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慕容玲珑怒目瞪得老大,似乎下一刻就要跟人撕起来一样。
“有何不敢。”行亦星淡然回道。
请轩辕焰来!?廉夜安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扯了扯慕容玲珑的袖子道:“师父,你们先回去,等贵妃同我斜完久,我便去寻你们。”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是个有眼睛的都知道,南宫家的少夫人在耀贵妃的宫中作客,是个有脑子都不选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的吧。
慕容玲珑还想再说什么,但在廉夜安焦虑担忧的眼神中还是选择作罢:“为师留个带路给你,早些结束早些到为父的宫中来。”
廉夜安点头,慕容玲珑留下的人中自然有南宫曜。
南宫曜守在厅门口,身子紧贴着墙,以保不会错过任何动静。
行亦星连厅门都敞开着,讲话的声音和内容不会刻意避讳,坦坦荡荡的样子倒让廉夜安觉得是他们小题大做了。
一直到夕阳沉入地平线,行亦星礼貌性地说了一句:“天色已晚,少夫人留下用过晚膳再回长公主宫中吧。”
廉夜安自是礼貌性地回绝:“多谢娘娘招待,只是天色已晚,未免家中人担忧,我还是直接出宫回府吧。”
“如此,也好,本宫派人护送少夫人回吧。”行亦星也不强求,她一直一副友好亲切的样子,反倒让廉夜安各种的不自在。
廉夜安起身谢过,在直起身的时候偶然看见行亦星腰间挂着的和她这身华贵装扮格格不入的黑石挂坠。
行亦星注意到廉夜安的目光,轻轻地挑起坠子,道:“少夫人喜欢这个?可惜不是个值钱的玩意,本宫也送不出手,本宫这有一块外域进贡的黑玛瑙石,虽说不上名贵,但用来作礼物也是足够的。”说着被唤来一旁的宫女,廉夜安见状连忙阻止:“不不不,娘娘误会了,我只是看这黑石挂坠挺少见的,觉得稀奇而己。”
行亦星柔柔一笑,万般珍重地将坠子握在手中,眼中闪烁细碎的柔光,开口道:“有何可稀奇,不过是个廉价的旧物罢了,只是赠与本宫此物的是本宫的义父,所以才会日日配戴。”
廉夜安点头,微笑道:“娘娘真是个性情中人。”
行亦星只是微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扬扬白皙的柔荑,廉夜安欠了欠身跟着宫女离开,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的内心早已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一直守在门口的南宫曜一见廉夜安出来立马低着头跟在她的身后,行亦星的人将廉夜安送到宫门,不用廉夜安表示,他们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廉夜安叹气,还真真是多一秒的戏都不愿意做下去啊。
一直走出了好远,廉夜安才敢回头去看南宫曜,南宫曜也正看着她,廉夜安呼了长长的一口气,牵起嘴角笑道:“看来真的是我们多想了呢,人家真的只是找我聊了下日常。”
那可不一定。南宫曜心想,着行亦星是用皇帝的圣旨把人请进宫,自然不敢假借圣意对廉夜安做出什么,此次无非是想告诉他们,她有的是办法见到廉夜安,任凭他们怎么护都是躲不过的。
“不过……”廉夜安低头深思起来。
“怎么了?”南宫曜走上前两步低头问。
廉夜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行亦星是南疆君主的义女?”
南宫曜点头,问道:“有何不妥?”
“嗯……”廉夜安沉吟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道:“那我似乎……见过这个南疆君主。”
南宫曜眉峰微皱,廉夜安不应该见过轩君才对,而且她又是凭借什么认为自己见过轩君的?
南宫曜问:“你何以这般认为?”
廉夜安便将她在围场遇到的那个带着狼头面具的南疆骑手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末了道:“行亦星腰间带着的黑石挂坠和那南疆骑手戴着的一模一样,连绳结都一般无二,那绳结不像是批发卖的,应该是有某种特殊意义的绳结,并不多见,而行亦星说了那她的义父送给她的……那那个南疆的骑手不会就是就是……”
廉夜安越想越觉得惊悚,南疆的轩君可是当年洛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她竟然在他的面前晃悠了那么多次,相当于多次无限接近死亡啊!
“你才见过那挂坠一次就记得这般清楚?”南宫曜未能理解廉夜安的惊悚,而是抓住另一重点问。
廉夜安未觉出南宫曜的异样,坦然道:“不止一次啊,而且不止见过我还摸过呢,当然记得清楚。”
“哦——”南宫曜神情微动,闪过一丝异色,“我倒不知道安儿还背着我,不止一次地见过别的男子。”
“我我我哪有,”廉夜安要再觉不出南宫曜的不对劲,那她这大腿就白抱这么久了,连连解释:“那都是意外,不是我要见的,是那厮老往我面前凑,没告诉你主要是因为我转身就把这厮给忘了,他要不凑上来我都快忘了他是谁哈哈哈,二哥你要相信我呀。”廉夜安边举着三根手指边快步追着脚步变快的南宫曜。
南宫曜整张脸都是乌云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一个眼角余光都不给廉夜安。
廉夜安也不丧气,一会儿跑到南宫曜的左边,一会儿跑到他的右边,软着声音撒娇:“二哥~我真的只是忘记了,不是故意瞒你的,你不要生气了嘛~你看看我呀,我这么可爱,看看你就不生气了,看一看嘛,好不好~”
自翊王死后,南宫曜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别人都害怕这样的他,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多说话,唯廉夜安敢舔着张笑脸上围着南宫曜打转。
南宫曜慢慢坚硬冷漠起来心总会在廉夜安这样的软磨下变得柔软,一把揪住廉夜安的后领把人提都自己面前,廉夜安双脚离地,缩着脖子朝南宫曜傻傻地咧嘴笑,南宫曜叹了一口气:“回府吧。”
“嗯。”廉夜安用力地点点头,被南宫曜放下后乖乖地跟在他身侧走,歪着头看着一身侍卫装的南宫曜,真诚加讨好的夸赞了一句:“二哥,你穿着身也掩不了你的帅气,真好看!真不愧是天生的衣架子,赞呐!”说完还比起两个大拇指表示她的真心。
南宫曜眉头都不带动一下,抬手戳着廉夜安的脑袋:“过了。”
廉夜安忙不迭的摇头:“不过,不过,都是我的真切心意,如假包换!”
南宫曜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细小的幅度。
呼~过关了……廉夜安偷偷松了口气。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黑浓,两人刚用完晚膳,轩辕凌霄和夏琉璃就登门拜访了,四个人一起到书房讨论起近期的事,无非是大皇子轩辕凌震和耀贵妃行亦星。
轩辕凌震安插内鬼在军营为扰乱军心的大罪,已经被剥夺一切职务禁足王爷府,只是其生母夏贵妃动用了自己兄长夏丞相的在朝上的势力为轩辕凌震开脱罪名,轩辕焰早就不爽夏家在朝中的地位,早就想给其一个教训,本该是如此的,可是轩辕焰这几日上朝常常心不在焉,不在状态,今日更是提前退朝,一下朝就去了摘星殿,文武百官皆是一片议论声。
“自从父王因为这耀贵妃和母后闹不和,整个人就变得愈发的奇怪,常常与耀贵妃夜夜笙歌,现在更是不理朝政。”轩辕凌霄一脸的忧色。
南宫曜听得认真:“那轩君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轩辕凌霄想了一回儿,反问道:“阿曜可有提到江湖有关洛家宝藏的事情?”
南宫曜眉头一动,答:“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