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离开轩辕凌霄的帐篷后,心情就一直很好,还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南宫曜频频看向她都没发现。
回到他们住的帐篷时,廉怀瑾还没回来,廉夜安顿时叉腰认真严肃地道:“这个阿瑾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早晚都不见人,小小年纪还了得,不行,我得去把他揪回来,好好履行一下长姐的义务。”说着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地要去抓人的样子。
南宫曜轻轻拉住了廉夜安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用力,廉夜安就跌到了他的身上。
廉夜安一愣,然后确认门帘掩得好好的,双手便顺势搂上了南宫曜的腰,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仰头看着南宫曜:“干嘛呀?”
南宫曜一手搂着廉夜安一手揉着廉夜安的后颈,眼底泛起了笑意,道:“就是见安儿很高兴的样子,有什么高兴事,想让你跟我分享分享。”
廉夜安笑眼弯弯,抖着两条眉毛道:“二哥,你心机了哦,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在意王爷和夏小姐的事吗?而且侧重点是,我是在意王爷多一点呢,还是在意夏小姐多一点呢,”廉夜安嘿嘿得意地笑着:“我说得对不对呀?”
南宫曜捏住了廉夜安的鼻头,让她的笑声变得翁翁的,廉夜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拱着鼻子道:“被我猜中了就欺负我,不带这样的。”
南宫曜喉间发出好听的轻笑声,道:“就你机灵,我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欺负你了。”
廉夜安抬着下巴,哼哼地道:“你欺负我的时候还少吗?”
南宫曜眸光泛起柔意,大拇指按揉着廉夜安的眼角,“不是说有事和我商量吗?”
被南宫曜这么一提醒,廉夜安还真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呢。
廉夜安神情收了收,变得严肃又纠结,“那个,二哥,我有事想拜托你。”
“说吧。”南宫曜道。
廉夜安低下头,抠起了自己的手指,小声地道:“我们可不可以找个时间回竹林看看呀,我想去给娘亲她们扫个墓。”
南宫曜捧起了廉夜安的脸,轻言道:“安儿,不要问可不可以,你有这个权利,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廉夜安眸光清亮,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可我想带上你啊~”
“我们是夫妻,我自然是妻唱夫随。”南宫曜轻声道,廉夜安脸上这才笑开了花,抱着南宫曜的腰道:“那我们回去后找个日子,回去竹林一趟。”
“不用。”南宫曜道。
廉夜安歪着脑袋不解。
南宫曜坐下,随势就将廉夜安拉下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这是干嘛,万一阿瑾突然回来,这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好。”廉夜安故意这样说着,可双手还是自觉怀上了南宫曜的脖子。
南宫曜问:“我说过你赢了比赛就给你惊喜的,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说我赢一场就给我一根金条,赢到最后就给我金像的!”廉夜安顿时金光闪闪,脸上挂着大大的“金子”二字。
南宫曜无奈轻笑,戳着廉夜安的额头,宠溺地道:“你呀,除了金子就不能记得别的?”
廉夜安哈哈哈地笑着。
南宫曜道:“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对的对的,我记得的。”廉夜安问:“所以是什么惊喜啊?”
南宫曜道:“我本就计划好带你回去了,我们成亲已两月有余,于情于理,我们都要一起回去祭拜一下娘亲。”
“真的!”廉夜安惊喜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把阿瑾和阿琮也带去吧,对了还有小昭,嗯……不知道师父去不去,之前在云泉的时候她就各种暗搓搓地问我娘亲葬在哪里……”
“阿琮只能等下次,”南宫曜揉着廉夜安的脑袋,道:“我们后天就回去。”
“后天?!”廉夜安惊讶之后又疑惑地问:“可后天不是回城的日子吗?”
南安曜道:“我会向陛下告假,我们不随大队回城,从这里出发,走水路再换马车,两天就能到,我们可以在竹林住上一段日子再回来,就当放个小假。”
廉夜安心里一阵甜蜜感动,南宫曜每次都可以把她纠结的事安排妥当,可思想之后廉夜安又纠结了:“可陛下会……答应吗,毕竟现在王爷受伤,应该正是人手紧张的时候。”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南宫曜让廉夜安下地,站起了身,微笑道:“走吧,去接阿瑾。”
“好。”
廉夜安二人刚出帐篷就看见回来的廉怀瑾,廉夜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捞起廉怀瑾,用力地揉起他的脑袋:“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天都黑了,洗洗都能睡觉了,你才回来!小小年纪的,就学会”
“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廉怀瑾抻手蹬腿地挣扎着,想用点技巧狠劲却被南宫曜一个警告性的眼睛给吓了回去,只能黑着脸任廉夜安欺负。
夜晚,廉夜安不顾廉怀瑾的反对爬上了他的床,抢过他的枕头抱在怀里,还一脸得意地冲着他笑。
“你到底想干嘛?”廉怀瑾扯着被廉夜安坐住的被子,黑着冷问。
廉夜安笑着说:“哎呦,口气这么重干嘛,我就是想和我的亲弟弟聊聊天,你看看你,自从来这之后,你整日整日去找小姑娘玩,都不晓得来跟姐姐加深一下感情,真是让我太伤心了!”说着笑脸变成丧脸,低头小声地啜泣。
廉怀瑾就静静地看着廉夜安演,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转过头冲屏风外喊:“姐夫,阿姐她在我院中藏唔——”廉夜安一个飞扑就上前捂住了廉怀瑾的嘴:“行行行,我认输,我投降,你可把嘴闭上吧。”
廉夜安坐直身,不爽的把枕头还给廉怀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小屁孩给威胁了!真是越想越不爽!
