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摇头:“不是,二哥没在房中,我并未见到他。”三四日没好好吃饭了啊,真当自己是靠光合作用就能茁壮成长的小花小草不成。
南宫钓沉默了一会儿,温和地说:“或许我知道阿曜在何处。”
廉夜安在南宫钧的示意下附耳过去。
廉夜安按照南宫钧所说,来到一个叫与还居的院子,这里廉夜安从未来过,也没在府中听说过这个地方,刚才听南宫钧所说,这是南宫曜已去世的哥哥南宫曦住的地方。
院里干净明亮,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打扫,摆放着几盆娇艳欲滴的茶花,院中的石桌上还摆着棋盘,棋盘上还摆着黑白两色棋,看样子是一盘还没下完的棋,至于棋局的走势,廉夜安表示太深奥,看不懂。
与山居的房中也未掌灯,不过廉夜安也没打算进屋去,而是绕过屋子到院子的后面,院后又一个小屋子,不比前院的干净,小屋看上去有些破败,房梁和门板都结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夜色渐重,未着灯的小屋在浅浅的月光下阴森森的,让人看着心里发毛,廉夜安开始怀疑南宫钧会不会在诓她,谁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喜欢待在这种地方!跟鬼聊天吗!
吐槽归吐槽,廉夜安还是下意识地放较脚步走到屋前,刚准备地推门,“你来这里作甚?”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廉夜安被吓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寒毛都竖走来了!
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到说话的人,廉夜安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给自己壮胆。
“看这里。”头顶上方又有声音传来,廉夜安很听话地抬头看,正好看到一只正在结网的黑色大蜘蛛还有它那绿油油的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的小眼睛。
“妈妈咪呀!”廉夜安一跳出一丈远,拍着小胸脯,惊魂未定。
“我还以为安儿天不怕地不怕。”熟悉的调侃声,不过这次语气沉重了些,半分不得轻松。
廉夜安总算是看清说话的人了,抬头看去南宫曜手拿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
“哈哈哈喽啊,二哥。”廉夜安腹中无措词,还没想好怎么开场,只能颇尴尬地场着手和南宫曜打招呼。
南宫曜这次并没揪着人问“哈喽”是那个意思,只是语气平淡地说:“没事便回房去,赶了一天的路,就早些休息。”说完仰头喝了一口酒,月光映出他修长的脖颈和上下滚动的喉结,有溢出酒滚落在喉间,格外的性感,这让廉夜安莫各想起了那日有些失控的吻。
廉夜安看了一眼便慌忙地收回眼,眼睛在地面上乱瞟就是没能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转移视线的点。
“有事有事,我有事的。”廉夜安像被烫了脚的小狗一样在原地转了几圈就跑去门口把她落下的食拿抱走,又跑到南宫曜能看到的地方,举着食盒说:“二哥只喝酒多无聊啊,安儿是专程来给你送下酒菜的。”
“不必。”南宫曜冷淡拒绝。
廉夜安不怂,又跑回门口将两瓶酒抱走再跑回去,举着酒说:“二哥二哥,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安儿陪你啊,我们可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提升一下境界。”
“不知道谁喝醉就爬树,不知道谁读了这么久的书四书五经都不知道是什么,不知是谁的琴弹得跟刮墙一样,毫无长进。”南宫曜不留余面地戳着廉夜安的痛处。
“……”廉夜安额头划下三道黑杠,喂喂喂,我大老远地跑回来安慰你,你这么做很容易失去我这个善良的小天使的!
“上来。”南宫曜突然又开口。
廉夜安眸光亮了亮,嘴上应着好啊,却发现她还是弱鸡一只,并不会轻功,飞不了屋顶……
“那啥二哥,你看你是不是……嗯……是吧。”廉夜安摸着后脑勺朝南宫曜傻笑,意思很明显:要不你下来带来我飞一趟,要不我们就干脆坐地上,这样还安全。
“旁边有梯。”南宫曜没搭理廉夜安的挤眉弄眼,喝着酒指了指一旁。
廉夜安这才看见在那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孤独地靠着一把木梯子,应该是长久未用,上面布了不少灰和蜘蛛网。
廉夜安认命地抱着两壶酒,用袖子粗糙地扬了扬梯子,拽着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地稳稳地向上爬。
晃晃悠悠地踩着屋顶的瓦片慢悠悠地挪到了离南宫曜三米远的地方,笑嘻嘻地将带上来的酒往南宫曜那边推。
“说吧你想怎么谈诗词歌赋和人拜哲学。”南宫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喝自己的酒。
“咳咳咳,”廉夜安清清喉问:“那二哥是想让安儿唱个歌开个头呢,还是先念首诗渲染一个氛围先?”
“既然安儿这么能干,那就两个一起。”南宫曜冷硬的脸算是缓和了几分,深遂不见底的黑曜石一样乌润透亮的眼眸看向廉夜安。
“……”廉夜安再度无语,但还是捏了捏嗓子,看了下四周说:“那这样吧,我给您来首应景的,就叫天黑如何呀。”
南宫曜:……还真是应景。
廉夜安哼哼哼几声找了个调开口便唱:“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
廉夜安的嗓音悠扬悦耳又带着少女独有清涩哑音,歌声干净宛转,顺畅自然,倒也不赖。
南宫曜眼中闪过艳色,拿着酒壶的手慢慢垂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廉夜安唱歌。
一歌了,廉夜安对于自己的唱功还是有点小自信的,带着小骄傲偏头去看南宫曜,模样很是得意:“怎么样,不赖吧,我怎么会唬你呢。”
南宫曜不作评价,又抬起手喝了一口酒,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酒水入肚后又扭头对廉夜安说:“到诗了。”
哼——得不到表扬的廉夜安偏过头哼了一声,转过头又是一张笑脸:“好啊,我看看哦,你看今日月色多好,是个,哦不,是把大镰刀呢,安儿正好有首很应景的诗,念与二哥听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