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科幻小说 > 暗夜帝王枕边妾 > 第71章 生分5
    长歌倒吸一口冷气,实在不明白宛兰风是个什么意思,好在前些日子听傅离与宋玉城讨论过傅瑶子嗣的问题,宛兰风操心的应该是傅瑶与苏梨白没有子嗣才对,怎么来操心她与傅离,而这语气分明就是在责怪她。

    长歌在这种事上脸皮子本来就薄,想着这样的事让人指责,怪难为情的,脸红红地听着宛兰风继续训斥:“即然身为皇室的妾侍,就应该知道规矩,别只光顾着寻欢取乐,只记得使些下三烂手段占着离儿,把那开枝散叶的大事给耽搁了。”说完极是生气地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案上。

    长歌被宛兰风训斥血液倒流,满面通红,她真想反驳自己没有占着傅离,更没使烂手段,但知道说出来说不准又得训更长时间,狠狠地咬着嘴唇,只觉得满嘴的血腥味。

    宛兰风狠狠地训斥了一通长歌,长歌又没有回嘴,才觉得气平些,起身便走了。

    宛兰风走后,长歌总觉得自己又哪里让人家算计了,她不知道傅离对宛兰风是什么感觉,长歌有种感觉宛兰风不喜欢自己,仅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就象婆婆不喜欢她这个儿媳一般,问题的关键是她只不过是傅离的姨娘,傅离都没把她当娘,她干嘛总喜欢跟自己充婆婆的架式。

    傅离回来得比较晚,到了下半夜才回来的,长歌强撑着眼皮,终于把傅离盼了回来,傅离洗漱完毕刚躺到榻上,长歌就扑了上来,傅离吓了一大跳问:“怎么这么深了还没睡?”

    “睡不着!”长歌忙道,傅离听了笑了一下问,“莫不是想我了?”

    “大世子,那个皇后来了!”长歌憋了快一夜都急死了,傅离当然知道宛兰风来了,不过长歌能跟他讲,让他还是比较开心,便问,“来了如何?”

    “我怎么听不懂她讲的是什么意思?”长歌急急地复述了一遍宛兰风的话,傅离笑了一下道,“听宛兰风这意思是为夫没有为大昭国的子嗣尽心尽力,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来尽力好了。”

    长歌一见傅离没正形便道:“没跟你说笑啦,那个皇后会有那么好心吗?”

    傅离听了笑嘻嘻道:“当然不会啦,她就怕你有身孕,不如我们现在就让她计策破产。”

    长歌被宛兰风训得那么难听,心情非常不好,好不容易把傅离盼回来了,傅离又不当回事,那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傅离忙搂到怀里道:“你又不是今日才和她交手,不理她就是了,为夫还不知道你委屈。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如果有了子嗣,她不就无话可说了,说不准暗里气得半死,对于这样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人,咱们最好的法子就是重拳出击,打她的致命处,快别哭了,来给为夫笑一个。”

    “她讲话好难听,为什么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长歌用手拍打着傅离,傅离笑得更开心了,抱着长歌躺下道,“是,都是为夫的错,也怪为夫不争气,这么久了还没让长歌有动静,为夫现在就来弥补。”

    长歌见傅离左右都没个正形,不过,看得出来傅离根本没把宛兰风当回事,噘了一下嘴,哼了一声又问:“那个丹若公主送走了?”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傅离听了有些不高兴地声道:“你怎么总喜欢操心这些事,送不送走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丹若可怜,路上安全不?”长歌还想问,傅离已经躺到榻上去了扔了一句话给她:“咸吃萝卜操淡心,你可怜她,她可怜过你吗?为夫累了,要睡了,自己慢慢可怜去吧。”

    长歌凭她的直觉,傅离是极想早点送走丹若的,而且自己一提到丹若就让他烦,甚至反感,这让长歌挺纳闷的!

    黄子麒正在大营中看着沂安的沙盘,心里却烦不胜烦,朝里有一堆见风使舵、附炎趋势的人不停地上书弹劾他,说他进攻迟缓,分明与傅宁坤藕断丝连,就是不想为朝廷出力。

    傅成霄催促出兵的圣旨不时发过来,再加上一个郑化在军营中时不时阴阳怪气、指手划脚,弄得军营里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正心烦的时候,一个副将走了进来,附到黄子麒耳边小声禀报一番,黄子麒听了皱着眉问:“傅离?他?他找我干什么,他不是在昌平吗?”

    黄子麒与傅瑶交好,其实却与傅成霄、傅离三人同龄,在十五岁以前,三人却极是要好,虽不至于出同车,入同衾,差点就是一条裤子三人一起穿,后来傅离出了事,三人才慢慢生疏冷淡了。

    黄子麒沉思一会才道:“可以见,不过不能在军营。”

    那副将出去没一会回来道:“大世子约将军在沂安镇上的‘春林茶馆’见。”

    黄子麒点了点头,心里去想这个胆小怯弱、与世无争的傅离在这个动荡的时候,难不成也有什么想法?

