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廉夜安什么都没想便答应了,剩下的三个月,她会尽力满足南宫曜的要求,就当她报救命之恩,报南宫曜给予她的所有宠爱和感情,即使这份感情在不久之后就会属于他人,但她拥有过己是最大的万幸。
前世注定孤独的身世和天生贫瘠的感情,曾经尝试过,失望过,受伤过,让她在感情面前产生一定的卑微,她止步不前,怯懦地躲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她曾以为自己的一辈子一个人就这么过了,可意外让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南宫曜,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悲凉一生的唯一馈赠。
“乖。”不知为何,南宫曜的心绪十分地平和,明明当初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设想过无数个廉夜安拒绝的可能,也想过廉夜安或许会不满,会生气,甚至会厌恶他,这让南宫曜的心情浮躁,心口痛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但这一切他都不会告诉廉夜安的。
“我一直都挺乖的,你才知道啊?”廉夜安被南宫曜压在身下,不慌也不乱,还有胆量跟南宫曜开玩笑。
南宫曜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晴眨都不眨就静静地看着廉夜安,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廉夜安以为南宫曜又是在怀疑她说的话,鼓起脸佯作生气地用纤细素白的手指使劲戳南宫曜没有受伤的肩膀说:“你自己想想,想想!我什么时候不乖过,让读书就读书,让抄书就抄书,让练琴就练琴,让往东绝不往西,被你教的我揍人都不带眨眼的了,你还嫌弃我,二哥,做人不能太贪心啊,像我这做的了饭,赚得了钱,还打得了人的绝品不多了,你要珍惜呀!”
南宫曜被廉夜安鬼马的表情给逗得面容彻底放松,嘴角也勾起一抹浅笑,握住廉夜安戳他的手从容地答道:“是是是,一定珍惜。”翻了个身坐在床边,长手一捞就把廉夜安给捞怀里了。
廉夜安再一次坐到了南宫曜的腿上被抱着。
又是这个动作……廉夜安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有几分无奈地看着南宫曜:“二哥,打个商量行不?”
南宫曜环着廉夜安的腰,大手把玩着她的长皮,点头:“你说。”
“能不能别老用这种抱孩子的动作抱我,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怪别扭的。”廉夜安撇着脸,一脸的不乐意没说的是,南宫曜每次抱着她又哄又摸头的样子像极了电视上哄骗街边小女孩的怪蜀黍……
不过抱着她这个怪蜀黍长得比一般怪蜀黍要好看,多了那么一丢丢魅力而己。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南宫曜轻笑出声,捏着廉夜安的鼻子宠溺地说。
廉夜安瞪大了眼睛,咬着唇,用警告的眼神告诉南宫曜:姐姐再给你再说一次的机会。
“要你读书,你整天就知道看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我倒是知道你的脑子都用在什么地方上了,抄书抄得跟鬼画符似的,阿瑾他们的字都比你好看,还有琴……你自己想想,你弹的那叫琴吗?”南宫曜伸手去戳廉夜安越来越鼓的小脸,不留情地继续拆廉夜安的台:“还不敢往东?我看你是干脆就坐在原地,叫都叫不走,教你揍人?哪次不是你被别人揍到回家抱着我的手哭的。”
眼见廉夜安的脸色越来红,有点要恼羞成怒的苗头了,南宫曜揉捏着廉夜安细长的后颈,边给人顺毛又嘴不饶人地接着说:“不过二哥承认安儿的饭菜做得很好,也很有新意。”
对嘛,对嘛,廉夜安赞成地点头,她就说嘛,她还是有优点的。
只是南宫曜不过是停顿了一下,没给廉夜安得意太久的机会:“但赚钱……安儿可以算算至今欠了我多少钱。”
……我靠你个大猪蹄子!廉夜安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把抓起南宫曜的大手,嗷呜一下就咬住了,怒目直对南宫曜,越咬越大力完成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廉夜安生气了,委屈了,她明明是为了缓解这空气中僵硬的气氛,怎会突然就成了她缺点的批斗会了。仰着头用鼻孔对着南宫曜哼哼两声,转开眼不去看南宫曜,嘴上的力度倒是半点都没减小。
南宫曜也不恼,额头抵在廉夜安额上,语调轻柔地说:“还过有一点说得对,你是绝品,独一无二只属于我的绝品。你说是不是?”