“哼,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个小屁孩计较。”廉夜安自说自话地全着自己地颜面,完全不去理会廉怀瑾渐渐嫌弃与无语的表情。
廉怀瑾木着一张脸问:“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说大事的,不让你当我愿意来呀。”廉夜安一副“我是很不乐意”的样子来挽回她被廉怀瑾威胁后的颜面。
“嗤。”廉怀瑾一脸的嫌弃,不在理会廉夜安,把枕头安置好躺进了被窝里,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就睡,完全把廉夜安无视了。
廉夜安真是又气又发不出火,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廉怀瑾的小腿,廉怀瑾不为所动,廉夜安泄气,最后只能道:“好啦,不跟你玩了,说正事。”
廉怀瑾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廉夜安。
廉夜安道:“后天我们一起回竹林给娘亲上柱香吧,二哥说还能在那里住几天呢,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廉怀瑾面上确实显出了几分动容,其实他一直想叫机会回去的,上一世,半生寄人篱下,半生颠沛流离,待稳定下来,回去一看,竹林已一片荒芜凄凉。
“后天?”廉怀瑾喃喃,有些失望地小声说着:“那阿琮去不了……”
“啊……”廉夜安也觉得遗憾,但她安慰廉怀瑾道:“还有机会的,”廉夜安靠近廉怀瑾,用仅两人听到的细弱声音说:“这次不一样了不是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等廉怀瑾回话,廉夜安就翻身下床道了晚安后哒哒地绕过屏风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床上。
南宫曜去靠在床头在烛火下看着一本游记,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廉夜安仿佛能看到廉怀瑾长大的后的样子,其实廉怀瑾有很多和南宫曜相似的地方,可能是前世今生潜移默化的原因,不管原主怎么个作法,南宫曜都是对他们好的那一个。
“愣着干嘛?”南宫曜见廉夜安迟迟不上榻,就盯着他出神,浅笑道:“怎么,不玩偷看了?”
廉夜安努努了嘴,掀起被子钻进去,被子顿时鼓起个大球,那个大球咕咚咕咚地蠕动着,慢慢地朝南宫曜爬去,最后爬上了南宫曜的身上,噌得头一下钻出被去,只是没找好位置,duan的一下就撞到了南宫曜的下巴。
“嗷呜!”廉夜安捂着头默默地又伸回了被子里。
南宫曜放下书,手隔着被子准确地扶在廉夜安的腰上,拉下被下放出廉夜安的头,手指揉在她撞红的额头上,“这就是你贪玩的下场。”
廉夜安嘴坐在了南宫曜的腰上,手伸出搂住了他几脖子,腮帮子一鼓,不高兴了:“你和阿瑾都欺负我,阿瑾对我越发爱搭不理了,你还骂我!”廉夜安水灵的眸子控诉着南宫曜不存在的罪行。
南宫曜扶着廉夜安的腰的手猛的用力一按,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手指仿佛在把玩着什么珍贵物件一样揉捏着廉夜安的下巴,黑沉的眼底闪着幽幽的亮光,低头浅声道:“信不信我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欺负?”
