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科幻小说 > 暗夜帝王枕边妾 > 第77章 身败名裂2
    掌柜女人告诉长歌赶车的多是做苦力的男人,一人雇一辆车怕不方便,与人合乘除了省些银子,还图个安全放心,长歌一想这掌柜的女人到底在是做这些营生的,见得多识得广,讲的真的是没错,长歌便把自己那匹昌平马以五两银子的低价卖给了掌柜的女人,不过一个来月就在这匹马上损失掉三两银子,长歌觉得有点亏,但到这个时候也只能割肉了,顺便就把那还没接过手的五两银子又做车资。

    因为长歌是搭顺路车,所以出车的日子是人家订好的,说要上路,长歌就赶紧结了客栈里的银子,掌柜的女人没料到长歌还会出一份银子,心里不免后悔放走了这么个金主。

    长歌走出客栈叹了口气,还没走傅宁坤的领地,就花掉了近二十两银子,看来这银子是很不经花的,照这么花,剩下不到六百两银子,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找到母亲和长欣?

    外面还下着雨,长歌上了车,见徐家人坐着三个,厢内还躺着一个,使得不太宽敞的车厢变得更加拥挤,那姓徐的商人,娘子徐余氏一看就是个节俭小气刻薄的人,原本与那车夫讲好了搭一家人出了八两银子到凤城,现在见车夫多搭了个秦长歌,虽然省了二两银子,却非常不高兴,长歌一坐进车里,那半老徐娘的徐余氏就非常不友善,一家四口人站着那最好的地方,把个靠门边会扫进风雨,最不好的位置留给了长歌。

    长歌倒也不介意这个位置,怎么也比自己在雨里骑马强得多,依着车门边坐了下来,只是身子没好利落,没有多少力气。

    徐家的儿子淘气,两口子又非常宠溺,那小子在车里没完没了的吵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倒对躺在车板上的人不闻不问的,大约行至快到中午,躺着的人道了声:“婶婶,小如想喝点水。”

    那徐余氏有几分生气地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我们到哪里给你找水喝?”

    徐余氏那淘气的儿子正捏着个水袋往口里灌,那躺着的人也撑起身来指着那水袋道:“那不是!”

    徐余氏便道:“那怎么能给你喝,你有病,过给了弟弟怎么办?真倒霉,一个车上两个人病着,我们倒大霉了。”

    撑起身的人,一下就哭了,长歌没想到撑起来的人居然是一年多没见的徐小如,只是当年笑脸如花的一张脸,此时槁枯得跟个僵尸一般,如果不是那对尚还有几分光彩的眼睛,长歌真认不出来。

    徐小如看清是长歌也愣了一下,忙把眼泪擦了,长歌把手中的水袋递给徐小如问:“小如,你怎么不在建郢?”

    小如喝了水眼泪又流了下来,徐余氏一看赶紧道:“小如最乖,快快躺下别着了凉了!”然后抬头警惕地看着长歌道,“你怎么认识我家小如?”

    长歌心想两人共侍一夫快半年,何止认识这么简单,但见小如没讲,她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讲的,便道,“有过一面之缘。”

    那徐余氏还是有几分狐疑地看着长歌,长歌只当没看见,把脸转向一边,只等没人时再单独询问小如。

    马车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马车,这样行了两日,进入另一国界时,车被人盘查,那车夫大约经常跑这条路与守城的都熟识了,稍查了一气,车就出了傅宁坤的地盘,只是一出于安,那破马车就有些漏雨了,漏雨的位置正好在徐余氏那淘气儿子的地方,徐余氏就嚷嚷起来,车夫只得把马车驰进了一个小村庄,找个地方避雨补车篷。

    那徐余氏一家嘟嘟囔囔要扣那车钱,把车夫气得拿了银子扔给他们就要打回走,长歌有些急了,被扔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可怎么办,那徐余氏没想到对方那么硬气,也只能不吭声了,马夫才忙着修那车篷去了,占着上风嘴里不停地骂:“这样的鬼天气,就这么点抠鼻屎的银子,谁爱出门呀!”“真他妈的见鬼了,出门时还好好的,咋就漏了?”

    长歌见没人管徐小如,便向庄户人家讨了碗热水,扶起了小如给她喂下去,趁那徐家的三人都跟车夫讲理的时候才小声问:“小如,你怎么不在建郢,在这个地方?”

