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想。”晏庭萧凑过去，在她裸露的蝴蝶骨上亲了一下：“就我的意见而言，我希望你工作，读研……好像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白未晞问，虽然她确实没打算读研。
“你又不喜欢学术研究，那些东西费脑子，还枯燥，我舍不得你受这份罪，你要是工作，我能把你安排到我公司，做我的‘贴身秘书’，怎么样？”晏庭萧笑得很邪恶。
白未晞笑了笑，委婉的说：“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白未晞迟疑道：“你一直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公开，我要是进了公司，人多口杂难免会暴露，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晏庭萧脸色一顿，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
白未晞怕他又想出别的不靠谱的主意，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下周我要回老家一趟。”
晏庭萧立刻问：“干嘛去？”
“清明快到了，回去给我妈扫墓。”
晏庭萧稍稍一思索，说：“我陪你一起去。”
白未晞心头一悸，立刻扭头看他：“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晏庭萧捏捏她的鼻子：“清明那天是吧？我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让小赵买好扫墓用的东西，我们一起去看看丈母娘。”
这话成功让白未晞的心情多云转晴，她抱住晏庭萧：“谢谢。”
晏庭萧是个大忙人，能空出一整天时间陪白未晞已经算很难得了，次日早上，小赵一早打来电话，晏庭萧连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因为昨晚晏庭萧的承诺，白未晞心情晴朗了好几天，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起来。
转眼到了清明，白未晞一早起来化妆，又给晏庭萧发了好几条信息提醒行程，她老家在江城数百公里外的小县城，一来一回得花好几个小时，加上今天清明节全国放假，路上还不知道得堵成什么样子，得提前出发才行。
但是过了片刻，小赵打电话过来，说晏庭萧今天有事来不了了，让她自己去。
挂断电话，白未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化了一半的妆突然就化不下去了。
虽然晏庭萧言而无信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事关白妈妈，这件事她到底还是介意上了。
毕竟白妈妈是除了小赵以外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当初在白妈妈的病床前，晏庭萧信誓旦旦的说过会保护好她，现在却连陪她去扫墓都做不到。
既然说不到，当初为什么要说大话？
好好的心情被这通电话弄得一团糟，白未晞呆坐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出门。
虽然晏庭萧不去，但白妈妈的墓不能不扫。
刚到楼下就看到小赵在等她，她愣了一下：“小赵，你怎么来了？”
小赵脸上讪讪的：“老板说他没时间过来，又不好让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叫我过来送你。”
这话让白未晞心情稍稍好转了些，她招呼小赵：“走吧。”
去程很顺利，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白未晞抱着一束百合花去了墓园，今天来祭拜先人的人不少，白未晞把花放在母亲墓碑前，蹲下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定格在四十七岁，白未晞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照片，声音有些哽咽了：“妈，对不起。”
如果她还在，那一切肯定就不一样了。
在墓园待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出发的时间早，离开也不过九点多，白未晞上了车，突然心血来潮嘱咐小赵：“去我老家一趟吧，我想回家看看。”
小赵应了一声，调转车头前往十多公里外的小镇。
在狭窄的胡同里找到自家那栋两层的老式居民楼，白未晞推开门时愣了一下，因为院子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厨房门口有个水龙头，白妈妈以前习惯在这里洗衣服洗菜，她去世后这里就再也没人住，可此刻水龙头前有淌水的痕迹，地上还蜿蜒着一汪水渍。
白未晞想着会不会是喜欢占小便宜的邻居跑来这儿盛水，但是转念一想，刚刚进院子大门，门锁得好好的，邻居还能为了一桶水翻墙进来不成？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未晞？”
白未晞立刻扭头，看清身后的男人是谁，她眼神一黯。
是整整四年没见的父亲，白毅。
白未晞上一次见到白毅还是在白妈妈的葬礼上，他作为客人出席，期间他数次想要接近白未晞，但白未晞没有搭理他，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父亲是怎么向母亲提出离婚的，净身出户的父亲离开前像往常一样监督她做作业，指出她的计算法错误，被她泼了一脸的凉开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未晞冷冷的问，这栋房子的产权属于她，除了她，别人没有资格进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