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小丫鬟哄走后廉夜安又手脚利索地整理如意抄的,虽然字迹不一样,但南宫曜如果问起来她就说是自己写累了,力不从心才写成这样子的。
廉夜安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呀。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时七悄无声息地离开拦住了刚到采篱院门口的南宫曜。
“主子,属下有事要禀。”
时七鲜少这般越矩拦住南宫曜,南宫曜淡淡看了他一眼,抬脚转了个方向往自己的南山院走去。
时七跟在南宫曜身后,对跟着南宫曜的暗卫说说:“时三她现在身边没人,你去。”
唤为时三的暗卫疑惑,怎么他听说时七很讨厌廉夜安,怎么还会担心廉夜安有没有人保护?
南山院书房中,南宫曜看着桌上的时七交上的匕首,脸黑沉如滴墨。
“你说回来那日,有人半路截杀。”南宫曜面上并无任何表情波动,可语句间带着逼人的杀气。
时七跪在地上四肢绷得僵硬,硬着头皮继续说:“是……属下想将那人带回来时,那人立刻服毒自杀,尸体在顷刻间化成了齑粉。”
南宫曜眼神微沉,化成齑粉……和竹林的杀手一样,南宫曜拿起那柄匕首,发现刀柄上有个鲜目的图腾,和那养蜂南疆人胸口上的图腾一样,是个蛇首。
看来是同一波人。
“欺瞒不报,时七你可知自己犯何罪?”南宫曜将匕首放下,目光冷冽地看着时七。
时七肩膀一抖,没有将廉夜安的吩咐说出,只道:“属下知罪。”
“自行领罚,受罚期间让时三替你的位置。”
南宫曜将匕首放进抽屉中,看向时七再道:“你可有异议?”
时七在听到要受罚时脸上的神情从不解、错愕到惊喜,连忙应着:“没有,属下告退。”
领了罚的时七非旦没有抱怨不满反而一脸的欢喜,脸上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时三再见到他的时候十分不明所以,以为是南宫曜夸赏他了,但在听到时七对他说因为受罚让他暂时接替保护廉夜安的职责时特别想朝他脑袋来一板砖,好让他清醒清醒,难道他对廉夜安的厌恶让他宁愿受罚也不愿面对廉夜安?
所有人都不知道时七心里的小九九,之前南宫曜说他已被逐出南宫家,犯了错也不会责罚他,只让他去求得廉夜安的原谅和认可,如今却愿意责罚他了,是不是意味着南宫曜承认他是南宫家的暗卫了!这对于时七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南宫钧出门会老友,南宫曜便让厨房将晚膳布置在廉夜安的房中。
吃饭的时候,廉夜安感觉南宫曜的气氛不对,惊得她大吃个饭大气都不敢喘。
“最近有什么安排?”南宫曜突然问。
廉夜安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摇摇头:“没有呀。”她无比觉得待在南宫府比待在别的地方安全得多,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原主上辈子能平安无事地活到十七岁了,不就因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在这点上廉夜安觉得可以学习,暂时做只安安静静,混吃享福的咸鱼。
“嗯。”南宫曜夹了块红烧狮子头放在廉夜安的碗中说:“这些天要有什么想做的事告诉我,我都陪着你。”
这话说得有点小酥,挥走脑中师剧场,心里默黑吐槽:我想肝小说,这你可陪不了。
“暂时没有呢,二哥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一定安安分分待在府里。”类似的保征廉夜安说了不下上百次,可信度都不高,不过她这次是难得的诚心诚意。
“没什么事可忙的。”南宫曜说。
皇帝有意培养继承人,司徒辽秋遇袭的调查被他交给轩辕凌霄,至于南宫曜提出的饶戍城的兵弱问题,皇帝认为他国爆动顶多算小打小闹并不会真的不自量力挑战东煌国的实力,是南宫曜太过杞人忧天,只派大皇子轩辕凌雲带兵前往饶戍充实军力。因此南宫曜再怎么忧心,没有皇帝的指令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既然安儿无事可忙,就陪着我吧。”南宫曜对躲在暗处针对廉夜安的那伙人的实力了解不多,猜不到他们还有多少手,这让他很不安,甚至是忌惮,他不敢去想廉夜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遭遇哪些不测,那么只能把人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才能让他放心。
“哈?”廉夜安呆愣地看向南宫曜,不解,南宫曜不应该很忙吗?怎么还要她陪?
“怎么?安儿不愿意?”南宫曜淡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廉夜安,仿佛只要她点个头,那眼里的火焰就会将她吞噬。
廉夜安忙不迭地点头:“愿意,愿意,二哥想干嘛安儿就陪你干嘛。”
“乖。”南宫曜奖励其一碗枸杞乌鸡汤。
廉夜安一口一口地抿着鸡汤:乖你个瓜瓜皮。
正如南宫曜所说,他接下来的几日除了例行的早朝,一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府中,而且都要廉夜安作陪。
廉夜安趴在南宫曜院中的书房兴致缺缺地甩着腰间的香囊,瞄了一眼书桌前负手认真作画的南宫曜,轻叹一声,她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坐好。”南宫曜头也没抬地说。
廉夜安慢吞吞地挪起身规规矩矩,正儿八经地坐好,然而那个叫她坐好的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廉夜安真想抄起椅子就扔过去,这个人,明明是这个人叫她来当模特的,全程除了最开始的几眼,后面看都没看她,还要求她坐好!
“二哥呀~你画好了没有呀~给安儿看看好不好呀~”廉夜安干脆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试探往书桌那边去,伸着脖子要去看,明明差一点点就要看到了,南宫曜告她一步遮住了画。
廉夜安撇嘴,不让看就在在让看,肯定是画得太抽象怕她吐槽才不给她看的。
“走,练琴。”南宫曜等纸上的墨迹干了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绕过书桌牵着廉夜安的手往外走。
“练琴?”廉夜安实力想抗拒:“不要了吧,要不看我们继续画画,换个动作如何?”
“练琴。”南宫曜不容置喙,真接将廉夜安拉去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