    小如低下头道:“我本来就是徐大人收养的女儿,我那干娘不能生养,却把干爹看得极紧,后来在我三岁的时候,干娘瞧我生得还好,就收养了我,长大后,干娘就让我与那些王公贵族交往。”说到这里,徐小如哭了起来,“我刚被大世子休了后,我那干娘还挺高兴的,说太子迟早会当皇上,当皇上,把我接进宫,徐家就发达了,没想到太子真当了皇上,对我却置之不理了,朝里的人对干爹指点得厉害,他们又认了新的义女,知我没什么用处,怕我丢他们的脸,就把我送到原平做生意的二叔二婶家,二叔二婶对知道我是被休出来的,对我也不冷不热的,到了原平就病了,一直病着,原平失守后,随二叔二婶逃了出来,病就更不见起色了。”

    长歌没想到当年这也算得上花枝招展的徐小如会落到如此下场,可见自古男子皆薄幸,傅成霄又是此中翘首,轻叹了口气,小如忍不住问:“长歌,你怎么也流落到这里来了,那大世子不是挺喜欢你的,虽是不中用的病猫子,好歹也能提供个住的地方给个饱饭吃呀,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不过…,我干娘也不会依着我的。”

    长歌苦笑了一下道:“小如,我的事是一言难尽,我们今日就不说这个了,等改天你的身体好些,再说。”

    小如眼睛一红,叹口气道:“世间男子皆薄幸,连大世子这么个主都这样,还不如做了尼姑更清爽。”

    长歌无法讲清自己跟傅离的事,只能沉默,小如对自己的经历也有隐瞒,见长歌不太想开口,她也不太想讲,身体又不好,没一会倦了,就昏昏睡了过去。

    长歌躲在屋檐下,雨水不时扫过来,凄风冷雨中的长歌没有想念苏南,只是无端地想念着傅离,想着想着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甚至生了回去找傅离的念头,不过一想到傅离就是夜无边,长歌又开始责骂起自己来。

    正自责着,忽听有人道:“这是个什么鬼天气,没完没了的,进去避避雨,讨口热水喝吧。”

    长歌觉得是不是到处都有熟人,怎么这声音听起来也是极为熟识,没一会见外面的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后面一个个子小的给前面的人撑着伞,前面的人要高一些,这样的搭配看上去,怎么都有些别扭。

    前面个高些的人穿了件浅蓝的衫子,那种浅蓝让长歌熟悉,雨大,长歌一时看不清楚人脸,心里就纳闷,是不是自己心里害怕,遇到人就觉得熟识呢。

    那人走近,长歌才知道真的是熟人,还是个美男子熟人,这个美男子熟人也算老相识了,于是站起来叫了一声:“宋大哥,怎么是你?”

    宋玉城抬头看见长歌愣了一下道:“这不是长…常欣贤弟?”

    在昌平的时候,自己跟着傅离,着女妆,宋玉城明明称自己为“长歌姑娘”;这会儿自己着男妆,宋玉城又称自己为“常欣贤弟”,长歌不由得憨憨笑了。

    宋玉城急步走到屋檐下对那撑伞的小个子男子道:“大安,让那马也歇歇。”

    小个子男子忙道声:“是!”就撑着伞出去了,跟驾车的车夫吩咐了一声,然后也坐上那车走了。

    宋玉城才转过头温和地问:“常欣贤弟这么大的雨,是一个人出门吗,大世子呢?”

    长歌不太想回答便转开话题问:“宋大哥这是去哪里?”

    宋玉城便道:“我去凤城。”

    长歌一听立刻乐得眉飞色舞地问:“宋大哥去凤城?”

    宋玉城点点头叹了口气:“在凤城购了些生丝,这雨下个没完没了,那批生丝不运出来,怕要霉了。”

    长歌哦了一声才道:“一直以为宋大哥是读书人,没想到宋大哥居然是个生意人。”

    宋玉城温和地笑了一下道:“本是读书人,只是读了一筐的圣贤书,也出不了仕,迫于生计,只得改行了,让贤弟见笑了。”

    长歌此时见到宋玉城,有点温暖,宋玉城的笑容让长歌觉得少了在傅离那里看到的精明,多了关心,心里更舒服忙道:“宋大哥真是客气,象宋大哥这样都要是迫于生计,别人也就不用活了。”

    宋玉城笑道:“哎,贤弟要知道在这道上混了,不管想不想结识或根本就不想结识的人都必须得去应酬,有时候也是极烦的。”

    长歌点点头,很想问宋玉城:大世子是你想结识还是迫于无奈必须结识的?

    长歌凭个人感觉宋玉城跟傅离认识了那么久,关系一定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所以按捺住没有问那句话,宋玉城便问:“贤弟,与大世子形同一人,怎么没见着大世子?”

    长歌咳了两声才道:“大世子把我休了。”

    宋玉城听了极是诧异,连那躺着的小如也坐了起来道:“真的是,我果然猜对了,也就你老实,居然被傅离这样的人休了。”

    这番话,让长歌很不满,你徐小如不也是被傅离休掉的吗?为什么你可以被休,我秦长歌就不可能被休呢?

    宋玉城听了叹了口气道:“休也有个原由吧,怎么也不能凭白无故就休了吧!”

    长歌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我又不是正室,休我还需有什么原由,大世子休我已经是留了情面,要把我卖了,我又能讲个什么?”说完就神色黯然地重新蹲下来。

    宋玉城便宽慰道:“大世子人脾性好,如果因为是妾而不心里不舒泰,你可以跟大世子直接讲明呀。”

    长歌不想再讲这个话题,便沉默了,小如不停地帮她叹气,宋玉城便问:“那贤弟如今准备去哪里?”

    长歌用手在地上划了好一会才道:“我想去凤阳找我的母亲。”

    宋玉城皱着眉道:“你母亲住在王宫里,你如何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