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说:“你的心思太细,这样细微的变化都察觉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连呼吸为什么会变化都分析的如此清晰,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成长的确只能用惊人来形容。https://”
声音虽然依旧是樊振的声音,但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王哲轩的身后。果然他就坐在王哲轩的身后,而且接着我听见了他站起来的声音,我听见他说:“小轩,你也去坐下吧,何阳已经发现了,你不用再遮在我身前了。”
王哲轩应了一声就坐到了我身旁,而接着我就听见了对面的樊振擦然火柴的声音,整个黑暗中忽然就有了光亮,樊振将桌子上的驿站煤油灯点亮,虽然灯光依旧昏暗,但是对于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眼睛来说,还是显得很是刺眼,与此同时。我看见一直被王哲轩挡在身后的这个人已经到了樊振身旁坐下,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我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的震惊,完全是来自于意料之外,因为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这个结局。
他问我说:“即便已经猜到了真相,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是不是”
我看着他,只是说:“我没想到会是你。”
因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一模一样的容貌,可以说他们是一个人,但是另一个人的面貌已经全毁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一普。为了不引起混淆,我还是用他们各自的名字来描述他们。
曾一普坐下,我才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樊振说:“现在你应该多少想通了一些。”
我点头,曾一普则说:“所以切入你来这里的正题吧。前面说了这么多,全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我说:“我在林子里等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你出了事。”
曾一普说:“我和你说过,林子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要换一个地方,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再到那里去一次,因为你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了,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往林子里再引一引,欲盖弥彰的手法而已。”
我说:“所以樊队给我的糖果里的提示,就是为了让我做成这件事,把所有人都往林子里引进去,而忽略了这一边,而他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在那里,因为你自我们上次见过之后,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曾一普说:“没有你,那些人是不会上当的。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你去做,不单单是不暴露我的身份,还有就是能确保你到这里来之后的安全,因为所有人一定都以为在加油站林子里被埋掉的人就是你,他们只会挖到一具烧得根本无法辨认的尸骸,所以他们一时间会认为这个人是你,那么他们在第一时间里。也就不会找到这里来。”
我说:“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谋”
曾一普摇头说:“当然不是,因为来这里是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除了你,没有人真的相信你会真的到这里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只有你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你才以为自己自己要到的地方是这里。”
我继续问:“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回曾一普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樊振,樊振看向我,好像答案是由他来说一样,他说:“这意味着这表面上看似的巧合,其实是另一个人精心的算计,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棋子,包括我们在内,所以,下一个问题,你到这里来能发现什么,或者说会找到什么,或许就是这个人的意图。”
我这时候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只能用发问来代替思考,虽然这样让我看起来很愚蠢,但是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问说:“那么这个人是谁”
曾一普和樊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能把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的只有两个人,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了,曼天光死了,就只有左连了。”
我惊道:“左连”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然后质疑说:“可是他自身难保,他自己的安全也受到各方面的威胁,他又怎么能把所有人都利用进来”
樊振说:“你看到的关于他的危机都是假象,他和曼天光是最不可能收到安全威胁的人,而且如果曼天光没有选择这样的死亡,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最牢固的存在。”
我看着事情好像又绕了回来,我才终于发问:“那么他们倒底是什么人,曼天光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樊振说:“或许就是活腻了而已,毕竟他的心思最难猜到,比起左连,他才是最可怕的哪一个,可是最后,他选择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说来他和左连都应该有更不为人知的身份才对,否则单靠我认识的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我还在思考这些的时候,曾一普打断我的思路说:“这些都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最要紧的是他希望你到这里来,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左连的身份,他是不插手这些事情的,除非”
我的心跟着曾一普的话语也跳了起来,于是本能地问:“除非什么”
曾一普看着我,樊振这时候也看着我,我觉得他们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眼睛的轮廓都是一样的,这两双完全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像是从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传来的一样,看得我有些莫名地心惊,为了缓解自己心里的这种紧张,我问:“怎么了”
最后还是曾一普徐徐说出了答案,他说:“除非他也是想杀死你的,他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你死在这一路上,无论哪里都好,但必须是郭泽辉给你的这一些地方上,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不赞同加油站的杀局,那么问题就又来了,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为什么一定是要在这些地点上”
我这时候压根已经没有了思路,只能跟着他们的思绪在走,却一点也跟不上,所以他们在说什么,接下来思维又会到哪里,我也丝毫抓不住,所以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们,于是另一个疑问已经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好像在他们看来,左连把自己牵涉进来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这反倒是罪不寻常的一点,我于是问他们说:“左连他,倒底是什么身份”
曾一普和樊振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他们还是那样看着我,这越发让我起疑,最后我听见樊振说:“也许是因为曼天光给了何阳提示,违反了约定,所以左连需要这样做来抵消曼天光给出的提示,否则左连自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曾一普接着说:“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曼天光给了何阳什么提示,他为什么要帮何阳”
最后他们的视线和问题都聚集在了我身上,好像只有我能给出答案一样,我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曾一普却说:“其实你已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你才发现了我,因为我也想到了一些,只是还是慢了一拍,因为在我想到的时候,你已经率先察觉到了反常。”
我看着曾一普问:“那么你想到的是什么”
曾一普说:“你与曼天光不止见了两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三次,前两次他或许真的没有提这个人是谁,但是第三次他告诉你了。”上斤爪才。
我惊异地看着他,自己感觉也是很震惊,因为我自己想到的这点奇怪的地方,我自己根本不能肯定,我却想不到曾一普竟和我有了一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