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一路走着,感觉到身后有人不急不慢的跟着,快走了几步,身后人的脚步依旧不急不慢的,廉夜安憋足了气,走到采篱院门口时,忍无可忍地转身去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挤出一个难看的假笑问:“二哥,不是说让我休息吗,你还跟着我干嘛?”
“我也需要休息。”南宫曜毫不心虚地答。
“你院子在那边,你跟着我是要闹哪样啊?”廉夜安指着南宫曜的身后好心地提醒。
“安儿的床比较舒服,我们可以凑合睡一觉吧。”南宫曜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却让廉夜安闹了个大红脸:
“说说说什么呢,谁要要要要要和你睡!”
“安儿这是什么反应,”南宫曜压抑着上翘的嘴角,凑近廉夜安的耳边轻声说:“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噫!廉夜安瞬间炸毛,用眼神控诉南宫曜:你你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次是意外好不好,我压根就不知清,而且我们那叫盖着被子各种进入睡眠状态,怎么就被你说得这么模棱两可,不清不楚呢!
“那你去我的床睡,我去你房间睡。”廉夜安自我抗争了一番后,又自我妥协,大度地将自己的小床让给南宫曜。
廉夜安见南宫曜没答话以为他是答应了,就径直往南宫曜院子去。
还没走几步呢,就被南宫曜抓住了后领直接拖进了院内,南宫曜说:“不会那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真的不麻烦,”廉夜安手往后去拉自己的后领可惜她从来就不是南宫曜的对手,廉夜安只能改变方向:“要不二哥,我们下棋吧,你不是想下棋吗,我不困了,不困了,我们下棋!”
“晚了,我困了。”南宫曜完全不给廉夜安任何逃脱的机会。
于是乎,廉夜安以一种清奇的姿势在院中众丫鬟小厮的惊恐的眼神中被拖进了房间里,南宫曜长袖一挥,房门就重重关上了。
廉夜安被南宫曜不重不轻地摔在床上,廉夜安踢掉鞋子,滚进床里,动作流畅地将自己卷进被子里缩在角落里。
南宫曜悠悠然地脱掉鞋子,顺手将廉夜安乱踢的鞋子摆放好,自然地躺到床上,标准地睡姿,闭上眼,语气轻松地说:“你这么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廉夜安特别想明面上吐槽南宫曜一句:你对我做的还少吗?!
再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廉夜安时刻关注着南宫曜的动响,但发现对方好像真的睡着,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廉褒安伸出自己的小脚丫丫试探性地推了推南宫曜,对方并无任何反应。
廉夜安看南宫曜睡得还挺沉,觉得没道理霸占她床的人睡得舒服,她就得在这里顽强地抵抗睡意,这没道理啊。
为了把事情变得有道理,廉夜安亰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一点一点地蠕到南宫曜旁边的大空位,成功地将把自己放平后,廉夜安尽量不出声地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长长地轻呼一口气,警备放下了,睡意瞬间袭倦了她的大脑,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过廉夜安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时候来回转了好几次身,直到有一次正面刚好碰到了南宫曜宽实的后背,廉夜安察觉到了令她安心的温度,睡梦中又不由自主地往南宫曜身边靠,这下才终于睡得安稳了。
原本就没真睡的南宫曜听到廉夜安均匀的呼吸后就想睁眼的,但廉夜安似乎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南宫曜不敢动怕觉浅的廉夜安醒过来,直到察觉身后人在拱了拱自己的后背就安分了,南宫曜无声地笑了。
又等了一段南宫曜才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地转过身,成功将廉夜安抱了个满怀,感受着温暖的体温南宫曜这才真正地入睡。
这段时间难得平静安宁,两人都睡得舒适深沉。待廉夜安醒来时,一旁的南宫曜已经没有踪影,而她正一半躺在之前南宫曜睡的位置上。
刚睡醒廉夜安的意识还没有回笼,坐在床上迷糊,南宫曜这时穿戴整齐地进屋,看着呆做在床上的廉夜安,手往后一挥,陆续有丫鬟进出,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然后再依次退出房。
喷香诱人的饭香冲进廉夜安的鼻间,廉夜安立马就清醒过来,赤着脚就跑到桌边,刚抄起筷子就被南宫曜一把给搂腰给捞起来轻而易举夹在腰间往床边走,廉夜安一脸懵圈,手脚悬空,手里拽着筷子扑棱着,“二哥?二哥!!咋了咋了,哇……”
廉夜安被扔在床边发出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呢,南宫曜已经半跪在地上,拿着她的鞋往她脚上套。
“我来我来……”廉夜安急忙抢过另一只鞋子穿上,然后对着南宫曜呵笑:“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南宫曜起身两指敲了敲廉夜安的额头,发出清脆的一响,廉夜安痛呼,瞪着眼不满地看着南宫曜。
“已经入秋,不许再赤着脚跑来跑去。”南宫曜眼神温和地说教。
廉夜安咬住筷子不理南宫曜,反正南宫曜逮住她什么事都能教育她。
“伯父呢,又不和我们一起吃。”正式落筷之前,廉夜安突然想起南宫均又没有他们一起吃晚膳。
“父亲已经兰若山。”南宫曜淡然地答。
“嗯?!”廉夜安手中筷子差点不稳掉下:“这么突然?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南宫曜倒没有太多余的情绪,毕竟他父亲怎么可能离开他母亲超过七天,这不今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地跑兰若山去。南宫曜也可以放下一点点心,这样他就不用分心担忧那伙人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也可以专心地保护廉夜安。
“今天下午,”南宫曜夹了快鱼肉放在廉夜安碗里,又补充道:“见你睡得沉便没有叫你。”
廉夜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叫睡得沉,便没叫,这种情况不应该就算泼冷茶也要将她叫醒吗?
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客人,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家里主人出远门她却在睡觉,怎么也说不过去啊。等等!廉夜安突然想到别一件事,担忧地问:“伯父是自己去的吗?有没有派人保护?特殊时期你怎么能让伯父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呢,万一上次那……”廉夜安突然禁言,心里的小人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说漏嘴了。
“上次?哪次?”南宫曜知道廉夜安说的是哪件事,但他希望廉夜安能够亲口告诉他。
“上次上次就是……”廉夜安眼睛开始乱瞟,不去看南宫曜,底氛不足地说:“就上次被蜂群追的那次啊。”
“哦,是吗?父亲出门自然有侍卫跟着,你不必忧心。”南宫曜脸色微沉,优雅地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满满地咀嚼,没再多问。
但廉夜安额间莫名直冒心虚的汗,猜测南宫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而在等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