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到底发生了何事,难道你此番离去遇到了什么?”轩辕凌霄一入帐便担忧地问道。
“今日我在回来途中地一间茶舍里看到了北伐的佣兵。”南宫曜一进那间茶舍就发现门口位置的几桌人不太对劲,明明是在普通的路边茶舍中,却时刻带着杀戮的气息,对每个人都带着敌意,他本以为只是江湖上拿钱办事的杀手。
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了那些人的桌上,只有一瞬间,南宫曜看到了他们手背上北伐佣兵图腾的刺青,北伐的佣兵只听令与皇帝,专门替他刺杀逆臣谋子,这北伐明明刚刚败了一战,元帅塔尔的头颅应该已经出现在北伐皇帝的面前,为什么北伐佣兵还会出现在青城,而且还敢出入人多的地方,是他们真的不知好歹轻瞧东煌,打算在个时候刺杀青城中的谁?
南宫曜有不好的预感,当时马上拢了拢斗篷的帏帽,减弱了自己的气息,一直密切地关注着那几桌。茶舍过于吵闹,饶是听力很好的南宫曜也难以捕获一丁半点有用的信息。
如今青城中唯有轩辕凌霄可能是目标,北伐想要挟持东煌皇子以作威逼东煌军的筹码也不是没有可能。南宫曜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不动声色的离开,然后赶回了营地。
“如今北伐的目标还不清楚,但王爷这些日子您最好不要私自行动,避免被佣兵有可乘之机。明日我们一早启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南宫曜说的话听的他怀里的廉夜安一头雾水,甚至怀疑他们进的是同一家茶舍吗?为什么南宫曜说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轩辕凌霄听了南宫曜的话眉间凝重,当初他退守青城就一直有人明里暗里地对付他,没想到如今北伐吃了败仗,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有愈加猖狂之势。
“等等,”一旁的夏琉璃这是开口,怀疑道:“将军,若真如您所说,那些佣兵的目标真的是王爷的话,为何会往与军营相反的方向去。
”没错,阿离说的有道理,阿曜是不是你多虑了。”轩辕凌霄也赞同夏琉璃的说法。南宫曜听了也犯疑惑,但除了轩辕凌霄又有谁值得北伐皇帝出动佣兵。
“将军,那些佣兵八成是冲着您去的。”夏琉璃话一出,帐中的人皆是一愣,廉夜安瞬间就呆不住了,什么叫做是冲南宫曜来的?!淡定不了的廉夜安咬着南宫曜的衣服就要爬出来,被南宫曜隔着衣料轻拍安抚。
南宫曜根本不惧夏琉璃所说,反而勾唇冷笑,眼底闪烁着血光:
“那我当时就不该走,杀光即可。”
夏琉璃哑然,愣愣地盯着南宫曜看,慢慢眼底发出光亮,心里是狂喜,这才是她看上的男子,属于她的男子!
廉夜安盘腿而坐,摸着下巴直点头,没错没错,这才是南宫曜该说的话。
轩辕凌霄深知南宫曜的性格,一点也不奇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思索了一番,忧心道:“若是冲着阿曜的,那他们是如何知晓阿曜没再营中,还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的!”如果北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知晓南宫曜的行踪,还派人追拿,那就意味着……轩辕凌霄看向南宫曜,发现对方的脸色也是沉了几分。
“营中有内奸!”帐子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廉夜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有内奸??还是冲着南宫曜?不对啊,要有内奸,为何之前那一战还打得赢,要说这其实是北伐军的阴谋,想在东煌营中埋一颗隐秘又定时的大炸弹,那想出这计策的人城府是有多深啊……
“宵小北伐,竟敢在我东煌营中安插内奸,是欺我东煌弱小可欺吗?!”轩辕凌霄即便震怒也压抑着自己怒火,适时地降低了声音。
“何须动怒,他北戈欺我,我东煌又岂是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南宫曜脸色越发的冰寒,明明嘴角勾着笑却让人胆寒,他对轩辕凌霄道:“此事先不必声张,我们便利用这内奸好好地为我们卖命,等到必要的时刻在将他捉出。”
“好。”轩辕凌霄点头:“那明日我们可还要拔营启程?”轩辕凌霄是担心贸然行动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尤其是那个内奸。
“当然要。”夏琉璃这时插话,眼底闪着睿智的光:“令他们以为将军已经离营,一路往将军离去的方向追寻,如果这时我们拔营启程,待他们回过头就会知道自己追了个空,这时他们自然就会把过错都归结到那个可怜的内奸身上,甚至是怀疑起他的忠诚度,到时候那个内奸为了表明忠诚,必定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之事,那我们要抓出这个内奸可就会轻而易举了。”
“没错。”南宫曜朝夏琉璃赞许地点点头,又道:“阿离兄说得不错。”
“阿离不过将将军的意思说明白而已。”夏琉璃得了南宫曜的夸许,欣喜的垂下眉眼,又不禁抬眼去看南宫曜,只是南宫曜的目光并无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就看向了轩辕凌霄,夏琉璃没有因此而低落,因为她知道她还有很多的时间,足够她将那个未婚妻赶出南宫曜的心里,让南宫曜忘却失去的伤悲重新寻回快乐,然后落进她的怀里。
“王爷,您对此有何看法?”南宫曜问轩辕凌霄。
