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我直接挂断了张子昂的电话,他直接到了我家来找我,以为我出了什么事,那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过来,正打算给他回一个电话。https://他的敲门声就已经急促地响起来了。
他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有些异样的表情,然后我看见探望我屋子里看了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问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他边说着边将视线折回到我身上,我看着他略带质疑的神色。忽然觉得他的神色不大对劲,于是平静地和他说:“没什么。”
我让他进来,他似乎不大相信,他又问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忘记昨天说好的事了”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沉默了一下说:“睡过头忘记了。”
我不知道张子昂信不信,我只能这样回答他,而我连我和他说好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这压根就是那个人做出来的事,在这事上我只能装傻,否则很容易就露馅。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说:“你要是觉得累了就歇一歇吧。不用这么拼。”
我只能附和他的说辞胡乱回答了一个什么,我看见他皱了皱眉头,大约是察觉到不一样的一些什么,我就没说话,然后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其实我的头并不疼,我只是想这样缓解一下他暂时对我的质疑。
我听见他和我说:“要是今天你不能去的话就在家休息一天吧。”
我说:“我可以的,不用休息。”
他就没说什么了,然后站起来说;“那么我们快去吧。”
我根本不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只能和他从家来走出来,出来到门口我关好门忽然转身的时候,忽然看见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于是问:“你在看什么”
张子昂则直接说:“我老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我忽然有些心跳加速,生怕他对这事起疑。于是就说:“平时不都这样嘛,有什么不一样的。”
张子昂说:“可能是我想多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我和他走到下面,他开了车过来,我坐到了副驾驶上,本来我打算做到后排的,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情绪,但是又怕他起疑就坐到了副驾驶上。
一路上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也不敢问他我们要去干什么,因为这样就会暴露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的事。中途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地告诉我:“档案袋在后座上,你再看看资料,过会儿还指望你去问呢。”池讽名才。
我于是歪头看了身后的材料,只见后座上有一个档案袋。我于是拿过来,然后将里面的材料一点点地拿出来看。看到材料的时候我开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包括张子昂这是要约我去哪里,材料是关于一个人失踪的案件。而名字正是我已经见过的马铭君。
我不做声地将材料全部看完,本来一个失踪的人是不用我们出动的,但是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人有着不一样的一面,就是他和苏景南的关系,他们竟然是表兄弟。
于是这个人立马就变得有些不同起来,张子昂则什么都没说,好像我们已经交换过关于这个人失踪的一些看法,所以我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即便有一些疑问也不敢擅自问出声来,生怕出现什么纰漏,而且对于这个案件,我觉得我暂时不能说太多,就和张子昂说:“过会儿你来问吧。”
看完上面的资料,我大致上对这个案件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马铭君失踪了已经有一个来星期,比我被替换的时间要长出一两天,本来这是一个普通案件,可能之后发信他和苏景南的联系所以被樊振这边接过了手来,于是才有了我和张子昂约定要到他家去查访信息的意思,因为他家是在乡村里,所以我们需要很早动身。
到他家的路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又因为我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一般知道农村人吃饭早,但是第一次见吃饭这么早的,我们去的时候他家已经在吃早饭了。
忽然见到我们到来,他家里人已经见过我们,就招呼我和张子昂吃饭,我扫了一眼饭桌,第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一大碗肉酱,然后就想到了马铭君被做成肉酱的过程,于是一阵恶心袭上心头,我强行将这种恶心感给压下去,于是说我吃过早点了,吃不下。
张子昂也自然是拒绝了,于是我们就等他家先吃饭,等吃完再说,这段时间在征得他家同意之后我们可以四处转转,我对肉酱心上起疑,就假装好奇肉酱问他家肉酱是自家做的还是买来的,然后他家人就告诉我是买来的,然后见我特别好奇,就带我到厨房看了那些肉酱,我看见罐子的时候,就开始觉得不大对劲,因为这个罐子与我见过的都是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我似乎看见罐子上有我见过的标记。
我于是弯下腰去仔细辨认,看到的时候只觉得腿都软了,只见上面的标记与钱烨龙给我看的完全一样,而且三罐不多不少,都有这个标记。其中一罐显然已经去了大半,显然是已经被他家吃掉了。
所有场景联系起来,我终于开始忍不住,然后就冲出了他家厨房,一直到大门外面终于呕吐出来,我的这个举动吓坏了他家一家人,正吃饭的一家人立刻都出来问我这是怎么了,张子昂则一直跟着我出来,见我一直在干呕就帮我拍着背,一边和他家解释说:“他不会吃肉酱,对这东西有些”
他大约是比了一个什么动作来说明我现在的异常,然后他家这才算是安心了一些,这才回到饭桌前去了,张子昂一边帮我拍着背一边问我:“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后面的话就没有继续说了,但是我这种恶心感根本就无法停下来,而且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吃的竟然就是他们失踪的儿子的肉,就会想起我亲眼看着他被做成肉酱的过程,那种呕吐感就会剧烈起来。
最后我稍稍好转了一些,长久的呕吐让我有些无力,我有些无力地说:“让他们不要吃那些肉酱,那些肉酱是”
后面的话我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我需要找一个确切的说法,但是寻思了依旧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我不能说出自己的见闻来,这会让张子昂起疑,而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张子昂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稍稍好了一些之后,这种情况下我也的确不适合再去问什么问题了,所以之后都是张子昂在询问马铭君失踪的一系列事,张子昂问了一些关于马铭君和苏景南之间的事,他家的人说他们表兄弟并不常见面,这是不是遭了什么事,怎么苏景南才死了不久,马铭君也就失踪了,这时候他们还只是担心,还并不知道马铭君的死讯,还没有转换成剧烈的悲痛。
从他们的口中不大能问出什么,毕竟马铭君长久不在家,所以他在做一些什么他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后来问起说马铭君失踪的事,竟然不是他家的人发现的,他家的说辞是有警局的人来问马铭君的近况,他家的人才联系马铭君,这才发现联系不到,到了他的住处也不见人,这才去报了警。
听见这个说辞之后,我和张子昂都有些惊讶,第一个发现马铭君不见的竟然不是他的家里人,而是警局
可是警局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于是我在心里已经有了念头,这事绝对是钱烨龙他们干的,他们想让马铭君的事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