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还没说完就被南宫曜拉到一个墙角,转个身把她压在了墙上。
“二哥……?”廉夜安抬眼去看南宫曜,对上了南宫曜那饱含复杂情绪,深遂不见底的眼睛。廉夜安不过轻轻一触就立马低下头不再敢看,那双眼睛有种情绪炙热得让她不敢去碰。
“廉夜安!你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他们玩忽职守,罪有应得。你现在处在什么一境地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南宫曜话突然止住,只是紧紧地抱住廉夜安,廉夜安看不到南宫曜的表情,南宫曜的话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很无措,她从心底讨厌自己这种对事的无力感。
“是我冲动了,”南宫曜平复下心情,微微放开廉夜安,摸着她的脸说:“你不必太过忧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廉夜安看着神情认直的南宫曜主动抱了上去,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夜幕无声落下,一股阴暗的气息笼罩着卫府。
在卫温婳华丽奢华的卧房中,蓝眼少女一身丫鬟服站在窗前,将破碎的铃铛随手洒出窗外,嘴角向上勾了勾嘲讽地笑了,轻声道:“廉夜安,南宫曜,你们现在肯定不知所措,还在到处找线索吧,哈哈哈。”少女因失去一名部下的烦闷在这个时刻变得格外的好。
“主子。”卫温婳平淡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
少女转过身,看着单跪在地上的卫温婳心情颇好,径直走过卫温婳边说:“这次便算你立功了,虽然没能毒死廉夜安,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足够了。”
“谢主子。”卫温婳不带任何感情地答。
少女之前也没想到卫温婳在南宫府竟然有人,而且这一潜伏就是两年,照卫温婳之前的性子这棋子肯定是为了得到南宫曜而埋伏的。如果不是她上次深度催眠卫温婳,就差点错过这么好利用的一颗棋子了。
不能达到目的,给敌人制造点慌乱也可以令人身心愉悦。
“她死了,你伤心吗?”少女指的是那个被她催眠一暴露就吃下毒药的丫鬟。
“不会。”卫温婳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没有半点的波澜。
少女邪笑,卫温婳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了,再过几天就是司徒辽秋的出殡日,卫府也收到的出席邀请,凭和司徒辽秋的关系,南宫曜一定会出面,有了今日这一出,依南宫曜的保护欲有八成的机率会将廉夜安带在身边,到时候想办法让卫庭轩带上卫温婳,她要在丧礼上送廉夜安一份大礼。
少女半蹲下与卫温婳对视,眼底闪着幽光,声音带着控人的空灵感:“好了,疯了这么多天,是时候恢复正常去和你的父母哥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遵命。”卫温婳听话地答应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宫府中的警备提高了好几个层次,每个房门门口都守着寺卫。廉夜安的饮食也是南宫曜严格把控着,而廉夜安不是给南宫曜当模特,就是陪他下棋,再不是就是练箫,一天还好,两天,三天都这样,廉夜安神经再大条也会觉得不妥。南宫曜这几天基本连早朝都没上,天天陪她宅着啊。
趁南宫曜去处理军部送过来的文件时廉夜安打算叫时七出来商量一下,纵观整个南宫府,除了南宫曜,廉夜安能交淡这些问题的也只有时七一个。
不过出现的不是时七而是另一个没有见过的暗卫。
身材比时七壮了不止一个型号,脸也比时七多几分坚毅沧桑少了少年特有的倔劲。
“属下时三。”时三已跪在廉夜安面前,没等她问就主动报上名讳。
“……”不会真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吧,廉夜安吐槽一秒,马上问到正事:“时七呢。”
“时七犯错受罚,在他受罚其间暂由属下保护您。”时三实话实答,论一个暗卫的修养,时三比时七专业多了,南宫曜让他保护谁他就保护谁,不会有半点的不满。
这下廉夜安大概能猜出南宫曜为什么这段时间的过度严谨了,一次意外不足以让南宫曜戒备都这种程度,如果是他知道上次回城途中的那次截杀,那程度就大大不一样了。
再想到南宫曜在汤圆事之前问自己发过什么的时候,其实是在等她亲口说吧,偏偏她还不自知地瞒着。
廉夜安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去负荆请个“罪”了。
挥退时三,廉夜安自觉地捧着抄了还不到十分之一的规矩乖乖地南宫曜的书房里待着。
南宫曜一走进院子就见到廉夜安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一见到他就绽开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南宫曜见了真不知道夸她心大,连续两次差点遇害还能笑得跟花一样,还是要再骂上两句,骂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他这么担心。
南宫曜的状态并不佳,眼底有层淡淡青色,廉夜安见状心中苦涩。
南宫曜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坐下,抬手要给自己倒杯茶,廉夜安已经抢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推到南宫曜面前。
南宫曜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语气淡淡地说:“说吧。”
廉夜安立马把那厚厚的一叠的规定双手捧上:“我坦白,我自首,回来那天我们半路遇到了一个装成男人的妖娆女杀手,当然,时七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处理了,我是一点伤都没受,一点亏都没吃的,然后在时七想把人带回来了的时候,可那个人抽疯服毒自尽了,还特么灵异地化成了齑粉飘得连渣都不剩……然后然后……我看人都已经没了,就没必要再说出来让二哥废心,也是我让时七瞒着不说的。”
最后廉夜安垂着眉眼十分真诚地说:“我错了,求二哥原谅。”
“这次反省得还挺透澈的。”南宫曜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快廉夜安抄写的规矩。
“嗯嗯嗯。”廉夜安狂点头,在看到南宫曜盯着其中一页纸看得认真的时候,廉夜安紧张得额头的汗哗哗直流,因为南宫曜翻到的正是如意帮她抄的,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把两人抄的混在了一起,企图让别人有种是一个人写的错觉。
南宫曜将目光从纸上移到廉夜安身上,廉夜安立马吓得把背挺得直直的,朝南宫曜呵呵傻笑。
“行。”南宫曜终于在廉夜安殷切的目光中将手里的纸张放下,并开口:“这次算你过。”
廉夜安转过身偷偷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吐了好几口气,才回过身高兴地说:“谢谢二哥。”
“安儿,”南宫曜并没有因为廉夜安的坦白表现出太多的欣喜,反而神情严肃地说:“现在是戒备期,敌人在暗处伺机而动,我们对于他们知之甚少,只能小心再小心。所以你遇到的时候,不能瞒,这时候线索越多才能越快将背后的人,你瞒着就等于给了敌人猖狂的机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