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你要是早死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我就不用入宫,我要不进宫就还是……他就不会这般的嫌厌我!”
廉夜安能大概知道行亦星那句“还是”之后想说的什么,也知道她说的“他”是什么,脑中忽然闪过种种,宫中行亦星腰中别着的黑石吊坠,以及她在佩吊坠之后对自己的态度,想到从刚刚见面到现在一旦轩君对自己有任何不对劲,行亦星的神色也跟着不对劲,又想到她捡到吊坠还给轩君之后,轩君一系列奇怪的举止,以及将她扔出火场的那一举,廉夜安似乎知道行亦星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廉夜安可不认这恶心味的“烂桃花”,而且这桃花有三分之二还是因为她娘!转身避过行亦星的一招直接扑倒在行亦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