轩辕凌霄目光一顿,马上就明白了南宫曜这是在点拨他,轩辕凌霄马上集中精神,细细的回想着全部事情,而后到:“北戈此一举定是想把我们打个措手不及,那么就不会找一个有太大权利的,否则事发突然定会引起我们怀疑,之前一战,我们之所以可以胜得光明正,是因为那内奸的权利还不足以让他可以知晓我们的策略,而他能知道阿曜离营,极大的可能是当日他亲眼看到了,所以才会有后来佣兵追杀的事情。”
南宫曜点头,赞许了轩辕凌霄的说法,在他看来,比起在帝都城轩辕凌霄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轩辕凌霄心中本就有谋略,只是缺了磨炼的机会,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这样比起那些在帝都城中养尊处优的皇子,轩辕凌霄的优势远比他们要高的多。
“那我便去通知三军,明日一早便拔营启程。”轩辕凌霄眉眼间多了被认同而高兴的神采,不等南宫曜二人应声转身便走,掀起门帘离开的帐篷。
轩辕凌霄一走,帐篷中就只剩南宫曜与夏琉璃二人,这是夏琉璃一直所想的。
夏琉璃时不时地偷看南宫曜,想找话题与他交谈,见南宫曜一直看着门帘,便道:“王爷舍得努力与学习,又是个有智谋的,倒是和阿离见过的富家子弟不一样。”
“天之骄子,其实旁人可比。”南宫曜收回视线,淡淡的说。
“自然。”夏琉璃笑着点头,抬着似娇似羞地看着地南宫曜,希望他能主动与自己交谈。
南宫曜手伸进衣服中,廉夜安看着伸过来的大掌,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的一指摇了摇。
南宫曜的眼底盈着浅浅的柔意,伸出手,淡漠的对夏琉璃说:“夜色已晚,阿离兄早些歇息。”说完便转身欲离去。
夏琉璃自然没有错过南宫曜那点着动人柔意的一眼,都说平常越冷淡的人,温柔起来迷人更甚,南宫曜便是这种,只是这一眼转瞬即逝,夏琉璃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她有期盼那一眼是给她的,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帐中只有他们二人,南宫曜不是在看她又会是在看谁。
“等等,将军请留步。”夏琉璃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才让她大胆叫住了南宫曜。
南宫曜疑惑地转身,问:“何事?”
夏琉璃露出了一抹苦笑,做出伤心状道:“阿离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令将军这般疏远阿离,若是因为当日拦你离营之事,阿离在这里向将军道歉,还望将军海涵,当初在与将军通信时,便对将军心生敬仰,之所以会到这里,只是想见见将军,更多的是想向将军学习,阿离所求不多,只请将军能够待我像我们信中的那样,作为彼此的知己达人,可以肆意畅谈,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疏远。”
南宫曜回过身,正眼看夏琉璃,夏琉璃所说的南宫曜都懂,是他不对,他也想像两人在彼此的信中那样,像友人,知己那般的相处,可他欣赏夏琉璃的才能,但他不喜欢夏琉璃看他的眼神,一种令他很不舒服的眼神。
“那日并非你的错,所站的立场不同罢了,再说你也是在为战事着想,我并无怪你的意思。至于疏远,阿离兄多虑了,南宫性子本就是如此,热情不起来,造成你的误解,我很抱歉。”南宫曜只能避重就轻的回道。
“原来如此,倒是阿离太过于书面上印象,那以后阿离便实实在在的跟随将军,向将军学习,盼早日能认识真正的将军。”夏琉璃顺势说下去,给自己制造了机会。
夏琉璃这话说的容易让人会错意,不就是打着学习的幌子想和南宫曜发展感情吗?廉夜安待在南宫曜的衣服里撇着嘴小声叨叨,看来这夏琉璃是早就对南宫曜暗中情种了,就等着学习学习着长成扎根的大树吗!
南宫曜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淡淡的看了夏琉璃一会儿,没有直接回到夏琉璃的问题,而是说:“阿离兄早些休息。”说完朝夏琉璃点了下头,这次真的离开了帐篷。
夏琉璃只当南宫曜是默认了,心里高兴,小声哼着歌离开了帐篷。
不仅夏琉璃一人是这么想的,就连廉夜安也以为南宫曜这是默认了,心里闷气,气呼呼地不想理南宫曜,可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由头,且不说南宫曜是夏琉璃的官配初恋,无论着情节怎么跑偏,都最后都会回到正轨,再说了,她现在就一只小小的松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吃飞醋。
南宫曜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见廉夜安一直不搭理他,双手抱胸不知又在生什么闷气,戳了戳那越来越鼓的脸颊,南宫曜道:“怎么了?怪我不让你出来。”
“哼……”廉夜安鼻间哼出小小的一声。
“不气了,我给你拿肉吃可好?”南宫曜食指挠着廉夜安的下巴,柔声宠溺道。
廉夜安斜眼去看南宫曜,两颊的胡须抖了抖,她是拿肉就能收买的吗?!!
“乖。”南宫曜看出了廉夜安幽怨小眼神的意思,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将被子捣成了一个窝状,在吧廉夜安放了进去,道:“营中没有条件不比客栈,没有炭火取暖,你切将就着,若冷便告诉我,我再给你想其他办法。”
南宫曜这般的体贴倒让廉夜安那点小小的醋意都发不得了,头靠到了南宫曜的大掌上蹭了蹭,想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给南宫曜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