廉夜安灿然一笑,双手一用力将南宫曜搂得更紧,朝南宫曜吐舌得意说:“略略略,我才不信呢?”廉夜安是认定廉怀瑾还在,南宫曜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南宫曜盯着廉夜安粉红唇珠上沾着的点点水渍,瞳孔越来的幽深,张了张口不知说了什么,廉夜安没有听清,抬眼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南宫曜捏着廉夜安下巴的手骤然收紧,猛得抬起让她起头看着自己,南宫曜低沉的声音带点勾人的语调:“我说,你别后悔……”廉夜安眨眼间南宫曜的唇就覆了上来,长舌如灵蛇肆意地攻城略地。
“唔……唔……”廉夜安拼命地眨着眼睛,看着南宫曜闭着眼睛吻得专注深沉,完全不给她说什么的机会。
喉间溢出的吟声,廉夜安深觉不妥,很不妥,特别是听到对面榻翻身的声音时就更加觉得不妥。
此时,南宫曜悠悠睁开,深情黑遂的眼眸幽幽地看了一下廉夜安,廉夜安挣扎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下,南宫曜结束了长吻,翻身将廉夜安压在了身下,手一挥,帐中的烛火皆灭,陷入一片黑暗,南宫曜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廉夜安的额头,不待廉夜安回息就再上覆唇而上,这次廉夜安伸手捂住了南宫曜的嘴。
廉夜安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小声地道:“二,二哥,阿瑾他……噫——”廉夜安正说着,手心措不及防被南宫曜舔了一下,酥麻的电流感窜上脑门,想伸回手却被南宫曜拽得牢牢的,廉夜安听到自己的发出的声音连忙抿唇噤声,瞪着眼睛看着南宫曜。
南宫曜拿下了廉夜安的手,修长的手指扣在廉夜安柔软的手上,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廉夜安的双手制在她的头上,低头轻声道:“乖,别怕。”
“我……”廉夜安刚想说什么,南宫曜灼热的气息再次覆上,廉夜安的脑中尽是迷乱无措,南宫曜有力的大掌一次又一次将在骤风狂雨中安抚着她情绪。
帐外无月无星唯有清风徐徐,轩辕凌霄的帐内。
轩辕凌霄紧闭着双眼泡在热气腾腾的药浴之中,药草的作用刺激着他的伤口,被辛庆儿那么一番折腾,轩辕凌霄身上多处伤口裂开,伤口处浸在药汤中痛痒麻痹。
轩辕凌霄紧皱着眉头忍受着痛苦,充满疲惫的双眼睁开时,看到的便是夏琉璃手里拿着他的衣服站在那里。
轩辕凌霄猛得一惊,身子往后退撞上了桶壁,“你怎么还在!”刚刚夏琉璃说出娶她的话之后,轩辕凌霄心酸地冷嘲了她一番之后,夏琉璃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以夏琉璃的高傲,轩辕凌霄以为夏琉璃不会再来见她,可不过这么一会儿,这人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轩辕凌霄此时此刻心里滋味难以形容,夏琉璃平静到毫无波动的神情让他越发看不透夏琉璃到底在想什么,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轩辕凌霄烦躁地捂着自己的额头,道:“让长城进来。”
夏琉璃看着缈缈白雾中轩辕凌霄若隐若现的完美线条,眼睛缓缓地眨了两下才看向了轩辕凌霄:“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今晚我伺候你。”
伺候一词从夏琉璃的嘴中说出让轩辕凌霄听出了几分暧/昧的味道,耳根子热了热,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并开口道:“你把衣服放架子上便出去吧,本王不需要伺候。”
夏琉璃非但没听反而朝轩辕凌霄走了过去,轩辕凌霄急声呵止:“站住!夏琉璃,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伺候你。”夏琉璃脚步没停。
夏琉璃走到了浴桶前,满桶的药草掩盖住了轩辕凌霄更多的春色,夏琉璃眼里闪过一丝的可惜,马上恢复如常,将衣服搭在了架子上,边道:“之前,王爷嫌弃我说话太过委婉,说我绵里藏针,心思沉重,现在我这般直白,有一说一,您还是不满意,到底是我想怎样,还是您想怎样?”
轩辕凌霄神情严肃地看着夏琉璃,夏琉璃的神情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坦荡了许多,这让轩辕凌霄愈发心烦意乱,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夏琉璃,道:“如果是为了和亲之事想要嫁于本王的话,有一好消息告诉夏小姐,南宫少夫人在射箭赛中拔得头筹,向父亲请来取消你和亲的旨意,你已然安全和自由,不需在此做这些,请离开吧,你最该感谢的不是我。”
身后许久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轩辕凌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眸光也黯淡了下来,轩辕凌霄慢慢地回过身,迎脸就被浇了一波冰冷刺骨的冷水。
“!咳!咳!”轩辕凌霄被呛到咳了两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拿着水瓢黑着脸的夏琉璃,怒声问:“夏琉璃!你干嘛!”
“有人说话不过脑子,我帮他清醒清醒。”夏琉璃随手将水瓢扔到一边,双手交叉地站着,道:“你以为我受尽你的冷嘲热讽还站在这里就因为那件破事?本姑娘告诉你,和亲,谁他娘的想去,让他去,想让我去,除非我死,没有廉夜安多此一举,本姑娘照样可以脱身,这世上可以强迫我的人还在阎王殿待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