……廉夜安一愣,下意识地放开南宫曜的手,抬眼对上了南宫曜认真深情的双眼,这样的眼神廉夜安在南宫曜见过几次,每次都被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拒绝去接受那眼底深沉的情义。
但这次,廉夜安看着南宫曜的眼睛,想说的话噎在喉间,喉咙有些干,廉夜安囧迫地低下头,南宫曜以为廉夜安又想糊弄过去,眼里有光变暗。
哪知廉夜安又抬起头重新对上南宫曜的眼睛,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轻轻但十分艰定地说:“是,”
南宫曜有点被震住,仿佛被时间暂停了一般,表情惊喜地看着廉夜安,廉夜安有点受不住南宫曜过分炙热的眼神,趁南宫曜分了心,就挣开南宫曜的手跳下他的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是个用屏风隔开的小书房,廉夜安想都没想就躲到了屏风是后面,只是她没想到她刚绕过屏风,南宫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完全不给廉夜安反应的机会,就抱住廉夜安的双腿将人举高抵在屏风上。
“啊呀——”廉夜安两手紧抓着南宫曜肩上的衣料,心里哭着想把人骂,怎么每次非得把她吓个心惊胆颤才满意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搞这种突然袭击,会武功了不起呜……
“二哥,你行行好嘛,快放我下去!”廉夜安拍打着南宫曜的肩,这种随时就有可能被扔到地上的姿势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电视剧里说的什么少女心爆棚的,根本就是骗!人!的!她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南宫曜这次很好说话,依廉夜安所言把人放下了,脚跟着地,廉夜安真心感慨:果然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呀。
还没等南宫曜开口,廉夜安双手就已经主动环上了南宫曜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
“安儿……”南宫曜明明有满腹的话要问廉夜安,问她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问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只是因为他救了她的?问她是否有认真纯粹地对自己动了情,而不是单纯依赖和因为他对她和双胞胎好……
但是所有的话在看到廉夜安那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盛着只属于他的情意时舍部咽进了肚子里。
南宫曜“没出息”地想:只要廉夜安在意他,心里有他,其他的一切是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不去想,只要人在他身边,是哪般,是如何,都无所谓。
“怎么了?”廉夜安见南宫曜又看着自己不说话,歪着头问。
廉夜安并没有察觉自己主动向南宫曜靠近的亲密举动有何反常,对她而言,她看清了自己对南宫曜抱着的感情,她喜欢南宫曜,所以每次见到人就会忍不住地向其靠近,会想做一些亲密的行为,这些都是她潜意识中的行为,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没……”南宫曜低下头,温热气息散撒在廉夜安微红的脸颊上,温柔的视线细细地描绘着廉夜安的五官,最后停留在廉夜安樱粉红的唇上,大拇指摩蹭着她微翘的唇珠,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安儿,下个月我们就重办婚礼。”
南宫曜的声音太过有蛊惑力,鬼使神差的廉夜安应下了这无去实现的婚礼。
在廉夜安说好的那一刻,南宫曜就伏身吻了上去,头脑混乱中廉夜安踮起脚尖,微微仰起头回应着南宫曜的吻。
屋外万里无云,秋风微燥,南宫曜的上空,一只红嘴的小鸟奋力地拍扇动着翅膀,随后落入了南宫府中,停在了南宫曜南山院的书房窗口上,抖动着一身的鹅黄色的绒毛朝屋内吱吱吱地乱叫着,但并没有等到来取信地主人,三爪脚在窗口上来来回回地蹦来蹦去,书房内依旧没人回应。
小鸟把头埋进了丰满的羽翼中梳理,最后跳到窗口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窝在那里。
直到日头偏西,南宫曜才来到书房中,只是没发现窗台上的小鸟,因为跟着他进来是还有一人。
南宫曜心情甚好,连周身的气息都让人感觉轻松了不少,这让慕华很诧异,那个廉夜安到底是何方神圣。
南宫曜坐到书案前,看向慕华的眼神依旧是冷淡没有感情:“找我何事?”
“哦,”慕华不再去想廉夜安的事,说起了自己的目的,吊而郎当地说:“有一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下,不要到时候你知道了又要把错推在我身上,那我多亏啊,昨天没见着你,今天和你说完我就回军营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时三该废的也差不多废完了,留我在这我也找不到个眼珠子给他安上去,也没地去找一个手给他接下,我就有待在这讨不自在了,所以……”
慕华唠唠唠叨叨说一大顿,南宫曜不耐烦,直接冷言打断:“说正事。”
“哦,”慕华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就是你那未婚妻,其实她……”
“主子!”时五突然出现打断了慕华的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挡在了慕华正中面,对南宫曜说:“主子,卫府有动静,卫夫人离奇去世。”
南宫曜眉头敛起,脸色马上变得冷肃。
门外又有仆人跑进来禀:“将军!卫府卫公子拜访。”
南宫曜目光凛冽,看来这场戏不得不提前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