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头刚出,南宫曜在房内安睡,窗户传出细小清脆的声响。
原本闭着眼的南宫曜猛着睁开眼,眼中闪过噬血的戾光,手一挥,挂在床边的剑咻声出鞘,利刃穿过窗户直逼窗外的人。
“啊嗷——”窗外人摔倒在地,发出痛呼。
听声音南宫曜已猜到是谁,悠然起身,走到窗边支起窗户,冷淡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的廉夜安。
“何事?”
事实证明,不要惹有起床气的人,廉夜安认为南宫曜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南宫曜就像一匹雪中的野狼,目光幽幽,愠怒地盯着扰了他清梦的不知好歹的入侵拍。
不知好歹的廉夜安怀里抱着一个大西瓜,瓜皮清绿还沾着水珠,是刚从地里摘的。
“嘿嘿,”廉夜安硬着头皮爬起身,抱着大西瓜再次蹭到窗户前,眼睛亮亮地看着南宫曜说:“到早饭时间了,我来叫你起床。”
“在窗户边叫?”南宫曜眉间的愠色更重了。
“不是不是,”廉夜安连忙解释,“我刚从地里摘个西瓜,给你送来,偶然看到你窗边有点小黄雀,心生好奇才过来的。”
南宫曜左右看了看,挑眉看着廉夜安,那眼神是在问:鸟呢?
廉夜安抱紧怀中的大瓜,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被被被你吓跑了。”
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
廉夜安抱着瓜尝试着上前敲了敲,说:“娘亲说早饭该凉了。”
许久才听到里面嗯了一声。
廉夜安抱着瓜在南宫曜的房门口坐到南宫曜出门,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好五官,呲出一个笑脸迎到南宫曜面前去。
十四岁的廉夜安身条还没长开呢,只到南宫曜的胸膛下面一点点,所以她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南宫曜。
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南宫曜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还有何事?”
廉夜安捧着大瓜举到南宫曜面前,笑嘻嘻地说:“给你送瓜,我告诉你这瓜可甜了。”
送瓜?南宫曜深深地怀疑,昨天不过拿了她几个莲蓬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今天竟然会主动来送瓜,十分地可疑。
南宫曜一脸的不相信。
廉夜安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瓜直接塞南宫曜怀里,一脸我很真诚的样子。
南宫曜盯着人看了几秒,嘴角微翘,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对廉夜安说:“想必廉姑娘是有事相求吧。”
廉夜安做惊恐状,她明明掩饰得那么好,为什么还是被看出了。
南宫曜嗤笑,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了,想不猜到都难。
廉夜安星星眼讨好地往南宫曜面前凑,“贵人,我送你个瓜,咱们交个朋友呗。”
廉夜安如意算盘打得响,南宫曜交友泛围广,她记得书中提到过南宫曜认识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百里。
和南宫曜搞好关系,想必可以请来百里为洛夫人医治。
南宫曜:……
想和他交朋友的千千万,有送珠宝的,有送藏品的,有送武器的,唯独没送西瓜的,这感觉,难以言表。
“一个西瓜就想交朋友,看来廉姑娘也没什么诚意。”
“有的有的,我很有诚意的。”廉夜安点头如捣蒜,“只是公子也瞧见了,我们就巴掌大点地方,只有自家重的瓜果,没其他贵重的东西了。”
“不然……”廉夜安灵光一闪,“菜园子还有几颗白菜,我去给您挖出来。”说完撸着袖子就要干。
顿时南宫曜的脸变得铁青铁青的,他的身价什么时候变得可以跟白菜媲美了。
“不必了。”南宫曜一手捉住廉夜安的衣领往后扯,把西瓜还给廉夜安,越过她直接走了。
独留廉夜安抱着瓜在原地思考人生。
说实话廉夜安不怎么会交朋友,孤儿院出身的她常常因此被人看不起,有些打着朋友旗号,其实不过是同情和可怜,背后又是另一番嘴脸。
久而久之廉夜安看开了,不再主动交朋友,说到底也只有一个算是青梅竹马的一个朋友。
思考着如何抱上男主大腿的廉夜安,连早餐都吃得六神无主的。
害得洛夫人以为她生了什么重病,抱着她梨花带雨地说:“我的儿啊,本要就不正常,现在连饭都不吃了。”
廉夜安:难道这就是亲妈?
执着于抱抱男主大腿的廉夜安开始老往南宫曜面前,连调戏老弟的事都耽搁了。
廉夜安今天送个小白菜,明天送个油菜花,但都被南宫曜扔出了门,有一次心血来潮,独自出林到河边抓了条鱼,不知为何被南宫曜严肃地教训了一番,还搬来了洛夫人,导致廉夜安被双人混打并被禁足房间。
廉夜安只能趴在房门直喊冤。
见到偶然路过的廉怀瑾,廉夜安向其投出求救信号,换来对方极其不屑和鄙夷的白眼球。
廉夜安无语问苍天,为啥要这样对她,是她不可爱了吗?
被禁足的廉夜安只能抱着送礼未遂的大西瓜,剖开上面小小一块,用自己特制的天然竹竿制成的长勺子,开始挖着吃。
一边感叹男主大腿太难抱,一边继续思考如何能成功抱上男主的大腿。
不一会儿,一个瓜就见底,只剩一个球形的壳。
这一夜,廉夜安没想到的是南宫曜会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