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魏虎看着得意洋洋坐在门口吃得满嘴流油的高嬷嬷,只恨不得上前去打歪她的嘴!
"跟我斗?也不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
高嬷嬷知道魏虎的不悦,却并不怕。她在魏家这么多年,魏家这几个小崽子她就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也就是以前魏卿卿十分亲近她,魏知县又特别心疼这个小女儿,她才会好声好气伺候,可如今撕破了脸。她才懒得继续伏低做小。
魏虎咬牙切齿:"你别被撑死了!"
"撑死?"高嬷嬷抹了把油腻腻的嘴,冷笑:"只等魏卿卿给人当了妾。我这个陪嫁的老嬷嬷岂会缺这么些东西?这些鸡鸭,也就堪堪能做饱腹之物罢了。"
"小妹才不会给人去做妾!"魏虎两额青筋暴起,高嬷嬷只一副看透一切般冷笑一声:"会不会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若是她被人发现不知廉耻的勾搭男人,你看容二爷还要不要她?"
说完,高嬷嬷见天色不早。也懒得再跟魏虎争辩,便神神秘秘的出去了。
而此时魏府的后巷中,陈安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到那角门处吱呀一声被人拉开。
"可是高嬷嬷?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陈安抱怨了一句,很快走了过来,却刚走近,人就傻住了。
角门上那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的散发着微弱灯光,落在角门下站着的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更加显得她娇弱不已。尤其她眼睫微抬时,那隐隐约约的妩媚……
"卿卿……"
陈安觉得自己喉咙都有些发干。浑身也已燥热起来。
魏卿卿却寒了眼底,今日见高嬷嬷如此肆无忌惮并扣留住了魏虎时,她就猜到高嬷嬷晚上会有动作,倒是没想到这陈安会一头扎进来。
只不过拉陈家下水,不太像容锐章的手笔。
是芸娘么?可芸娘一个妓,是如何让趋炎附势的京兆尹。肯冒着得罪国公府的风险放了高嬷嬷回来的?
"卿儿,我真的好喜欢你。"陈安望着她清灵的小脸。咽着口水急急往前凑了两步,一副色迷了心窍的模样。
魏卿卿睨着满眼龌龊的他,嘴角一勾,一个绝妙的计划已然浮现。
魏卿卿低低与他说了几句,甚至话还未落音,陈安便点头如捣蒜,想都没想就听话的钻进了魏府之中。
等高嬷嬷过来时,巷子里已经没人了。
高嬷嬷以为自己要等的人还没过来,便在墙根下等着。
如今天气已经三月,白天还算暖和。可一到了夜里便冷的彻骨,高嬷嬷干等了三四个时辰。眼看着天际发白了还不见有人来,直搓着冻得僵硬的胳膊疑惑的回屋去了。
却没想到她刚脱了衣裳准备钻到被窝里暖暖,就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了。
高嬷嬷大惊,想要挣扎。却发现僵硬的腿脚都还没缓过气来,嘴便被人捂住了。
黑暗里。她惊恐的感受着那陌生男人的气息急躁的侵袭而来,她觉得她肯定是在做梦。干脆眼睛一闭,就任人予取予求了。
一大早。厨娘揉着眼睛端了鸡汤来高嬷嬷房间时,还诧异高嬷嬷的房门怎么开着。但因着对高嬷嬷的不满,也没吱声。直接拿了汤就进了房间。
但刚进来,厨娘手里的碗便直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喉咙也不受控制的尖叫出了声。
在外面跪得昏昏欲睡的魏虎听到声响,吓了一跳以为家里遭了贼,赶忙从一旁花坛里随手抓了块砖,谁知还不等他进去,就见个赤条条的男人抱着一堆衣物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大胆小贼!"
魏虎一身大喝,上前就是一砖头砸在了陈安头上。陈安两眼一翻,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高嬷嬷扶着几乎要断了的老腰半坐起身来,跟惊恐的厨娘大眼瞪小眼,半晌,才陡然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做梦!
"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弄死……"
高嬷嬷干巴巴的狠话还没放完,听到声响的魏府众人已经陆陆续续赶了来。
秋千架上,魏卿卿看着呼啦啦冲到高嬷嬷房间,又青白着脸呼啦啦冲出来的众人,头微微一偏,也不知这一次这老婆子,是能嫁入陈府给陈公子做妾呢,还是一根白绫上了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