    黄子麒骑着马来到沂安镇,两军对垒,沂安几次易手,早就满目疮夷、人去楼空了,但也有那胆子大的,做着军队的生意,开个茶馆或不成气候的妓寮,“春林茶馆”他没听说过,很纳闷它存在的可能,但黄子麒却在雨雾中看到了“春林茶馆”的招牌。

    “春林茶馆”周围还有十来户人家经营着一些小生意,只是房屋都已经破破烂烂的,那茶馆的招牌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在风雨中随时可能掉下来。

    黄子麒下了马,抬脚走了进去,茶馆倒是热气腾腾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喝茶的人,一个小二忙跑过来,接过黄子麒的雨蓑、斗笠放好,便领黄子麒上了二楼,黄子麒本以为二楼有什么雅间之类的,没想到却只见到一扇门,门边放着一把黄柄油伞。

    小二打开门,黄子麒见几架梯子捆在一起搭了座简易的桥,直通到对面的屋。小二伸手从门边将那黄骨油伞递给黄子麒,然后做了个请过桥的手势,黄子麒将伞接在手中打开,撑着伞走过梯子,到了对面的屋子,这屋子与茶馆的格局相仿,二楼也只有一扇门,黄子麒推门进去,顺手把伞收了放到门边,然后顺着楼梯下去,见傅离坐在居中的榻上,正好壶中的水烧沸了,傅离不慌不忙地泡着茶。

    黄子麒见了便道:“傅离你装神弄鬼的,不只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傅离笑了一下道:“黄大将军,难道只请你喝茶不可以吗?”

    黄子麒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傅离却闻了一下才小饮一口道:“雨天寒气大,请黄大将军喝个茶去去寒气。”

    黄子麒便道:“那我们今日就只喝茶谈茶不谈天下事。”

    傅离看了黄子麒一眼道:“好!”

    黄子麒当然知道傅离大老远从昌平跑来,绝对不可能只约自己喝个茶去个寒气,所以他非常有耐性地等着傅离谈完各式茶闻佚趣,再慢慢转到找自己所谓何事上来,黄子麒知道从十五岁过后,傅离就变得多病、胆小、怯弱,很多人都传傅离是装的,但黄子麒那时候去得多,却知道不是传闻,现在看傅离的架式,难道传闻所传的都是真的,如果传闻是真的,黄子麒就不得不另眼相看眼前这个傅离了,而现在傅离约自己见面,那不可能再有别的事了。

    黄子麒冷眼看着傅离,只等傅离开口谈正事,而这件正事,陷入困境的他也希望与人谋划一番,但傅离不慌不忙谈了一个多时辰的茶艺、茶道、茶笑话,偏就没谈找他有何事。

    黄子麒就不信这个邪,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看到时辰不短了终道:“大世子,末将军务繁忙,不能多陪大世子,末将也不知道大世子如此知茶,等改日闲暇下来再陪大世子喝茶,讲茶经。”

    傅离便道:“好,那黄大将军请吧。”

    黄子麒有几分不相信地看了傅离一眼,起身便往楼上走,傅离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走到门边,亲手拿起那柄黄骨油伞递给黄子麒道:“耽误将军,请多担待。”

    黄子麒接过伞撑开走上那天桥,走到中间时还有些不相信回过头看了傅离一眼,傅离却笑笑冲他摆摆手,黄子麒便一转身走了过去,进了对面那道门,那小二还在那侯着,收了扇放在门边,便带黄子麒下去了。

    黄子麒披上蓑戴上笠骑着马转回军营,用了午饭还不太相信这个不入自己法眼的傅离这么沉得住。

    郑化却急急地走了进来道:“听说将军出军营了?”

    黄子麒见了便道:“郑大人,黄某出军营可有什么不妥吗?”

    郑化便道:“那可以问黄大人出营所谓何事?”

    黄子麒笑了一下忽心生一计便道:“故人有约。”

    郑化急问:“黄将军方不方便告诉何人所约?”

    黄子麒故意沉吟一下才道:“是儿是一个好友,告诉郑大人也不妨,这个好友姓傅名离。”

    “大人方不方便告诉郑某,傅离约大人所谓何事?”郑化步步紧逼,黄子麒便道,“有何不可,他约黄某喝茶叙旧。”

    郑化一听便道:“将军糊涂!”

    黄子麒装傻问:“如何糊涂?”

    郑化便道:“傅离是叛贼傅宁坤的大儿子,如果趁此拿了,那是何等的功劳,皇上定会重重赏赐将军。”

    黄子麒听了一拍腿忙道:“傅离痴傻天下尽知,黄某只想叙旧,未想他事,这可如何是好?”

    郑化有几分不信地道:“那将军可否带人将那傅离速速捉来,送入建郢也是大功一件,亡羊补牢并不会迟。”

    “好!”黄子麒一锤定音,两人便出了帐篷,点了百人直奔沂安镇而去。

    冒着大雨,不过一柱香,两人带着人便到了沂安镇,走进那条巷子,上午做生意的人却不知去向,黄子麒有几分诧异,郑化一看根本就是很久没住过人的一条空巷子,有些狐疑地看了黄子麒一眼,黄子麒忙催马上前,那“春林茶馆”还在,只是上午还见的那招牌却没有了,不知是不是风雨太大,吹到某处了。

    黄子麒下了马,茶馆的门如上午般半掩着,他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破桌破椅随处可见,郑化走了进来道:“将军,这里根本就是长久无人居住,哪有什么茶馆?”