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紧紧地握着时七的手拍着他的的手背说:“没许就好,没许就好,王婆这里有好多可俊可俊的姑娘,要不要见一见呀,见一下吧,都是好孩子。”
时七在这边受着煎熬的时候,廉夜安这在和楼小小闲聊着,看着王婆婆娴熟的业务拓展,问楼小小:“这个,王婆婆年轻时候是开婚姻介绍所的吧,这红娘的属性满满的啊。”
楼小小虽然不太了解婚姻介绍所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红娘是什么,她答廉夜安:“王婆婆现在也是很厉害的媒婆,刚刚那些上山的人有一半都是来求姻缘的。”
“怪不得啊怪不得……”廉夜安同情的看着快要奔溃的时七,时七应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很是手足无措啊。
楼小小没有廉夜安那么看得下去,上前去替时七解了围,她扶着王婆婆往屋内走并说:“我师父和师叔都已经回来了,我们这么多人可能要在您这里叨扰您一个晚上。”
“可以可以,住几天都可以,王婆我最喜欢热闹了。”王婆婆高兴地说,最后还转过头对时七说:“小伙子,你别担心,我一定给你牵个漂亮贤惠的姑娘。”
时七身体不受控制抖了一抖,额头的汗一层一层,面露惊恐,唰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窜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廉夜安被时七一连串的反应逗得大笑起来,边笑着边走进屋里对着空气说:“时七啊,别害羞啊,要看到有喜欢千万要说出来啊~”
啪!一块石子砸在了廉夜安的脚边,廉夜安不在意直接踢走了那块石头,哼着歌继续往前。
廉夜安三人在王婆婆的屋内刚把行李什么安顿好,百里和慕容玲珑各自抱着一大堆山下百姓硬塞给她们的谢礼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婆婆的家,谢礼往桌上一放,都毫无形象地摊在了椅子上,一副累惨了的样子。
王婆婆应该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她们,非常贴心的给她们倒了一杯热茶。
慕容玲珑微微坐好一点,接过王婆婆手里的茶道谢:“谢谢王婆。今晚又要叨扰您了呢。”
王婆婆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反正这屋子房间多,我也才一个人住,你们多来来我才高兴呢。”王婆婆边说着边把另一杯茶递给百里,百里依旧摊着,接过茶杯有气无力的到了句谢谢,一口气把茶水一次性喝完了,喝完后还发出一声舒爽的声音。
百里这姿态在主人家实在失礼,慕容玲珑踢了一下她的脚,让她注意点形象,百里这才不情不愿的坐直身子,指着那些她们从山下带上来的谢礼对王婆婆说:“王婆那些礼物你且收好,看看有什么好用的拿去坑那些无理取闹的客人。”
“哈哈哈好好好,王婆我可就不推脱了,不客气地收下了。”王婆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开始翻着桌上的礼物。
“师父,师叔,你们回来啦,正好,饭好了,我们开饭吧。”廉夜安为了感谢王婆婆的收留之恩下了厨,出来叫王婆婆吃饭,没想到百里和慕容玲珑已经回来了。
“吃饭,吃饭吃饭。”百里一听吃放就来精神了,站起身,过去搀扶着王婆婆往饭厅里走。
廉夜安见慕容玲珑还坐着没有动,便走过去问:“师叔?你不饿吗?”
“你还会做饭?”慕容玲珑看着廉夜安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廉夜安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会一点。”
“这点倒是谁都不像。”慕容玲珑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起身走人了,留廉夜安一人更加摸不着头脑地疑惑,不像谁?
廉夜安来到饭厅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起来了,廉夜安见菜都快没了,几乎是冲到位置上拿起筷子就使劲扒饭塞菜,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油侬们酱样的吗?都不晓得给偶留点!”
王婆婆满意地擦着嘴角的油渍,对廉夜安道:“哎呀,小姑娘,你怎么这么贤惠呢,真的已经许配人家了吗?这么清秀贤惠的姑娘不多见了,要是你哪位未婚夫婿不要你了,你可以来早王婆我,绝对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廉夜安沉迷于很百里抢剩下的肉中,压根没去听王婆婆在说什么。
楼小小伸筷将仅剩的一块鸡肉放进了廉夜安的碗中,廉夜安感激地看了楼小小一眼,嘴里的饭菜都还咽下就有迫不及待地把鸡肉塞进了嘴里。
有人感激,就有人不爽了,百里怨气满满地看向楼小小:“小小,你这属于有了师妹就不要师父的节奏啊。”
楼小小微笑着把百里的脸推了回去并说:“刚刚那盘里的半只鸡都是师父您吃的,小安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一桌的菜,你跟她抢什么。”
廉夜安边吃边对百里用力点头,表示楼小小说的对。
“你刚刚去哪了,这么晚才来?”楼小小见廉夜安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后才开口问她。
廉夜安小声地对楼小小说:“时七不是不愿到吃饭吗,我在做的时候给他匀出了一份,刚刚才想起来忘记给他说了,我就绕去了厨房,把吃的给时七拿去,才耽误了那么一点点时间,回来就没菜了。”说道最后廉夜安委屈巴巴地看着楼小小并又往自己的嘴里扒拉的几口饭。
“是你的做的菜太好吃,大家到挣着吃。”楼小小安慰了廉夜安受伤的小心灵。
百里没有形象地剃这牙,打了个饱嗝后对廉夜安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特长,我们门派以后的伙食就靠你了,终于不用再吃那些清淡到仿佛没钱买盐一样的菜了。”
楼小小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几声说:“师父,那叫营养。”然后转过脸对廉夜安说:“师父和师叔都不会做饭,我……也就会那么一点,不精。”
廉夜安扒饭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之前都是你给他们做的饭?那以后……”
“以后就靠你了,师妹。”楼小小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廉夜安的肩膀,然后微倾着身小声再说:“以后辛苦你了。”
“什么意思?”廉夜安不愿意面对已经到面前的真相。
百里很好心地把真相怼到了廉夜安的脸上:“意思就是,接下来我和你师叔有一段时日都不会下山,这段时间我们的伙食就交给你了。”
“如果是这个小姑娘下的厨,那我小老太可能要叨扰你们几顿饭了。”王婆婆立马表态。
廉夜安不乐意了,她是喜欢做饭,但她不乐意天天都泡在厨房里啊!廉夜安反抗:“凭什么啊,不可以轮着来吗,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吃饭!”
