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友?廉夜安摸着下巴思考,原著中似乎没有提到过这位去世的战友,那应该与北伐的攻占并无关联。
“是好朋友吗?”廉夜安问。
刀牙思虑了一下,只道:“共过生,共过死。”
“那他应该很伤心。”廉夜安低头无声喃喃,再抬头又是一副笑脸,书卷敲了敲刀牙的肩膀道:“谢谢啊,拜拜。”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味儿有点重的场地。
在刀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猛然想起他离开兰若寺明明是得了南宫曜的命令和准许的,廉夜安是威胁不了他的啊,他这是着了人家的道啊。
不过一会儿,刀牙又想到自己那个有了妻子其他什么都不在意的主子,刀牙深深地怀疑南宫曜真的会一味的听廉夜安的歪理,然后拿他们开刀……
这种可怕和想法只在刀牙脑中停了几息便被他摇头甩走,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主子一定一如往常的公平,公正,严谨……且没有私心的。
廉夜安一路走回房间,一咕噜就躺到床上翘半二郎看着床顶发呆,原著说过南宫曜的挚交好友并不多,但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兄弟。
自南宫曜兄长去世后,当时南宫家朝中地位不稳,那些自称同甘共苦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远离他,即便是胜战,也因那一身的吓人的戾更让人避之不及,在之后南宫曜屡建战功,更因其谋略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而那些当了缩头乌龟的人又像绿头苍蝇一般缠在南宫曜身边,只是南宫曜早已看透他们的真面目,对各种卖旧情的殷勤讨好一概不理,甚至厌恶嫌烦。
在南宫曜最绝望的时候没人留在他身边,在他辉煌的时候就想上前占利,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同过生,共过死……”廉夜安小声低语,南宫曜看似冷漠寡情,实则重情重义,如今失去挚友心中肯定不好受,不知道如今有谁会陪在他的身边,分担他的苦呢。
失去至亲至友的感受廉夜安体会过,那时候并没有人来安慰,反而统统指责她,儿时那些不堪入月的辱声尤在耳畔,不知道南宫曜当初经历着怎样的不公呢,无论是哪种,肯定都是难受得令人窒息。
“唉……”廉夜安轻叹一声,跃起身,静坐在床边,肩头耸得高高的再重重地放下,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廉夜安起身走到衣柜前,默默地开始收拾包袱,简单地收了几件衣服,又想了想走到窗前跟念咒一样地叨叨:“时七呀时七呀时七。”
时七并没有立刻出现,廉夜安也不着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踩着轻功出现在窗前。
廉夜安直入主题:“我要回帝都城,你和我一起吗?”
时七有疑:“主子还没来,你回去干嘛?”
“啊……”廉夜安故作思考了下,说:“寺中的饭菜实在是太清淡了,我吃不惯,想想还是帝都城里好,想吃什么二哥都能给找。”
时七听到这么不成体统的理由,顿时恼火起来:“就为了你的口腹之欲,这样一声不吭去说要回去,你这是在给主子惹麻烦,你明知道主子现在为了处理故人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你还要给他添乱,剩这么几天,你就不能老实懂事一点吗?”
廉夜安有些惊谔,她还是第一次听时七说这么多话,还还……还挺意外的。
对于时七的问题,廉夜安轻叹了一声,一副待不下去,迫切离开的样子:“不能。”
“你跟吗,要不你留下保护夫人他们,我让刀牙带我回去。”
“切!”时七略带鄙夷地咂舌,转身消失在廉夜安面前,临走前留下一句:“若不是主子,你以为我想吗?”
这就是答应了。廉夜安关上窗,把包袱整理好,准备去和南宫夫人和双胞胎打个招呼便下山。
南宫夫人和双胞胎都不难说清,只是刀牙怎么都不肯放人走,廉夜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行就威胁加强迫总算让他不阻止自己。
“小安,一路小心,到家了记得让人来信告知一下。”南宫夫人很是过来人地将廉夜安这么着急赶回去的行为理解为廉夜安是思念南宫曜才迫不及待地回去,很大体地将嘱托了一番就放手让廉衣安回去,很体贴地想让小两口团聚。
“好的,夫人,给您添麻烦了,明明是为了我才来礼佛祈福的,我却半路走人了。”廉夜安有些自责,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合规矩,只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一定要回去,回到……南宫曜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能为他做,静静地陪着他也可以。
“没关系,没关系,阿娘理解的,阿娘会在这里诚心祈祷,祈求佛祖保佑你和阿曜两个人都好好的,小瑾和小琮我也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回去吧。”
“好的,谢谢夫人。”廉夜安说完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面向一同前来送行的了悟,跟他说:“大师,这次我跟随自己的内心,但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阿弥陀佛,值得便是对的。”了悟道。
廉夜安朝了悟鞠了一躬道完谢,又叮嘱了双胞胎几句,得了南宫祈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保护好小胖子后便跟着现身的时七下了山。
“你也知道给人添麻烦,还这么任性,不懂事,一点都不会为主子想,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主子每天那么辛苦,你不主动服侍他休息也就算了,还要他每天为你哪些破事操心,温柔娴雅,你真是一个字都沾不上边,每天就只会捣鼓奇奇怪的东西,还抛头露面,主子的脸面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丢尽。”
时七还揪着廉夜安因为一个不轻不痒的理由固执地要下山的行为,心里头窝着火,连着之前对廉夜安的种种不满都发泄出来。
“……”廉夜安毫无所动,只是说:“时七小少年,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呢。”
“你今天的行为格外的讨人嫌。”时七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廉夜安的不满:明明都已经知道主子失去了曾经的生死之交,心中肯定正悲愤不已,而你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乱主子的安排,给主子添乱,真是气死我了!
“嗯,多谢夸奖。”廉夜安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