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这才发现,原来窗边的这个人居然是陆爵风。
他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撑着说道:“不行,我才是心白的正牌男友,你们凭什么让我出去。陆爵风,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能让我屈服。”
陆爵风转过身,胸口的白金卡地亚银豹闪过一丝冷芒,他迈开长腿,走向江浩。
江浩站在原地仰着脸,对上陆爵风的视线,传闻中陆爵风有多可怕,可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但是真的对上陆爵风的视线,江浩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打颤。
要不是身后有保镖押着,他可能会瘫在地上。
陆爵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就是白芷看上男人?那个女人眼神也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院长带着一队专家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陆爵风从江浩身上收回视线,保镖立刻押着江浩离开。
江浩甘心地挣扎着,“陆爵风,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白芷醒过来看不到我她会伤心的……”
保镖立刻堵住江浩的嘴。但是江浩却挣扎的更凶了,连外套都被撕破。
院长和身后的几个专家面面相觑,但是陆爵风神色不变,他只要硬着头皮,假装淡定地说道:“已经确定是铊中毒,虽然给病人洗胃及时,但是水中铊成分含量过高。不排除病人留下眼中后遗症的可能。”
陆爵风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什么后遗症?”
院长盯着陆爵风带来的压力,咬牙说道:“铊元素量大,很可能随着血液进入身体的各个器官,所以,病人很有可能肝肾功能受损,这种可以长期慢慢调理,还有康复的可能。但最怕、最怕铊元素损伤大脑,导致植物人。”
江浩听到白芷的病情结果,顿时安静了。
保镖捂住江浩的手忽然有一滴湿润,江浩居然哭了。
保镖有些惊讶,手稍稍松开,江浩却忽然哀嚎一声,“陆少,我求求你放过心白吧,她下半辈子很难再为你做什么了,就让我来照顾她好吗?”
“常胜,我应该撤掉你安保队长的职位。”
陆爵风冰冷的声音传来,常胜浑身一凛。
他立刻亲自上阵,看到江浩一个大男人眼泪,嫌弃地暗骂一声,真特么麻烦!
江浩赤红着双眼,“陆少,我爱叶心白,你爱她吗?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能对她放手,让她幸福。就算你用这些保镖把我赶出去,我还会回来的。下半辈子,我要照顾心白。”
院长身后,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专家忽然说道:“陆少,其实从专业医疗的角度,白小姐现在虽然昏迷,但是她的病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不好说。
“趁着现在这种浅层昏迷状态,我认为,可以让病人熟悉的而且是对她来说有重要意义的人和她持续沟通,刺激她的大脑神经区。唤醒病人清醒状态时候的熟悉语言区。”
专家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江浩。
院长在旁边替耿直的专家捏了一把汗。这明显就是两男一女三角恋的复杂情况,虽然这种说话有些用处,但也不是这种场合该提的。
江浩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的情况,医生没说完的时候,他就激动地喊道:“我和心白从小一起长大,我才是最熟悉心白的人。陆少,就看在心白这么可怜,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求你让我留下来。”
陆爵风彻底黑了脸,空气中的温度顿时冰冷了几分。
“让他留下。”
四个字,就像夹杂着冰渣子的暴风雪,把在场的人冻得下意识地打颤。
常胜放开江浩的瞬间,他踉跄了一下。
江浩瞪了几个保镖一眼,嘴角勾了勾看向陆爵风,“多谢陆少,成全我和心白。”
孟长欣在旁边气得捏紧拳头,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无耻。
白芷都已经昏迷不醒了,他居然还揪着她不放!
陆爵风的表情不变,却率先走进白芷的病房。
江浩紧随其后,看到白芷苍白的脸色,那一瞬间,他的心确实有一阵轻微抽疼。
年少时的画面,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地在脑海里回放。
他轻轻地拉住白芷的手,微微哽咽一声,“心白,我曾经说过,要和你从校服走到婚纱,一直到白头,一直到地老天荒。可是,之前是我不懂事,年少太冲动,把你给弄丢了。现在,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弥补从前的过错。”
孟长欣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白芷还没死呢,这江浩无耻就算了,还特么能搞小言男主叫动不动掉眼泪那套。
看着陆爵风的黑得几乎能滴水的脸。
孟长欣在心里默默地替白芷哀叹。
唉,白芷的命怎么这么苦。
清醒的时候,被人算计,昏迷过去,本来以为能博取一些同情,谁知道又冒出来江浩这号假深情真渣男搞破坏。
不过她真的不太明白,以白芷现在的性子,应该不会对江浩这么恶心的人不下手,她怎么就一直按兵不动了呢?
孟长欣百思不得其解,她隔着玻璃床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白芷,只能心里祈祷她快点醒来。
江浩像是走进自己的世界,也不管别人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心白,还记得吗,当初你和我讨论未来,我们说到了结婚,你想要梦幻的童话婚礼,你还问过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真是个傻瓜,其实,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陆爵风站在旁边,双手青筋暴起,他几乎耗尽平生所有的自控力,才忍住把江浩从楼上扔下去的冲动。
他要纠正自己刚才的观点,白芷找人的眼光没问题,江浩和她都是一类人……
上了车,陆爵风的周身充满杀气,面色阴鸷得似乎要杀人。
整个车厢的温度都骤降。
良久,马东才战战兢兢地请示,“陆少,我们现在去哪?”
“去剧组。”
三个字,声音格外暗哑。
马东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司机,“回公司,片场。”
车子启动,马东瞧着男人那张阴郁的俊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地开了口,“陆少,那个江浩,我们的人盯了好久,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他们江家的一个小公司,在前一轮股市动荡期间,受到了重创,最近有点焦头烂额。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