一直没说话的慕容玲珑这时抬了抬眼皮看向廉夜安,这一眼直接就把廉夜安给看怂了,但她仍挺直的腰背,直面慕容玲珑,不肯妥协。
“这里就属你资历最浅,我是你师叔,她是你师父,小小是你师姐,云泉阁的规矩就是尊师重道,长幼有序,懂不懂,你没来之前这事就是你师姐负责的,现在你来了,当然是你接手,让你师姐休息。”慕容玲珑挑了挑眉,问廉夜安:“你有意见。”
廉夜安心里想骂靠,她能有意见吗?她要有意见,慕容玲珑肯定会说她不尊门规,然后想理由对她下手,所以尽管心里的脏话已经连天,但她表面还不得不温地摇头:“没有,我照做就是了!”
“你明白就好。”慕容玲珑道。
廉夜安的心里在流泪,或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的悲伤,一旁的楼小小小声地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的。”廉夜安顿时感激又感动地看着楼小小,这世道她要找点温暖不容易啊,廉夜安对楼小小:“师姐,你真好。”
楼小小有点小心虚的回国了有,拿起茶杯一口口的喝茶,她也不能告诉廉夜安她其实想撂挑子不干很久了,虽然她们不常回到云泉阁,但每隔一段日子她们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百里和慕容玲珑不会下厨,但是嘴巴都是挑的,很难伺候……
廉夜安感觉自己无意中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出口的坑里,她今日的这顿饭绝对是做错了……
元宵佳节,云泉山下的热闹久久不消,然而在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里,饶戍城却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一毫过节的气氛,百姓都躲在自己的屋中,点着一盏小油灯,一队夫妇表情木讷的拿着筷子吃饭,他们的女儿眼神空洞的坐直,什么都没动,只是两个黑洞一样的眼孔死死地盯着房门,但凡外面有一点点的声动就能将他们激的惊恐的盯着房门,手脚都因恐惧不断的发抖着,饭菜都洒出了盘子外面。
踏踏踏,街上有一队铁骑跑过的声音,刚刚还保持着吃放姿势的夫妇手中的饭碗没有预兆地从他们的手上滑落,砸在了桌上。少女突然发狂似的哭了起来,夫妇连忙起身捂住了少女的嘴,然后三个人抱在一起失声绝望痛哭起来。
一个高大的影子覆在了他们房子的门上,一家三口害怕地哭到噤声,砰砰砰!房门被重重地敲响,一道粗狂沙哑的声音在外面喊着:“开门!开门!”
少女无助恐惧地摇着头,死死地抓住父母的手,似乎是在祈求他们千万不要开门。
“相公……”夫人一双哭红的泪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没读过多少书的她遇到什么事只懂得倚靠自己的丈夫,然而这次她看谁都没有用了,屋外拍门的声音越来越重,男子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抱着孤注一掷的冲势,袖口里藏着一把刀,打算在外面的人进来的时候冲上去拼命。
自北戈军占领了饶戍城之后,他们就在城中各种的烧杀抢夺,更是每户人家都必须要有一位妙龄女子,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有一对北戈军任意地破门抢人,更有甚者当着少女父母的面欺辱她,要有阻拦的,定是血溅当场,而每个被强势掳走的少女送回家都以不成人样,因为这个丧心病狂的要求,饶戍的百姓们每日每夜都活在惶恐不安之中。
“快开门!别给脸不要脸!”屋外的人已经恼羞成怒,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内男子已经将刀握在了手上,这是有另一个人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在屋外破门人的什么说了什么,门被狠狠的踹了一脚发出巨响!
屋内的母女两紧紧的抱在一起,男子害怕的拿刀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向了门边,然而让谁都想不到的是屋外的人突然走了,叽里呱啦地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人确确实实走了。
男子余惊未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刀掉落在一边,男子缓缓地回过了头,不敢置信的说:“走了……走了……”一直躲在桌子后面的母女两这时冲过去抱住了男子,这会儿一家人没有任何保留地大哭了起来。
此时,东煌大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饶戍的城门前,南宫曜目光冷冽地看着城墙之上的北戈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