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没用!你快把手挪开!”廉夜安连忙抓住南宫曜的手腕要他挪开,可南宫曜的手和石头就像磁石的南北两极紧紧地吸在一起,廉夜安顿时慌了,用力的拉着南宫曜的手:“快放开!”
廉夜安着急地快要哭了,石头一直在吸收着南宫曜伤口流出的血,就像吸血的水蛭,不吸干不会罢休。
南宫曜白着一张脸还能温柔地安慰廉夜安:“安儿,别急。”
“别说风凉话了!”廉夜安小心翼翼的掰着南宫曜的手指,咬着下嘴唇啪嗒啪嗒的落着眼泪:“你冲动什么啊!干嘛非要把手按上去!现在可怎么办啊……”
“安儿……”南宫曜柔柔地唤了廉夜安一声,另一只手覆上廉夜安的眼睛,咬着后槽牙使了一股狠劲,喉间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哼,看着自己被活活脱下一成皮的手心,南宫曜默默吸了一口冷气,就见石头很快将他的血肉吸收得一干二净,南宫曜伏底身子在廉夜安的耳边说:“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
廉夜安重得了光明,看到石头上恢复了光滑,廉夜安转过身就去找南宫曜的手,南宫曜却是一把搂住了她,将她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肩上,道:“怎么又哭了……”
“看到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只有祭司一脉的血液才能打开通道,非祭司血脉想要强行打开通道就是这样的下场。”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原来西西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待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才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廉夜安二人的面前,她认为这样南宫曜就能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就一定呼答应她的条件,她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家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帮助南宫曜进入楼兰城然后让南宫曜带她离开,娶她,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廉夜安眸中缀着冷冰的寒气,冷冷的看着西西,眼前的这个人,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帮他们,做事却莽莽撞撞不顾后果又自以为是,就是一个小孩的脾性!
廉夜安冷声道“”“我们不想连累高贵的祭司大人,您若是还有什么差池,我们无法跟您的镇民交代。走到这里是您自己的选择,若不想被无辜牵连害了性命带着你的家人赶紧离开吧。”
在廉夜安看不到的地方,南宫曜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角草草的抱住自己受伤的手。
“你别不知好歹!”西西被廉夜安那一句句充满讽刺的“您”激到,“你别忘了,是谁,你们才能走到这里,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事实上还是靠我带的路!”
南宫曜开口道:“就算你打开的通道,我也不会答应你提的要求,你可以打开,我们也可以不下去,你强行将你自以为是的恩惠按在我们的头上,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罢了,请不要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把自己的行为神圣化。”
西西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又一直被拘于小小的楼兰之中,思路根本跟不上南宫曜的,小脸涨得通红就是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咳咳咳!”昏迷中的时七咳着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廉夜安听到声响立刻走过去半蹲在时七的面前,一边给他把着脉,一边唤着:“时七!时七!”
时七时浑浊的眼球看了看廉夜安又看了看南宫曜,在看到南宫曜时怔愣了许久,浑浊的黑眸逐渐变得清亮,时七突然弹起身,只是浑身的伤让他又重新摔了回去,时七盯着南宫曜,哑声道:“主……主子……”
南宫曜走进,时七艰难地抬起手捂住眼睛,声音变得哽咽:“属下……属下属下有辱主子的教导……属下无能,属下眼睁睁的看着南疆轩君把小公子们和小……和楼姑娘带走……”
南宫曜看着时七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双手,眸光沉了沉,道:“你做得很好。”
时七嘴唇张了张,最后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说话。
廉夜安将随身带着的药丸喂给时七,只是水放在他们的行装中在刚刚的乱箭中打落,时七就着自己的血水将药丸吞下。
“你在这里几天了?”廉夜安问。
时七摇头,他也不知道,楼小小和廉怀瑾廉怀琮被带走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打开那条通道的办法,他唯一的线索只有那块石头,那么毁掉它就可以再次打开通道,所以他一直打,一直打,拿石头就像一块吸血的怪物,吸着他的血,食着他的血肉,可他没有别的办法,手上的伤反反复复,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停!
廉夜安又问:“你可知他们用什么办法开的通道?”
“他们,他们是用楼姑娘的血打开的。”时七想到楼小小被放血的场景就喘不过气了,是他太没用了,要是他能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就好了!
“哈。”西西带着得意的一声轻笑声,廉夜安听得心里很不舒服。
南宫曜回身冷声道:“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放血。”
“你不能这样!”西西面露慌色,故意提高声量壮胆:“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南宫曜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笑容:“我本就是嗜血无情之人,有何不可。”
西西被南宫曜的气势吓得彻底慌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她想的是,她有能力。有谈条件的资本,南宫曜他们要打开楼兰城的通道就必须答应她的要求,只要她打开了通道,南宫曜就必须带她离开,娶她为妻,明明是这样才对的,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选项,西西的思绪彻底混乱,磕磕巴巴的道:“不对,你不能这样,是我救了你们啊,你怎么能这样……”
廉夜安无语的摇起了头,该说西西太天真简单不识世道复杂,还是说她愚昧无知不识人心复杂,以为美女救英雄就能得到英雄的青睐,以为只要她给出别人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在别人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这世道要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爆发了。
南宫曜面庞冷硬,眸光冷淡:“救命之恩?我已赠礼以回报,我们之间早就两清。”
“你,我……”西西思路完全卡主,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再阴阳怪气,我说到做到。”南宫曜说完便转身看向时七问:“只用了楼小小血?”
时七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他赶到的时候楼小小正别他们按在石头放血,石头泛着鲜红的光,他为了救人,和轩君的手下打成一片,轩君竟然用廉怀瑾廉怀琮做盾牌,混乱中廉怀瑾廉怀琮撞到石头上晕死过去,他本来可以带走一个廉怀瑾的谁知遭到了轩君身边的人的暗算,通道刚好在那个时候打开,他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楼小小几人被带走。
时七将自己所知都告诉廉夜安和南宫曜,廉夜安沉默,难道真的只有楼兰祭司的血才能打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